☆、第一案(未完待续) (24)
。 “我错了。” 她瘪瘪嘴,“我们只是真的很担心小白嘛......这前后都快一个月了,她一直没消息。其实今天晚上我们过来也没想干什么,只是想踩个点,摸摸他们的底。” “你刚才导演自己戏份的时候可没想‘只踩个点’。”男人冷冷地戳穿她。 汪小山咬咬下唇:“但是我们也确实是探听到有两个特别像小白和秦芃的人,而且现在他们可能都在那个酒里。”她抬头小心翼翼看向男人,发现他的脸色似乎比刚才缓和几分,便大着胆子开口,“有没有办法让我们进那个酒?” 她央求,“就看一眼,确认一下小白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疯狂的动物(18) “没有更好的办法吗?”蒋东川循循善诱。 汪小山懵懂地眨眼:“还有别的方法?” “汪小山。”男人突然一瞪眼, 长指抵着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 “你真当自己是女土匪了?你是警察!除了跟踪冒险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还能干什么!” 汪小山被男人突然的爆发吓得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而后座的李华此时此刻只能努力缩头, 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我,我......” “行了, 你先休息。”蒋东川盯着她,末了轻叹了口气,瞥了她一眼之后掏出手机, 一个电话打给刘斌。 “我蒋东川, 人找到了。” “找几个面生的,来纺七路和经九街交叉口这边, 开着警车,别鸣笛,找一个叫“华灯”的酒,就说进去扫黄。” “带三套警服, 两男一女。” 汪小山边听边忍不住自己抬手打了自己脑袋一下——亏她当了这么久刑警,亲自上阵惯了, 竟然忘了还有这么个明目张胆进门的好办法。 明明可以当披着皮的土匪, 竟然还去冒险。蠢,真是蠢! 挂了电话,蒋东川顺手关上车里的灯。 汪小山判断时机已到,刚想开口奉承几句, 手腕却突然被男人捉了过去。 组织好的话在喉头盘旋了几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开了一天的会,推门迎接自己的是漆黑的房间。她不知道去了哪里,打电话也是说了几句就挂断。 虽然车里没有开灯,但是接着路灯的光,她也能看到男人紧绷的下颌线和紧抿的嘴唇。 汪小山心头涌上一丝内疚,而且这一丝丝的内疚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变成一簇簇,一团团,最终她的整颗心都内疚得快要不行了。 她反手握住男人的手,低下头,拇指轻轻摩挲了几下男人的手背。 而蒋东川一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但手却一直没有松开女孩的。 半小时后,闪着警灯的警车从黑色的suv面前旁边开过,一直盯着窗外的李华急忙拍拍前面的两个人。 “人来了!” 蒋东川放下车窗,后面一辆摩托车擦过,扔进来三套警服。 三人互相对望一眼,立刻最快速度换上外套裤子,下车跟在队伍的最后面,顺便从口袋里摸出口罩给自己戴上。 走到华灯门口,带队的互相对望一眼,直接推开门走进去。 一阵暖意扑面而来,六个穿着制服的人一拥而入,酒门口的铃铛疯狂作响。 台和角落的人都吓了一跳,其中有两个人互相使了眼色,鬼鬼祟祟地有点小动作,被眼疾的李华看到,直接大喝一声。 “都别动!” 站在最前面的警察上前一步,扫视一圈:“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东西站到前面,双手放在我们能看见的地方!” “哎呦这是怎么了?” 从后面小跑过来一个男人,染着粉色的头发,穿着皮衣小脚裤,衣领口和手背上都露出纹身,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左右。 “警察同志,我是华灯的经理,你们这是......” “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人私藏软性毒品。”带头的警察毫不留情,他看向经理刚刚出来的方向,眉头一皱,“你们后面还有房间吗?” 经理有些为难:“是有两个包间,不过里面都有客人......”他立刻站直,斩钉截铁地说,“我们这里是清,我敢发誓,我们这儿绝对没藏毒。” “藏没藏我们搜搜就知道。” 带头的警察回头吩咐,“你们俩左边,你们俩右边。”最后轮到蒋东川三人,他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你们仨,去搜包间。” 蒋东川点头,带着汪小山和李华就往包间的方向走。 “等——”那经理上前一步想拦,但是被李华和蒋东川同时瞪了一眼,吓得手也缩了回去,只能讪讪地后退一步,让开通道,“你们走,你们走。” 酒一共两个包间,正好在左右两边,因为是同一拨人分了两个房间,所以中间也没关门。 警察进门的时候里面的人就听见了动静,本来还喧闹着的包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宋经理,警察!” 一个年轻男人有点按捺不住,脸上露出焦急之色,“怎么办?要不要打电话叫兄弟们来掩护一下?” “不用。” 那宋经理还没开口,旁边一个年轻的女人倒是不冷不热地瞥了他一眼,“不一定是来找我们的,且在这儿坐着。” “就是。” 对面沙发上抽烟的男人点点头,不紧不慢地掐了烟,露出一口黄牙,“小孙,你一个男人还没白经理冷静,不就是警察吗,咱们又没犯事,不用紧张。” 正说着,蒋东川带人走进包间。 李华一进门就扫了一圈沙发上的人——七男三女,其中还包括一个衣着暴露,一眼看上去就是陪酒的。 另外两个都被前面的男人挡住,看不清楚脸。 蒋东川上前一步:“我们接到举报这附近的酒有交易软性毒品的,现在都不要动,把你们的手放在我们能看到的地方。” 说完就走到中间站着,后面的李华和汪小山自动上前,一个搜男的一个搜女的。 “抱歉打扰大家,请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汪小山一边说着,一半板着脸走到第一个女的面前,就是那个衣着暴露的女人。 女人画着浓妆,上半身是个吊带,下半身皮裙黑丝,能藏东西的地方屈指可数。汪小山搜了她身上的口袋,找到两包烟和打火机,但是当她抬头和女人对上眼的时候却越看越不对劲。 “身份证请拿出来看一下。”她开口说道。 那女人脸上闪过几分慌乱:“身份证没带,放家里了。” “是吗?”汪小山环顾了一圈,从沙发上三个女人的包里挑出铆钉最多的那个双肩包,“这个包是谁的?” 没人说话。 她利索地打开书包,从夹层找到钱包,拿出钱包里的身份证。 “03年的,今年15?” 她伸出手一把把那女孩从里面拉出来。 女孩不耐烦地一甩手,汪小山瞪了她一眼,她看了一圈,也没人敢和她对视,她只能走到墙边,拿着自己的包站着。 扫毒只是个借口,自然也从她们身上搜不出什么。 李华搜完前两个男人,旁边一个穿着白色套裙的女人施施然起身。李华看了她一眼,女人亦是回望他,两个人的眼神一滑而过,没有任何停留。 他走向下一个男人,抬手伸向口袋的手是微微颤抖的。 “警察先生,我们这是单位聚餐,怎么可能会有软性毒品呢。”一个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一边说着一边主动把口袋里的东西都拿出来,钥匙手机“哗啦啦”摆了一桌子。 李华现在心潮澎湃,根本不想搜什么软性毒品,但还是上前搜完这最后一个人,才回到蒋东川身后站好。 十分钟后,蒋东川三人出来,那酒经理还在跟带头的那个警察磨蹭。 “......看,他们也出来了!我就说嘛,我们这儿不可能有什么毒品的——”那经理刚回头,就看见汪小山身后的女孩。 女孩眼神躲躲闪闪,一脸不自然。 经理上前一步,抓着女孩的手腕就把她扯了出来:“你啊你,怎么自己又跑进客人包厢去了?” 汪小山一伸手拦住他:“你认识她?” 经理瞪了那女孩一眼:“这是我侄女,离家出走来投奔我的,我让她自己找个地方待着,可是她就喜欢往客人包间里钻!” 他一脸嫌弃,“你这脸上画的都是什么?等会儿赶紧洗了去!” 那女孩嘀咕道:“我只是想赚点零花钱而已......” 汪小山见此,也知道他们是真的认识,只能虎着脸教育了两句,就跟在其他人后面离开了酒。 蒋东川和带头的队长走在一起。 “蒋队长,你们就坐我们的车回去,那辆明天我找人开走。” 蒋东川点点头,三个人一起上了警车。 车子发动,从后视镜可以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跟在后面,看见警车走远,才消失在黑暗的小巷中。 “呼——” 汪小山摘下口罩,松了一口气。 “哎。”旁边一个人拍了拍她,“刚才那小姑娘你们认识?” 汪小山一愣,没接话,那人继续说道,“我说呢,怎么还临时加了三个人进来,那小姑娘看上去还挺年轻的,你们同事吗?” “呃......”汪小山犹豫了一下,末了脸上露出一丝歉意,“对不起,我不能多说。” 那人点点头,一脸很懂的样子。 车开到公安局门口,放了三个人下来。 李华则是根本没管这两个人,自己下了车就径直走到一边,找了个电线杆子就往上一趴。颤抖的手抬起来,捂住自己的眼睛。 汪小山则是走到蒋东川身边,和他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男人则是表情无奈,抬手扯扯她脸上的软肉:“满意了?” 汪小山拼命点头:“满意了满意了!”不仅在其中一个包间看见了“白经理”,还在另一个包间看到同样消失半个多月的秦芃。 没有比这更满意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拔智齿的第四天,依然在恰止疼片... ☆、疯狂的动物(19) 汪小山在回去的路上可以说是一直笑着。 知道招待所门口。 看到那个大门, 她陡然想起自己今天光顾着想小白的事了,眼下还有一个案子没破呢。 心态崩了。 眼看着小姑娘从兴致勃勃变成偃旗息鼓, 蒋东川也挺讶异的,刚想上前问问原因, 没想到正主儿直接转过头来,递了个幽怨的眼神,然后直接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狠狠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 他抬手顺顺毛。 “没什么。” 汪小山叹了口气,“就是觉得我蔫儿了唧的,可能需要采阳补阴。” 晚上十点, 月黑风高, 门口有路灯,没监控, 李华还在电线杆子上趴着,天上的月亮也不知道藏到哪儿去了。 男人放在女孩后脑勺上的大掌下滑到后背,另一只手也揽了上来,把女孩整个人舒舒服服完完全全地抱在怀里, 前后晃了晃。 “采阳补阴哪儿有这么采的?” 他的下巴搁在女孩头顶,“你看人家古代狐狸精采阴补阳, 都是要献身的。”他低头使坏地在女孩耳边呼出一口热气, “我时刻准备着,来。” 汪小山挣扎着从男人怀里仰起头,入眼的就是他上扬的嘴角。 汪小山揽在他腰间的手直接隔着衣服掐了一把,男人要上的肉结实有力, 捏起来硬硬的。 反正这样的力道对于蒋东川也不会感觉多疼,他也没躲,反而变本加厉,把女孩直接裹紧自己的外套里,就这么蒙着她的脑袋把她往宾馆里带。 两个人扭打着走过前台,无视前台小姐惊讶的眼神,直接闪身进电梯。 进了电梯,蒋东川才松开手。 “呼——” 汪小山顶着鸡窝头从男人怀里跳开,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你想憋死我啊!” “你不是想采阳补阴吗?”男人好整以暇向后一靠,“来啊,再采一会儿,我不会反抗的。” 不仅不会反抗,而且相当主动。 “算了算了。”汪小山摆摆手,对着电梯墙整理自己的头发和凌乱的衣服,“本仙女现在仙气正充足,已经不需要阳气了,你速速撤退,本仙女现在不想看到你。” “仙女啊——”男人故意拉长了音。 他平时说话通常是不苟言笑,此刻也没带着笑意,所以这三个字一说出来不像是调侃,更像是质疑。 果然,汪小山扭头瞪了他一眼:“怎么,我不是仙女吗?” 男人挑眉:“对不起,如果母猴子也是仙女,那你是。” 电梯到四楼,打开门。 汪小山蓄势待发,在蒋东川踏出电梯的一瞬间从背后跳上来,揽住他的脖子就是向后一用力! 男人也是反应迅速,立刻重心前移,反手向后扣住女孩的两条腿,稳住身形。 下一秒,他轻声呵斥道:“危险!” 被男人被在背上的女孩沾沾自喜:“哼,本来就不会有事的,我有数!” 蒋东川无奈地摇头,只能直起身子,任由女孩挂在他脖子上。同时一只手向后拖住女孩的屁股,另一只手拿饭卡开门。 汪小山的脑袋搁在男人肩头,一直在看着男人的侧脸。 “喂。” 她突然伸出一根手指点上男人的眼角,“你的眼角有褶子哎。”她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你平时为什么老是板着脸了,因为你一笑就会暴露自己的本质!你这个褶子精!” 男人无奈:“我今年三十一,你见过哪个三十一岁的男人脸上没有皱纹?” “切!”汪小山想了想,举了个身边的例子,“你看咱们局档案室的那个李主任,就没皱纹,而且皮肤特别光滑,水水嫩嫩的!” 蒋东川进门的动作顿了一下,想了想,决定还是不把李主任去美容医院打玻尿酸的事告诉她了。 “男人啊,也需要好好保养。”汪小山还在滔滔不绝,“我看你行李里面就装了个乳液是不是?”她把手掌贴在男人脸上来回摩擦,一边摸还一边摇头,“三十多岁的老男人还不懂得保养自己,你说要不是你长得帅,我这个年轻貌美的仙女能看得上——” “砰!” “卡啦” 门被关上,保险挂好,房卡还没插进取电槽,喋喋不休的汪小山已经被男人一个反身压在门板上。 房间里漆黑一片。 “你看上我,是因为我长得帅?” 男人身子压低一寸,胸膛压上女孩起伏的胸口。 汪小山退无可退,脑子也有点短路。 “呃......或许,可能......”她感觉自己舌头在打结,“还有别的原因?” “说。” 男人的命令在她头顶响起。 同时,她感觉自己小腹的偏下一点的位置,有一团不明的热度贴了上来。 汪小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顶顶昏了头,她突然想到,两个人现在隔了这么多层衣服她都能感觉到温度,要是脱了衣服,那得多—— 脑子里闪过一幅幅画面,让她一时眼红耳热,根本忘了回答男人的问题。 而蒋东川则是眼看着这小女人从惊慌失措变成面红耳赤,而且还一直不停地把自己往门板上上贴,自然就明白了她的窘迫。 可他没想到,自己眼前这个姑娘可不是普通窘迫完就缩手缩脚的姑娘,她胆子可大着呢。 汪小山脑子里还停留刚才的“衣服太多感受得不真切”上。 她虽然此刻生理上很窘迫,但心理上还是很好奇的。 默念三遍“我是正牌女友”之后,她突然抬起手,做出了一个对面男人没想到的举动——她直接伸手抓住男人的领口,然后—— 然后,她飞快地把男人的外套脱了下来。 第二步,她再接再厉,脱掉了自己的羽绒服。 蒋东川任由她摆弄,甚至还配合着她在脱完外套后又回到了刚才的姿势。 后背更凉了,但是前面—— 男人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毛衣,汪小山里面是一件衬衣。男人欺身上前的时候还故意压了压,那样柔软弹性的触感让他忍不住轻轻在女孩的耳边呼了一口气。 “还想干什么?” 汪小山两只手交握在男人背后,抬头看向他:“我在想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哦?” “其实我一开始就对你挺有好感的。”她说。 男人挑眉:“是吗?我怎么记得某些人一开始连‘队长’两个字都不愿意叫,找到证据都藏着不让我看?” 汪小山讪笑:“那不是因为王队刚走没多久,我们所有人都心情不好嘛......但是后来——” 后来,她发现这个男人睿智,果断,不计较,有担当。 她想数数男人的优点,却有些词穷,似乎所有夸奖人的词都可以用在他的身上。 于是汪小山眼珠转了转,开口的是—— “——后来,我发现你这个人啊,特立独行,听不进别人的话,武断。”她眼睛里泛着狡黠的光,“而且还有强迫症,喜欢说教,特别直男!” “等等。” 男人一直静静的听,此刻却突然开口打断。 “‘直男’也算错?” 他整个人压得更紧,想证明自己有多直。 汪小山脸一热:“你挺腰干什么?” 蒋东川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双手下滑,托住女孩的翘臀往上一抬——汪小山下意识抬起腿盘在男人的腰上。 “啊!” 她惊呼一声,被男人带着转了个身,朝房间里走去。 男人腾出一只手把房卡插进取电槽,“咔哒”一声,整个房间立刻灯火通明,汪小山扫了一眼男人,在对上他含笑的眼睛之后就仿佛被黏住一般移不开眼。 蒋东川关了灯,只留下床头的两盏。 他坐在床边,女孩也保持着这个姿势,和他面对面坐着。 “蒋东川。” 汪小山摸摸男人的鬓角,“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她似是自言自语了句什么。下一秒,女孩侧头,轻轻吻上男人的鬓角。 男人浑身的肌肉突然紧绷。 “你知道吗?你这里有一颗痣,一直被你藏在鬓角里,有一次你理了个平头,我才发现的。”她看着那颗小黑痣,又忍不住亲了一下,“我一直觉得,这颗痣特别性感。” 她捧着男人的脸,再次望进他的眼睛。 那里面只有她的脸。 还有一丝她看懂了的期盼。 汪小山笑了笑,眼神下移,对准男人的唇毫不客气地印了上去。而男人也立刻按住女孩的后脑勺,反客为主,轻咬女孩的嘴唇,舌尖扫过她嘴唇的轮廓,引得她发笑。然后下一秒深入,唇舌交缠。 汪小山的手在男人背上胡乱地抚摸着,不一会儿就自学成才,从男人衣服下摆伸了进去,手掌直接贴上男人结实的背脊。 蒋东川的眸色越来越深沉,他的长指搭上女孩的领口,一颗一颗,把衬衣的扣子解开。 “唔。” 汪小山的忍不住细细地呻-吟一声。 男人暂时起身,在她的注视中一把把自己的上衣从头顶脱掉,然后再次俯身,亲吻上女孩已经略有些红肿的唇,而左手已经越过那薄薄的衬衣,直接覆上女孩胸口的高耸,隔着内衣轻轻揉捏。 汪小山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手上的动作也毫无章法,只会模仿着身上的男人的动作,也将手从腰移到男人的胸膛,手掌撑在结实的胸肌上,感受着隔着一层皮肉传来的男人剧烈的心跳。 “你心跳的好快。” 她贴着男人的唇,低声说道。 男人则是趁这个机会手绕到她后背,两下解开了她的内衣带子,手掌毫无阻拦地贴上她的胸口。 “你也是。” 他说。 他把自己的下半身狠狠向下压了压,让身下的小女人更近距离地感受了一下他的“心跳”。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补齐! 车真难开啊 ☆、疯狂的动物(20) 炙热的温度和明显的跳动感让汪小山僵了一瞬。 “怎么了?” 男人一边舔-弄着女孩分明的锁骨, 一边低声问。 汪小山不自在地扭了扭腰:“你们男人的心脏是长在下半身吗?怎么跳得这么快——” 话音刚落,男人的手指就毫不客气地勾着女孩的内裤边缘往下一扯, 同时他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另一只手在解自己的皮带。 汪小山的手指划过男人小腹肌肉的轮廓,皮带解开的时候“咔哒”一声,男人这样子看上去性感的要命。 真要命。 他身上为什么每一处都让她控制不住自己? 难道自己已经到了如狼似虎的年龄? 汪小山决定放任自己那颗躁动的心, 索性坐起身子,主动亲了一下男人的下巴,被他微微的胡茬蹭了蹭之后笑了笑, 嘴唇再次贴上她最喜欢的鬓角处的那颗痣。 蒋东川也不多说话了, 直接按着女孩的肩膀把她固定在身下,手掌摩挲着女孩肩头细滑的皮肤, 呼吸急促而热烈,比平时略带些水光的眼神从上扫到下,越过起伏的山峦和凹陷的幽谷,最后落在她挂在大腿间的小内裤上。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 起伏的胸膛再次贴上去,同时, 手往下探—— “咚咚咚!” 蒋东川手上的动作一顿。 “叮咚叮咚” “蒋队!汪小山!”是李华的声音, “有急事你们快开门!” 汪小山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样,平躺在床上,逐渐平复呼吸。她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眼神幽怨地盯着身上的男人。 蒋东川并未收回自己的手, 但还是回应了外面的人。 “什么事?” 门口的李华虽然想说,但这毕竟还是在招待所不是办公室。 他咬了咬牙:“你们先开门让我进去!” 要不是他打了五个电话两个人一个接的都没有,他也不会选择直接跑上来敲门。 半分钟后,门被从里面打开,蒋东川一只手套上毛衣遮住线条优美的肌肉,一只手抵在门框上。 “如果没有急事,我弄死你。” 男人说话的声音很平静,但李华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门始终是开了,于是他也没多想,闪身进门,回头把门一关。 “蒋队。”李华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萝卜回来了!” “什么?”蒋东川眉头微微一皱,“人现在在哪?” “在我房间呢。”李华说,“不过她说她只能呆半个小时,所以我赶紧上来叫你们,让你们下去。”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探头探脑:“小山呢?你们才回来这么一会儿,她不会已经睡了。” 话音还没落,旁边一直紧闭的卧室门突然打开,汪小山从里面风风火火地冲到他面前:“你刚才说什么?小白回来了?” 汪小山面上的潮红还没褪去,嘴唇微肿,衬衣的扣子还没系好,露出锁骨上一片红色的痕迹。 李华瞟了一眼就立刻反应过来。 连着两次打扰人家的好事,李华突然脸色一白,觉得就算是有急事,他可能也要被弄死了。 蒋东川将自己大咧咧的女朋友拽到身后,从地上捡起两人刚才没收拾的外套给她套上,像摆弄娃娃似的给她把衬衫扣子和外套拉链拉的严严实实,自己这才捡起自己的外套搭在手臂上。 “走,去你房间。” 三个人从安全通道下楼,到二楼的李华房间。 汪小山走在最前面,一进门就看到那个穿着职业套装,脸上浓妆艳抹的女人坐在床边,看起来十分陌生。 但再仔细一看,那翘着二郎腿的模样和嗑瓜子的动作,手里还拿着电视机遥控器一下下地按着,不是失联半个月的白萝贝还能是谁? 汪小山直接跳过去把那女人扑倒在了床上。 “小白!” 扑完了还在女人颈窝里蹭蹭,“奶奶的想死老子了!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个音儿?害的我们几个人还得千难万险地去找你,你这熊孩子,怎么也不知道来个信儿呢!” “哎呦小山姐您悠着点儿!”白萝贝手肘撑起自己的上半身,龇牙咧嘴,“我这妆可别给我蹭花了,一会儿我还得走呢!” 汪小山直起身子拍了她肩膀一下,皱着眉头:“别走了!”她握着她的手说,“我和老蒋回来的时候还商量呢,这次要是有机会,就把你撤回来。你的任务太危险了,我害怕——” “小山姐。” 白萝贝打断了她的话。 她的神态很严肃,认真地看着对面的人,“这次任务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秦局长和我为这个任务都付出了很多,现在真的不是撤出来的时候。” 汪小山看她的样子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说什么,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李华,眼珠转转,回头说:“可是我们都很担心你的安全啊,尤其是某个人。”她连说带比划,手舞足蹈地,“他自从知道你失联以后,茶不思饭不想的,整个人也瘦了精气神儿也没了。刚才回来的时候知道你还好,还高兴地趴在电线杆子上哭了二十多分钟——” “小山姐。” 白萝贝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知道的。” 她看了一眼站在汪小山身后的男人,说,“我刚才和李华都说过了,他说他愿意支持我的决定。” “什么!” 汪小山忍不住尖叫一声,转头对李华怒目而视,“你这人,不是商量好了要让小白撤回来了吗?” “不只是他的意思。”蒋东川走过来,按住女孩的肩膀,帮她平复了一下情绪,“如果任务进展顺利,卧底的人身安全也没有受到任何威胁,我确实没有理由把她就这样从任务中撤下来。” 他看向白萝贝,问,“你这次回来的事,秦局长知道吗?” 白萝贝点点头:“是他把我送过来的,不过你们不能和他见面,他现在的情况比我要复杂一点,盯着他的人比盯着我的多。”她看了三个人一圈,说,“我也是因为今天晚上从酒看见你们,才知道你们竟然也来了汾市,还真吓了我一跳呢。” “不过我看你很镇定啊。”汪小山拍了拍她的脑袋,“出去的时候还是小女孩呢,现在才过了两个月,感觉你已经长大了。” 白萝贝“嘿嘿”笑了两声,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没办法吗。传销组织里女的不少,要想能说得上话就要一丝不苟一点,每天那么端着我也挺累的。” “对对对。”汪小山揶揄道,“我都忘了你还是‘白主任’了。” 关于任务的话不能多说,汪小山也知道,所以她也不多问。 “对了,秦局长有没有说,你们这个任务现在进行到什么程度,多长时间能收网?” 白萝贝摇了摇头:“不知道。本来看见秦局的时候我就以为任务差不多了,但现在看好像又有了点变故。”她顿了一下,说,“你们知道汾市前一阵子发生的‘疯狗案’吗?” 汪小山三人对视一眼。 “当然。” 蒋东川点头,“我们还知道和这个案子有关的是个培训组织,这个组织的大本营最近被人一把火烧了,死了四个人。” 白萝贝点点头:“这四个人就是研究病毒的研究员。”她说,“而且那个别墅也不是什么培训基地,本来就是一个研究所,后来有人去查过几次,组织上的人害怕暴露,才隔三差五组织一批学员过去打打掩护而已。” 汪小山思索半晌:“那你和这个组织什么关系?” “我就是半个月前被调过来的,就因为这个才不得不和蒋队断了联系。”白萝贝说,“他们本来想让我盯着这个项目,但是我过来一看就知道,这肯定和汾市之前那个疯狗案有关。但是自从来到这以后组织对我的看管就更加严密,不仅没收了我所有手机之类的通讯工具,连刘晓雯也不能和我一起过来,之前在那边和我熟的也一个都没过来。刚开始我吓坏了,以为自己暴露了,后来才知道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这样。” “后来呢?”汪小山迫不及待地问。 白萝贝说:“我不仅联系不到蒋队,秦局也不能联系。大概就那么过了一周,我在一批新加入的成员里看到了秦局,这才算放心。” “你在那个别墅里都做什么?”蒋东川问。 白萝贝说:“检查账本。”她说,“这个项目启动了半年多的时间,投入了很多钱,但是只研究出了速效发病的狂犬病毒,上面怀疑是有人吞了研究经费,所以让我过来跟着查查。但其实一共派过来三个人,我资历浅,基本上是打打下手。” “那起火的事你知道多少?”蒋东川又问。 “不知道。”她摇头,“起火的前一天我就被和其他人一起接了出去,别墅着火的事,我还是今天晚上在吃饭的时候听他们说起来才知道的。” 蒋东川若有所思。 “哎对了。”汪小山怼了怼女孩的肩膀,“你才混进去两个月,怎么这么厉害,都成主任了?” 白萝贝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我姑父不是还在里面吗,怎么我也算是半个关系户,他说好不容易拉我进来不能委屈了我,所以才给了我个主任当。” 作者有话要说: 嘀嘀,假车卡! 课后思考题:小白说的话里面有真有假,你们猜假的是哪些呢? ☆、疯狂的动物(21) 汪小山扯扯嘴角:“当个主任总比从基层混起好。”她转头把蒋东川拉到面前, “老蒋,你做卧底这么久, 不如给小白传授点儿经验呗。” 白萝贝惋惜地摇头:“可惜今天我还要赶回去,这次能来和你们见一面, 给你们报个平安,我就很满足了。” 她说话的时候,越过汪小山的肩头, 看了站在一旁的李华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愧疚。 汪小山可没注意两人隐晦的互动。还想拉着白萝贝的手继续聊,“要我说小白你还是赶快回来, 你不知道, 我每天在办公室里都只能面对这些大老爷们儿,连个能聊天的都没有......” “小山, 我们走。” 身边的男人突然开口打断了她。 说完,弯腰拉起女孩的手,两个人走出房间,把空间和所剩不多的时间留个这两个年轻人。 “砰。” 门被从外面关上。 房间内, 李华靠着墙,看着眼前这个浓妆覆面, 看上去和以前有点陌生的女孩, 突然有些束手束脚。好几次想开口,嘴张了张也什么都没说出来。 白萝贝看在眼里,忍不住苦笑:“怎么,这么久没见, 就没别的话想和我说吗?” “有很多。”李华盯着她,“但就是不知道,我对面这个人是萝卜,还是白主任。” = = 二楼只有八个房间,只住着李华一个人。实际上命案发生时还有三间房有客人,但这两天都陆陆续续退房离开。直到今天,四层的招待所只剩下一楼和三楼还有三个房间有客人入住,加起来不到十个人。 就这几个人,还是经过背后仔细排查筛选之后才留下的。 从李华房间出来以后,汪小山和蒋东川两个人溜达到门口。前台正埋头玩手机的人听见声音,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原本困倦的双眼立刻来了精神,“嚯”的一声站起来。 “蒋队长,汪警官!” 两人闻声回头一看,是王蓓。 王蓓推开前台的侧门,从里面绕出来走到两人面前。 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一点。 蒋东川和汪小山对视一眼,转头看向叫住自己的人:“有事吗?” 虽然两个人身上穿的都是便装,但男人身上还是若有若无地散发出一种威压,让王蓓有些紧张。 她咬了咬下唇,说:“我,我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声,今天下午秦萧的爸妈来了,想把她接走。您三位都不在,是派出所的几位民警过来调解的。” 汪小山一听就明白:“在这儿闹了?” 王蓓的表情也颇无奈:“秦萧本来就是离家出走来的汾市,她是山原人。”她说,“黎经理让我问您,什么时候能恢复秦萧的自由?他想带她离开。” “你好像不是很高兴?”蒋东川盯着她的脸,突然开口问。 王蓓扯扯嘴角,想被戳中了心事似的,眼神有些飘忽:“是,是啊。”她抬手做出捋头发的动作,但是她的头发却整整齐齐扎在脑后,一根也没有散下。 “秦萧这一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她叹了口气,“如果以后她和黎经理结婚,也算是嫁入豪门,不可能还会记得我这种前台小姐的。” 她垂眸,看着自己身上几百块钱的套装,已经洗了不知道多少遍裙子,边缘还露出一截线头。脚下踩着的高跟鞋倒是接近四位数,但也是两年前的款式了。 汪小山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当秦萧是朋友,难道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 王蓓听了她的问题先是一愣,然后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下一秒咧开嘴笑了。 “谢谢您。”她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遍,“真的很谢谢您!” 秦萧是自己选择的朋友,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秦萧的人品。 “还有别的事吗?” 汪小山微笑着问。 王蓓皱了皱眉:“哦对了!”她眼睛突然一亮,“下午有个男的打电话到前台,说是公安局的法医,让你们尽快给他回个电话。” 公安局的法医? 汪小山眨眨眼,可不就是那位奇怪的池医生吗? 两人正想着,蒋东川的手机突然震动。他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您好。” “蒋队长你好,我池仲景。”那边男人懒洋洋的声音传来,“现在有空吗?” 蒋东川顿了一下,转身朝门口的方向走过去:“如果我没看错,现在是半夜一点半。而且就在你打电话之前,前台刚告诉我们你打过电话来的事。”他望四周看去,眼神一寸寸扫过每个角落,“你在哪儿?” “别找了。”池仲景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我在家呢。” 蒋东川的眉头深深皱起。 “别想太多,蒋队长,你说的可能只是巧合。” “你打电话找我什么事?” “稍等一下啊。”池仲景打开床头灯,翻身下床,蹲在地上从一堆纸里扒拉出一份材料,借着昏暗的灯光眯着眼一页一页的翻,“出了一份药物检验的报告,我估计你也看不懂,就捡着重要的说。” “他们这个药研究的啊......真是不咋地。”他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四个人捣鼓了半年多就研究出个可注射的狂犬病毒,一群辣鸡!还研究生毕业呢。” 男人在电话那边絮絮叨叨,这边的蒋东川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还有啊,你不知道,他们竟然往里面加——” “池医生。” 蒋东川实在是忍不住,沉下脸,“现在是凌晨一点半。” “是啊。”池仲景在电话那边点点头,声音中的笑意也渐渐褪去,“我可是等了你一天的回电,半夜也睡不着,还想着给你打电话回去呢。” 蒋东川:“......好,您继续。” 池仲景在那边勾了勾唇角,眼神落在报告的其中一条上。 “其实我就是想告诉你,他们研究的这个药物不仅可以注射,还有挥发性。虽然狂犬病毒本来就不能再空气中存活,但他们研究的这个药一旦进入空气中,沾染到皮肤,可能会引起皮肤过敏。主要症状是接触的皮肤会出现水肿、红疹、红斑。”他放下报告,也摘下眼镜,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希望可以对你抓凶手有点帮助。” 蒋东川在心里把他刚才说的内容重复了一遍,才缓缓开口:“谢谢。” “不用谢我,谢你手下那个小男孩儿。”电话那边声音又恢复了一开始懒洋洋的状态,“他可是在实验室帮我分了一上午的骨头。” 说完就挂了电话。 蒋东川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小男孩”就是李华。 “电话说什么?” 汪小山从大厅里走出来,看见男人靠在墙上,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似乎在出神。 蒋东川把电话内容说了一遍。 “这人怎么怪里怪气的。”汪小山先是皱皱眉,下一秒却突然展颜,“不过他倒是很符合我们队的风格。”她走近了,眼角带着笑意,“等这个案子结束,你去问问黄局,看能不能把这个姓池的法医给咱们用两年?” 蒋东川摸摸她的脑袋,眉眼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第二天早上汪小山是被饿醒的。 她洗了把脸,头发在脑后绑成个小辫子,穿着拖鞋就这么下了楼。一路走到餐厅,就看见一道人影朝着她冲过来,她躲了一下,差点被撞倒。 那人也停了下来,转头看到是她,松了口气。 “警察姐姐是你啊。”年轻的小厨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今天开饭要稍微晚点儿,大概十分钟之后。” 说完又匆匆离开。 汪小山撇了撇嘴,随便挑了张空桌子坐下,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随便刷着手机上的新闻,余光瞥见小毛不停地进进出出。 “小毛啊。” 终于她逮住一个空挡,把男孩叫住。 小毛手撑在桌子上,一边捶着自己的腰,一边喘着粗气:“什么事儿啊警察姐姐?我还有一盆米饭没端,端过来呢。” 汪小山眨眨眼:“你师父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忙活?” “昨天晚上的饭就是我自己坐的。”反正也没几个客人,小毛就干脆坐下,彻底舒了口气。 “别提了,我师父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昨天中午还能做饭,下午就去医院了。” “什么病啊?” 汪小山随口问。 小毛用肩膀上搭着的毛巾擦擦头上的汗:“好像是过敏。”擦完额头,他又把毛巾缠在脖子上,“昨天走的时候我瞅了一眼,看见他手上全都是红点儿,好像还挺严重的。” 汪小山正准备起身,听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 “过敏?” “是啊。”小毛点点头,“大概是吃了什么变质的东西。”说完他还自己嘟囔,“不过以前师傅好像没有过敏过啊......”他挠挠后脑勺,转头看向汪小山,“对了,警察姐姐,你们——” 身后空无一人。 刚才还坐在那儿的女人不知所踪。 “警察姐姐?” “警察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崩溃两天,今天终于重生,开机嗖嗖快! ☆、疯狂的动物(22) 凌晨两点, 李华送走了白萝贝。 女孩匆匆来过,他回到房间, 空气中似乎还能嗅到一丝残留的香水味。 她以前是从来不喷这种香水的,因为这种闻上去有些甜腻和廉价的味道, 他们俩都不喜欢。 其实不仅是香水,口红颜色他也不喜欢,还有那身衣服, 那大衣里面的衬衣,半身勾勒出的腰身。 还有她对他的态度,那每个字都能透出的歉意和愧疚。 让他总觉得她对他有所隐瞒。 但见面总还是开心的。 所以李华一觉醒来, 就把昨天那一点点不对劲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早上起床, 刚准备下楼吃早饭,人刚到餐厅门口, 就看见迎面冲过来的汪小山。 他一个滑步挡在她面前。 “嗨,美女。”李华撑着墙壁,“这么着急去哪儿啊?” 汪小山瞬间脚下刹车,抓着李华的肩膀就是一顿猛摇。 “过敏!过敏!”她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李华一头雾水:“你说什么呢?” 汪小山一拍脑袋, 想起昨天的事还没来得及告诉眼前的人。 “昨天晚上池医生打电话过来,说之前那个病毒具有挥发性, 不会致命, 但有些人的皮肤如果接触到这种病毒会出现过敏的症状!”她快速解释,压低了声音,“昨天晚上厨房的老胡过敏进了医院。” 李华一顿,神态立刻变得严肃:“会不会是巧合?”他掏出手机, “我先给蒋队打电话。” “会有这么巧?” 汪小山哼哼,“反正我不信。” 三人迅速赶往医院,当然,也没忘了把一脸蒙圈的小毛捎上。 小毛生平第一次坐警车。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铁网,还有一左一右的蒋东川和李华。 两个人都没什么表情,默契地盯着窗外,剩他一个人在中间,眼神都不敢乱飘。 汪小山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僵硬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转头回来安抚他。 “小伙子别紧张。”她笑眯眯地说,“等会儿你就在警车上等我们,前面开车的这个司机哥哥会留在这儿陪你唠嗑的。” 小毛:“......” 他虽然年纪小,但可不傻。 什么唠嗑,不就是找个人看着他,怕他给他也跟这件事有牵连,或者偷偷跟师父通风报信吗? 果然,到了医院门口,蒋东川三人下车,小毛扒着车窗往外看,玻璃上映出自己发白的小脸,突然感觉自己就像被囚禁的可怜娈-童。 “胡力天在现在在酒楼皮肤科专家诊室复诊,我刚才打电话嘱咐过了,让那些医生护士尽量把他留住。” 医院保安室主任在门口迎过来,是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他和蒋东川握了握手,带着他们从角落的小电梯上楼。 “过敏严重吗?”蒋东川问。 保安主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胡力天的情况。 “哦,这个我不太清楚。”他回答道,“医生说胡力天是昨天晚上挂号抽血的,分析报告今天才出。” “报告送过去了?” “还没有。” “好。”蒋东川顿了一下,“我们亲自给他送过去。” 这边胡力天正坐在诊室门口的椅子上,手里还拿着号码牌,傻傻张望着屏幕等着叫号呢,谁成想旁边电梯门“叮”得一声打开,保安主任为首的医院保安和蒋东川叫来的警察一起直接出来,把他围了个严严实实。 胡力天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但是在看见人群后面的蒋东川三人后,就索性低下头,不再反抗。 周围在等叫号的人都吓了一跳,李华朝着口袋站在最后,转身看向那些人:“没事没事。”他伸出手示意大家冷静,“警察办案呢。” 胡力天被一群保安押到保安室,在这期间他一直没出声,就连眼皮也不曾抖一下。 “砰!” 进门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从后面推了一把,他没站稳,往前冲了两步一个趔趄,肚子重重磕上桌角。 “撕——” 胡力天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肚子痛苦倒地。 汪小山见状直接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后面的人:“都兴奋什么?” 一群大老爷们被她一瞪也是一缩脖子,纷纷心虚地别开眼。 “行了行了,都出去,刚才辛苦大家了。” 汪小山一伸手把后面的李华拽进来,转身关上办公室的门。 蒋东川半蹲在胡力天旁边,询问他的情况。 胡力天无力地摆摆手,手在摆动中衣袖顺着手腕滑下来,露出一片红疹——从手背一直蔓延到小臂,密密麻麻的小红点看上去有些可怖。 似乎是注意到自己的手臂吸引了几人的目光,他忍着腹部的疼痛撑着地面爬了起来,倒在椅子上,袖子垂下来将红疹遮住。 “不用盖了,不就是过敏吗。”李华走近,双臂抱在胸前看着他,“这道这怎么来的吗?” 胡力天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咬着牙:“我昨天才来检查,医生告诉我检查报告还没出来。” 换言之,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片红疹是怎么来的。 昨天晚上他在收拾厨房的时候,突然感觉手臂一阵痒,于是他隔着袖子随便挠了挠,可没想到这几下根本没起到任何止痒的效果,反而越挠越痒,从一片小红疹变成了一大片。等最后他撸起袖子一看,红点已经蔓延整个手臂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才立刻停下手里的工作,直接来了医院。 到了医院挂了号抽了血还做了病理切片,医生给他开了点止痒药,让他明天上午再来拿化验报告。 “你之所以这么紧张,恐怕也是想到自己从前从没有过敏史的缘故。”汪小山说,“厨房的工作千篇一律,最近也没接触过其他特殊食材,怎么会突然过敏呢?” 胡力天经过她的提示,原本就被腹痛折腾的发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你也想到了。”她笃定地看着他。 胡力天错愕地张张嘴:“我——” “你接触了那个病毒,并且还不下心让它挥发到了空气中。”汪小山指指桌子上的报告,“这份就是你的报告,究竟是什么引起的过敏,我想不用让我们再告诉你第二遍了。” 男人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腹部,另一只手垂在身侧。 他仰头看着医院办公室白色的天花板,突然感觉身上的疼也不是什么难受的事了,至少可以缓解手臂上痒。 “你为什么要杀郝爱华?” 汪小山也不绕弯子了,索性直接问。 中年男人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一字一顿地说:“为了报仇。” “报谁的仇?” “我的老婆孩子。”他说完顿了一下,歪了歪头,苦笑,“你们查不到也情有可原,因为我们俩根本没登记。”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可那种压抑已久的痛苦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出来。 “农村你们可能不知道,两个人住在一块儿,周围人就默认你们是夫妻了。十二年了。我们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孩子,直到去年八月份,我老婆终于检查出怀孕,我们俩不知道多高兴。我们计划搬到城里住,在孩子出生前正式领证,我还准备给她买辆代步车,但是她一直说自己考不出驾照不想要。我知道,她只是想省钱留给孩子......” 回忆起那段快乐的日子,他的眼睛里都闪着光。 “可是那天我不该让她自己一个人出门的,是我的错。”男人的声音逐渐哽咽,“她出去了,就在也没有回来。第二天派出所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医院认尸......” “你是怎么知道郝爱华和这件事有关的?”蒋东川问。 提起郝爱华,胡天力的眼神又冷了下来。 “那个男的第一天住进来的那个晚上,我在外面拐角抽烟,结果那个姓郝的也出来了,还和另一个人见了面。他们俩在路边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来跟他见面的是个女的,她说那个研究已经死了好多人,现在政府也很重视,问姓郝的要不要停。但是那个姓郝的不仅要继续这个实验,还说他已经在这个招待所挑好了一个人,药也随身带着,一旦有机会,就要完成这最后一次实验。” “我第二天早上趁他吃饭的时候偷偷去他房间,打开了那个药箱,拿走了里面其中一支药和一个针头,想找机会扎在他身上。可是后来我一直都没机会碰见他,直到后来他去后院打电话,我好不容易有了下手的机会,可是贸然靠近他一定会被他反抗,那个院子是露天的,很快就会被人发现。于是我只能牺牲奇奇,把药打在它身上,让它去帮我报仇。” 他叹了口气:“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跑,就呆在厨房等着你们去抓我。可没想到你们就找过我一次。好像比起我,你们当时更怀疑王蓓和秦萧那俩姑娘。” 汪小山和蒋东川对视一眼——是的,他们当时太关注那两个人行为举止都不自然的人,反而是老胡很坦然的样子没有引起他们任何的怀疑。 ☆、疯狂的动物(23) 胡力天把藏了几天的秘密说完, 整个人都像被抽光了力气似的。 他瞪着没有焦点的双眼,喃喃道:“反正老婆孩子都死了, 我现在也没什么牵挂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苦笑着摇头。 汪小山听着有点儿别扭, 连忙抬手阻止他:“等等,你不会以为自己没救了?” 胡力天愣了一下,下意识开口:“难道不是......”此话刚出, 他就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有多傻。 看他反应过来,他们也不想再说什么,办公室里的气氛一度沉默。 蒋东川拿出手机, 手指在上面划了几下, 点开一张照片,走到男人面前。 “这个人见过吗?” 胡力天抬抬眼皮, 扫了一眼,思考了几秒之后皱了皱眉:“没印象。” 蒋东川收问:“你刚才说郝爱华住进来的第一天晚上见到一个女人来找他,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胡力天想了想:“那天天太黑,门口又没有路灯, 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肯定不是照片上这个女的。”他凑近了又仔细看了看照片上的人, 再次摇头, “肯定不是她,虽然隔了几天我记不住那个女的的脸,但总会有点儿眼熟?这个人很陌生,不是那天晚上的女的。” “你看看是不是她。” 李华突然从后面走上来, 把自己手机递过去。 胡力天看了看李华手机上的照片,犹豫了几秒:“是有点儿像,不过那个女的比她年纪看上去大几岁。” 李华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面上却若无其事。 他又照了一张照片:“你看看这个。” 胡力天只看了一眼就肯定地说:“没错,就是她。”胡力天指着屏幕,重重地点头。“就是这个女的。” 汪小山纳闷地凑上去把两个手机都抽回来——蒋东川手机上的照片是在别墅里烧死的那个女研究员的照片,是刚刚刘斌发到微信群里的。 而另一边李华手机上的那个女人,是白萝贝。 李华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什么都明白似的。 可是他发白的面色和紧绷的下颌都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 胡力天交代了他的罪行,三人把他交给了汾市公安局的警察之后,李华被蒋东川派去跟着一起汇报情况,交接一下他们了解到的线索和证据。 “为什么我去?”李华显然对这个安排很不满。 蒋东川不轻不重地瞥了他一眼:“我去汇报情况留下你们两个,还不知道能捅出什么篓子。” 李华皱眉:“那为什么不让汪小山去汇报?” 汪小山眼斜嘴歪:“不,不好意思啊,我,我,我说话不,不,不顺溜。” 蒋东川瞪了她一眼,女孩忙收起鬼脸,作乖巧状。 “我们待会儿要去找小白吗?”汪小山刚才看到那张照片,一时也拿不准是什么意思。 昨天白萝贝只说了关于疯狗咬人的事情,但自己的任务只字未提。她虽然很想知道小白现在在做什么,但也怕自己贸然行动破坏了她的计划。 “不。”男人摇头,“你们忘了还有个人也在那个组织里吗?” “对啊!”汪小山一拍手,“我们可以去找秦芃!” “如果秦芃什么都不说呢?” 还没来得及咧开嘴,就被对面的李华一盆冷水浇上来。 “如果这是他们的计划,就不可能告诉我们。” 他回头看向蒋东川,眉头紧皱,“蒋队,我能不能再找我的朋友帮忙?我保证,他肯定不会——” “不行。” 蒋东川果断拒绝,“而且从现在起有关白萝贝的行动你都不能参加。” 李华上前一步:“蒋队,我......” “服从命令!” 年轻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桀骜,后退一步,狠狠地一咬牙:“是!” 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汪小山看向李华离开的方向,表情有些担心。 “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蒋东川收回目光,靠在车上。 他想掏烟,手刚伸进口袋就被身边的女孩抬手隔着口袋按住。 转头对上一双认真地眸子。 “李华最近情绪不好,别让我再担心你。”汪小山拎着男人的手腕从口袋里抽出来,另一只手从自己口袋掏掏,一阵“窸窸窣窣”后,两块花花绿绿的糖出现在她掌心。 “你一颗,我一颗。” 汪小山低着头一边嘟囔着,一边把蓝色的那颗塞进他手里,“这是出门的时候我带着的,就准备等你想抽烟的时候给你吃的,没想到从出门到现在你表现都不错,所以一直没派上用场。” 蒋东川看着手心里那颗蓝色的小糖果,抬手摸了摸女孩的脑袋,又递了回去。 “收起来,我不抽了。”他说,“等会儿见了秦芃请他吃。” 既然那天已经在酒见过那群人,要想再找到也就比之前简单了许多。 蒋东川动用了些关系,联系上了秦芃,那边答应了见面,并且见面地点就是上次那个酒。 两个人提前五分钟到了酒门口。 白天酒没什么人出没,他俩一推开门,就听到头顶熟悉的铃声。原本在台站着的服务员正忙着打游戏,抬头瞥了两人一眼,把酒单往台上一拍,整个身子就又沉了下去。 汪小山进门就看见一个穿着牛仔外套的男人坐在角落的桌上,于是和蒋东川对视一眼,两个人朝男人的方向走过去。 这边秦芃正出神,突然听到头顶响起一道女声。 “上次你们可是在这儿聚过餐。”汪小山坐在他对面,朝台的方向努努嘴,“刚才那个服务员认识你,不怕他说出去?” 上次匆匆见面也没打招呼,这次坐在他对面,她细细打量了一番,发现这个年逾四十的中年男人不仅染了头发,就连脖子上新添了个纹身。 秦芃看她盯着自己脖子看,脸上闪过一丝别扭。他整了整衣领,遮住纹身,解释道:“这也是为了能混进来做的伪装。”他一边给两人倒水一边说,“最近快收网了,就算被那些人知道我和你们见面也没什么,毕竟上次你们大张旗鼓带人进来搜过,有人问起我大可以说是你们找我了解情况。现在风声很紧,组织在外省的好几个点都被端了,他们现在估计每天都在盘算怎么赶紧带着钱跑路,没心情管我们这些小的。” 蒋东川拿起面前的玻璃杯在指尖晃了晃:“酒喝茶?” “只要你交钱,谁管你喝什么。”秦芃耸耸肩,向后靠在沙发背上,一只手揉揉自己的肩膀,“说实话,这几天确实是把我累着了。以前年轻的时候好几天不睡觉照样能每天把胃往穿孔里喝,现在喝几杯就想回家看电视。”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汪小山,眼角带着点儿笑意,“怎么了小姑娘,刚进来的时候还如临大敌的,现在终于放松了?” 汪小山点头:“是啊,本来挺担心你们的情况的,但现在听您这么一说,放心一半儿了。”说完她转头朝台喊了一声,“帅哥,给我拿块儿冰糖谢谢。” 这中年男人喜欢喝得茶叶啊,苦得她难以下咽。 不过看蒋东川喝得还挺习惯的。 “当初是发生了什么事?”他问,“突然就没有一点儿消息了。” “我也是因为和白萝贝失联,才不得已加入进来的。”秦芃把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给对面二人讲道,“你们还记得刘晓雯吗?” “当然。”汪小山点头,“我记得你当时是计划让刘晓雯做小白的介绍人,等小白进去之后就把她暂时转移的。” “但是当时的情况有些复杂。”男人的表情严肃了下来,“刘晓雯向我们隐瞒了一些事,这些事让我们不得不改变了计划。” 汪小山一愣:“难道她不是想真的脱离传销组织,而是装的?” “那倒不是。”秦芃摇头,“她确实很想离开,但是她没告诉我们,她父母也都在里面。”想起当时的事,他还有些无奈,“她一有机会就劝她爸妈离开,好几次被人发现,两个人还在里面受过罚。” “受罚?”蒋东川皱了皱眉。 “不是很严重。”秦芃马上解释,“就是罚她们洗洗衣服打扫卫生什么的。” 他继续说。 “那段时间里面的人把她俩看得很紧,白萝贝也没什么机会给我递消息,就自作主张,申请调了个别的组。” “就是研究病毒的那个组?”汪小山问。 秦芃点头:“去了那边之后我和她联系更难,后来没办法,我只能重操旧业了。”他叹了口气,“说起来这次疯狗咬人的事爆发出来,也算是侧面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根据我们这几年调查研究发现,这个传销组织虽然管理人员的素质水平参差不齐,但他的架构设置真的很严密,也很有逻辑。而且研究病毒这种事不是一般人能考虑到的,我们怀疑其背后可能还有境外势力的支持,这后面太复杂了,不是我们用几个月就解决的。”他说,“我初步的打算就是尽快把山原市的大本营打掉,然后白萝贝就还给你们。至于下一步怎么办——”他顿了一下,不再继续往下说。 汪小山和蒋东川也明白。 至于剩下的计划,他们也不便知道了。 ☆、回家的路(01) 最后一句话是蒋东川嘱托的。 “请您尽量保护她的安全。” 这句话本不应该说, 但他想起李华离开时的眼神,还是多加了这么一句, “到底还是两个年轻人,不比我们那个时候, 无牵无挂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汪小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男人亦是回望她,从他的眼神里她看到了安心。 “好了, 你们也回去。”秦芃认真承诺,“不管白萝贝是不是我的人,我都一视同仁。” 见两人起身准备离开, 他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好好的一个年,弄得里里外外过得都不踏实。” 汪小山听到这话, 回头冲他挑了挑眉:“干了这行还想过年?” 心里得有B数。 秦芃“哈哈”两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人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汪小山脚下突然顿了一下。 蒋东川也停下。 “怎么了?” 她皱着眉头看了看四周,摇了摇头:“感觉刚才有人在看我们。” 一种强烈的, 被人窥视的感觉。 “哪个方向?” “那边。” 汪小山抬手指了指台方向。 男人回头,正好撞上那个服务生的视线。那服务生愣了愣, 冲他们摆了摆手。 而秦芃显然也注意到了台, 却没有任何动作。 蒋东川收回目光,伸出手揽过女孩的肩膀:“我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