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真可爱啊,沈音禾默默地想。 口嫌体正直,嘴硬心软,别扭的像个孩子。 陈楠被梁迟吼的可委屈了,愤愤不平,“表哥我以后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她从小就崇拜梁迟这个表哥,看过他拿枪的样子,她在读初中时,市里发生了件绑架案,人质被匪徒拿刀抵着脖子,表哥趁匪徒情绪失控时,冲上前一脚踢开他,动作敏捷的将人制服。 从那以后,梁迟就是陈楠的偶像了。 “随便你。”梁迟才不在乎这些小辈怎么想他。 陈楠更气了,眼珠子瞪着沈音禾,都怪她!讨厌死她了。 沈音禾什么眼色没看过?才不怕她这小姑娘,她轻飘飘的问:“听说你很喜欢傅清啊?” 陈楠倨傲的很,语气不耐,“对!我爱豆和你这种妖艳……什么货不一样!” 当着梁迟的面,那个“贱”字她没胆子说。 沈音禾笑了,“我和傅清很熟,这次我还和他搭戏了呢,我摸过他的手,真滑,啧啧啧。” 在一旁听着的梁迟并没有拆穿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她瞎掰扯。 眼前的小姑娘都被她气红了眼睛,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沈音禾却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接着说:“我看你发的朋友圈,你最近在追《宠妃传》对不对?还喜欢三王爷是?”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我给你剧透啊,三王爷最后是让我毒死的,七窍流血不止,还被开膛破肚,死相惨烈。” 陈楠这个追星真情实感的人被她说的话吓哭了,抽抽噎噎,拿手抹眼泪,一边打嗝一边告状,“大表哥,她恐吓我。” 太可怕了。 梁迟见人哭就烦,娇里娇气像什么样子,“把哭声收回去,弄得我耳朵不清净。” 陈楠的哀嚎声就大了,她想到自己偶像和最讨厌的女人演戏了,又想到新粉的小墙头死的那么惨,就好难过好难过啊。 沈音禾耸肩,继续说下去,“我有傅清微信,你喊我一声大表嫂,我就给你。” 陈楠止住哭声,眨眨眼,“真的吗?” “真的。” 梁迟打断她们的对话,连连冷笑,“不准喊!我也有傅清微信号,你不喊我就给你。” 陈楠很识相,伸出手作发誓状,信誓旦旦道:“绝对不喊,我喊了我就是狗,大表哥你快把傅清微信号给我。” 梁迟嗯了声,“一会儿发给你。” 他破坏沈音禾的阴谋后沾沾自喜,“想占我便宜?别说门和窗都没有,就连狗洞都不给你留。” “哦。”话锋一转,她问:“可你刚刚在你表妹面前维护我了。” 梁迟极力否认,“没有,我没有。” “梁迟,我很开心。” “哈?你开心关我屁事,不要跟我说,我不关心你心情如何。” 两人说话都不在同一频道上,仿佛谁也不听谁的,各自说着不相干的话题。 沈音禾轻点了下他的鼻头,吹气如兰:“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梁迟挑眉,“已经晚上了,我允许你做梦。” 沈音禾为色所动,只看得见他一张一合的薄唇,没听他说话,她伸手轻掐了下他的脸颊,“好嫩。” 摸起来好舒服。 梁迟的手还放在她肩上,五指用力捏她,疼的她皱眉,娇柔二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心神一动,狼狈的移开眼,低声呵斥,“不许碰我。” “碰都碰了。” “下不为例,动手动脚没有女孩的样子,不知廉耻。” “抱歉,冒犯你了。” 客厅里,梁叙和陈森已经坐在麻将桌上等着了,梁叙高声喊道:“哥,三缺一,你快来。” 梁迟迈开步子就要过去,被沈音禾拽住了袖子,“你别玩了。” 家里的人都把他当冤大头,因为他的钱最好挣!他真是一丝丝打牌的天分都没有,逢赌必输,输的还无比壮烈,有多少输多少,去年大年初三,梁家四个人刚好凑了一桌麻将,打了半宿,梁迟只胡了一把,还是炸胡。 梁迟拍拍她的脸,不客气的说:“乖啊,哥哥打牌去了,你个没发育完全的小朋友去睡。” 没办法,他就是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人,劝不动。 沈音禾也跟到了客厅,像个尾巴一样缠着他,“我陪你。” 梁迟:“熬夜容易猝死。” “……” 沈音禾搬了条板凳坐在梁迟边上,看着他们四个打。 梁迟把她当成空气忽视之。 时间滴滴答答,悄然逝去,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打到凌晨一点,梁迟还没开胡,“我操。” “我操。” “我就不信了,特么的,我真就不信了。” 他嘴里仿佛在念经,喃喃个不停歇。 梁叙对陈森使了个眼神,用口型告诉他,“我哥、他、已经疯了,不用管。” 沈音禾实在忍不住,指点了他一句,“别打手上这张牌,肯定放炮。” “我都听胡了,你要我拆牌???” “唉。”沈音禾只得叹气,这人打牌怎么就不喜欢观战局呢?他胡的牌都被梁叙杠掉了。 梁迟义无反顾的把手里的四万打了出去。 梁叙倒牌,“不好意思,我胡四万。” 陈森:“我也胡四万。” 陈楠:“大表哥,我胡一四七万。” 一炮到底,运气可以。 梁迟:我可去你妈的…… 沈音禾都看不下去了,试探的问他,“要不要我帮你打一把?” 梁迟坚定的拒绝她,“不用,你走。” 沈音禾其实困了,本来就是陪着他在熬,打了个哈欠,她起身,“我去沙发上眯一会,你要我帮忙就喊我。” “死心,我不会喊你。” 她当没听见,蜷缩在他身后的沙发上,闭上眼浅浅的睡了过去。 梁迟保持了优良传统,一直在送钱,打到最后,梁叙和陈森连钱都不想赢了,没意思。 欺负他哥真没意思。 没有成就感。 “哥,今晚就到这,我想睡了。” “不行,再陪我打几局。” “两点半了,困的死。” 梁迟摆出臭脸,“散散散,以后别找我打牌,也别想从我这赢一分钱。” 梁叙幽幽的回:“想赢你的钱……简直太容易了。”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注意到梁迟身后已经睡着的沈音禾,放低嗓门,指了指沙发上的人,他说:“哥,你把小禾姐抱回你房间睡。” 梁迟腿脚不便,他的卧室在一楼,很方便他。 梁迟转身,扫了眼缩起来的小小人儿,“不行,我有洁癖。” “那我抱回我房间睡了,反正我没有洁癖。” 梁迟厉声,“你敢?” 他立马觉得自己反应太过,画蛇添足一般,“沙发挺适合她,不用挪。” “真不带回你房间睡啊?” “我怕被毒死。” 梁叙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怕你以前也是在特警队待傻了,小禾姐下午跟徐医生跑了的时候,你坐立难安,现在又开始拿乔,作的哟。” 梁迟微笑,“好歹看着她长大的,总不能让白菜被猪拱了。” 徐珂然风流倜傥般的人物被他骂成猪…… “可是哥,我觉得你口中的猪样样都比你好啊……” 人家温柔还善解人意,脾气好还成熟哪里像他,阴晴不定还时常摆着死人脸。 梁叙眼中闪着精光,又说:“我上楼睡觉,你看着办。” “我怕猝死,我也回房睡觉了。” 梁迟说着还真有不管沈音禾的架势,慢吞吞的回了房间。 等确定客厅的灯关了,没人了。 他才悄悄的把门开了一条缝,借着月光的亮度,走回沙发前,静静地站着低头看她。 梁迟手里拿着一块毛毯,粗鲁的往她身上一扔,又很嫌弃的替她盖好,小声自言自语,“就是头猪。” 他自认仁至义尽,没让她冻死在客厅就算好了。 转身离开的时候,脑子里竟然闪过要抱她进他房间睡的冲动。 他给自己脑门重重拍了一下,“不要犯疯癫,正常点。” 他绝对不要沈音禾上他的床。 作者有话要说: 梁迟:扶我起来,我还有求生欲…… 未来的某一天 梁叙:哥,你还好吗? 梁迟:我很好,我走的很安详,不用挂念我。微笑JPE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