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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离浅浅笑着,勾画细致的红唇微微弯起一个弧度,看起来性感极了。 “你想怎么样?”程桀的声音有些颤,说话的时候,感觉舌头都不利索了。 米离眯着眸,视线直直的落在程桀的眸底,性感的薄唇微微动了两下,“刚才的新闻看到了吗?你既然进了杨家,当了杨楚,就应该把杨家牢牢的捏在手里,所有的阻碍,都不应该存在不是吗?只有真正的掌握了杨家,你才会走向人生的巅峰,你才能真正成为上流社会的人,你才不会像以前那样,被人踩在脚底下,看扁,瞧不起。徐依梦不也正是因为看不上你,才跟杨楚结婚的吗?” 其实前面的话,对程桀影响真的不大,但是最后那一句,却是真正像一根针似得扎在他的心窝上。 徐依梦,他为了这个女人拼死拼活,可以花光半年的积蓄为她买一个包包,可以为了她拼命加班赚钱,可她一转身,便投入了杨楚的怀抱。 他是恨,可他更加爱,所以他要将她占为己有,就算只能以杨楚的身份将她霸占,也在所不惜。 “没错,我要让整个杨家都变成我的,我要让依梦看看,我也是有能力的。” 程桀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就在这个时候,杨母回来了,米离随意拿起茶杯,只是变换了一个脚步,人已经立在了程桀的身后。 “她要逼着你跟徐依梦离婚,你们离婚了,你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不是吗?” 程桀坐在沙发上,直直的盯着杨母看,眸底已经泛起一片猩红,面目狠厉。 “没错,我不能失去依梦,不能,绝不能,依梦是我的。” “依梦是我的。”最后这一句,程桀大吼,整个人呈现暴怒的状态,身后,米离递过来一样东西,杨楚看也没看一把接过,朝着杨母就飞快的走过去。 一刀就狠狠的刺在杨母的心脏部位,随后,耳边传来的又是米离如催魂一般的声音:“杨家的家业你还没有牢牢的抓在手里,相当杨氏的总裁吗?敢当吗?程桀,如果你不是窝囊废,就把杨氏拿到手里。” 另一把水果刀递到了程桀的面前,程桀连一秒犹豫都没有,在徐依梦话刚说完的一瞬间,就冲着二楼狂奔而去。 徐依梦刚好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这一幕,吓得愣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很快,程桀从二楼下来,手上染了血,那血了他的眼,他的理智才稍稍回笼,待到稍微有一些清醒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离开杨家。 这里,他不能待下去,而徐依梦,他必须带她一起走。 眼看着杨楚超自己走过来,徐依梦吓得尖叫着往后退。 “你别过来……别……别,别过来,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杨楚,你杀人了,你怎么会杀人呢?杨楚,快报警,跟警察自首。杨楚,别杀我。” 她吓得一下子撞在卫生间外的洗手池上,她顾不上腰上的痛,抱着头蹲下来,浑身止不住的。 她很怕,很怕,这样的杨楚好恐怖,一点也不像她认识的那个杨楚。 他居然杀了人,杀了他自己的父母。 真的好可怕。 杨楚站在不远处,看着她排斥自己的反应,看她吓得蹲在地上哭,他突然就笑了,狂笑不止,然后跑出了别墅。 米离抱着手臂一直站在客厅的沙发爆冷冷的笑着。 她果然没猜错,程桀骨子里就是有暴力倾向的,不然,单凭那一包和她小小的催眠术,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让他狠下杀手,一口气连杀两人。 他根本骨子里就有嗜血因子。 “我没想杀人的,我真的没想杀人的。”回忆完所有的事情,程桀懊恼的不停用脑袋撞桌子。 时瑾年蹙眉,轻轻摇了。 “米离去哪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突然,程桀的情绪又变得异常暴躁,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时瑾年看,似要把她身上看穿一个洞,“莫云呢,我要见莫云,让我见莫云,你答应过让我见莫云的,我要见莫云。” 该问的也都文的差不多了,时瑾年将情绪激动的程桀摁回椅子上,“等我问完她,就让你们见面,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晚了。” 许婵收整笔录,随着时瑾年一起离开审讯室。 旁边另一件审讯室里,容梵和君斐然正在审问莫云,其实根本不用审,莫云直接供认不讳了,没有一点隐瞒。 时瑾年回到监控室,看着那边的画面。 许婵无奈的感慨,“怎么也想不到,明明是徐依梦的那张脸,奈何就是变了一个人,你说这莫云到底该爱的有多痴啊?为什么程桀,都可以做到这一步。” 时瑾年也不免觉得惋惜,看着眼前顶着徐依梦那张脸的莫云,喟叹一声。 没错,眼前的女人虽然是徐依梦的脸,但她实际上却是莫云。 她跟程桀用了一样的手法,整容。 把人杀害后,整容成对方的样子,变成别人生活下去。 当然,望江西路的死宅已经经过法医证实,确实是徐依梦无疑。 或许她早就蛛丝马迹猜到杨楚就是程桀,所以也不惜一切变成了徐依梦。 就算不能在一起,也要成为别人跟你在一起。 爱情…… 总是那么令人唏嘘。 —— 错位人生结束语: 人从一出生,到成长的每个阶段,乃至垂垂老矣之时,我们就必须经历一个完整的人生。 每个人都有自己既定的生命轨迹,不要妄图剥夺他人的生活,也不要想着不劳而获的取巧。 人生的不完美,需要自己去努力,去奋斗,去改变。 人这一生,想要追求的东西太多太多,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过自己满意的生活,也不是谁都能肆意人生。 但是,我们既然生在这世上,就要对得起自己,做最真实的自己,做最真诚的人。 亲情、友情、爱情,分量太重太重。 鸠占他人的人生,终有被拆穿的一天。 你不是他,你就做不到完整的他。 情爱这种东西最为伤人,也最致命。 不要盲目的为了爱迷失自己,也不要为了去爱一个人,伤害自己伤害他人。 人这一辈子能得一真心对待自己的人,是多么难得。 怜取眼前人,不能成为一句空话。 这世间有多少人爱而不得,爱而不能,爱而却只能分。 有多少人因为误会因为阻碍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在一起。 反观那些原本可以幸福生活在一起的人,却不自知,一再忽略身边的爱,最后落得一个惨败的下场。 世间没有后悔药,开弓没有回头箭。 人活一世,只能往前赚绝无退路。 我们……都要好好生活,珍惜当下。 还有,请谨记: 你只是你,你不是任何人。 你无法取代别人,也没有人可以取代你。 你是这世间的独一无二。 ------题外话------ 错位人生的案子,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下一章,还有一段关于米离的故事,就彻底没了。接下来,就要开始告破出租车的案子了。 十二点前还有一更。 086 被摧毁的爱情 经过多方的调查,终于锁定了日期与地点。 5月12日,杨楚的生日,而锁定的地点,让人有些斐然,是在桐市的南山公墓。 一束白菊,一道丽影。 再次见到米离的时候,时瑾年觉得她像是变了一个人,完全没有往日浓妆淡抹的样子,反而是素净又清雅的模样。 “我知道,我逃不掉,我只是想给他过完这个生日。”米离的表情很平淡,看见时瑾年的时候,只是淡淡的对她说了这么一句。 时瑾年没有做声,看了眼石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很像杨楚,但似乎有不太像,只是有些神似。 看起来年轻极了,二十出头的样子,笑容灿烂,阳光干净。 时瑾年顺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坐在墓前的石阶上,递了个眼神给后面跟着的许婵,示意其他先撤开一段距离。 她其实很想跟米离聊一聊。 “他……是你爱的人?”米离的眼神,轻易的透露出这个讯息,那是看爱人的时候才会有的眼神,包含深情,又带着隐忍的伤感。 爱的人? 听着时瑾年话语中的这三个字,米离差点落泪,眼光不自觉就湿润了。 “是啊,是我爱的人,我唯一爱的人,比爱我自己还要爱的人。”米离声音有些哽咽,她带了一瓶酒过来,两个酒杯摆在墓碑前。 米离先倒了一杯,洒在墓前。 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捏在手里,却没有喝。 “阿瑾,我听他们都叫你阿瑾,我也可以这样叫你吗?”她看着时瑾年,唇色惨白,脸色也是极差。 她跟时瑾年说话的语调委婉悠扬,带着一股南方女子独有的吴侬软语的强调,十分好听。 “嗯!”时瑾年没有半点犹豫,十分肯定的就回答了她。 这个女子,从见她第一面起,她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欣赏,对她的一些神秘感总是觉得十分好奇,想摸透她,却怎么也看不透。 “阿瑾,你知道他是谁吗?”她趴在墓碑上,脸贴着照片,手指在墓碑上细细摸索,似乎是在抚摸男人的脸。 “他才是杨楚,对不对?”这是时瑾年的猜测,但直觉告诉她,她猜对了。 米离轻轻笑了,“你真的很聪明,非常聪明,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你这么个爽朗的女子了。” 她的笑很淡很淡,笑着笑着,却落了泪。 “他是杨楚,杨开国的儿子,杨楚。”米离坐直了身子,泪眼迷离。 “我跟杨楚从小就被杨楚的生母定下了亲事,但因为我比杨楚大,又是被我家卖给杨家的,所以我成了杨家的童养媳,跟杨楚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他还小的时候,我照顾他,后来,变成他照顾我。” “杨楚八岁那年,他母亲知道杨开国出轨的事情,一气之下自杀身亡。但是杨开国那时候刚刚创立杨氏集团,他必须维护自己的公众形象,所以他就告诉大众,杨楚的母亲是生病离世了。不久后,就娶了当时的小三,也就是现在的杨夫人进门。” 米离回忆着那些过往,透着泪光,时瑾年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眼底迸射出来仇恨的光彩。 “她嫁进杨家不到半年就从外面领回来一个男孩,说是收养的义子。其实我知道,我一早就猜到了,那个孩子根本就是杨开国和那个女人生的,他们的婚外情在结婚第三年就发展了,那个孩子只比杨楚小不到两岁。” “自从那个孩子出现,杨楚就像是杨家的傀儡一样生活着,被所有人无视,被那个男孩欺负。” “杨楚过的很不开心,直到他成年,他想着终于可以远离那个家,可是他们把我关起来,用我来要挟杨楚,迫使他必须留在杨家。” “因为杨家必须有一个继承人,杨氏集团才不会乱,而那个被领回来的孩子,当然不可能。” “杨楚23岁的时候,那个孩子得了重病,需要做肝移植手术。” 说到这里,米离沉默了。 她用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最后把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压抑的哭声在这半山腰显得十分凄凉,平添无尽的悲伤。 终于,米离的哭声渐渐低了下来,最后只剩下轻微的哽咽,可是她却喘不上气来,松开自己的手,她捂着胸腔的位置,大口喘气。 “你知道吗?阿瑾,杨楚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那个孩子是孩子,难道杨楚就不是了吗?那时候杨楚刚刚大学毕业,真是年华最美好的时候,就那样……” 她狠狠的咽了口口水,才继续说道:“他……他身体原本就很差,我根本不同意让他去做移植,可是他们找了好多人……强,强……暴我,然后把我扔在乡下。我……我好恨……我用了最快的速度回到桐市,可是那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了,肝也已经移植了。” “我就看着杨楚躺在那里,看着他全身插满管子。” “他因为凝血功能差,伤口感染,最后引发败血症……” 死了…… 她说不出口这两个字,这个男人,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最后就死在她面前。 当时她像发了疯一样把整个杨家都给砸了,她更是差一点去把那个夺走杨楚生命的弟弟掐死。 “可是那有什么用呢?就算我把他弄死,杨楚也回不来了。” “再后来,杨开国告诉我,他会让那个儿子用杨楚的名字活下去,而我,也会嫁给他!” “阿瑾,你觉得可能吗?你说我会不会嫁给仇人的儿子,我会不会嫁给杀死了我最爱的男人的那个人?阿瑾,这么多年,我忍气吞声,就是为了这一天,为了这一天能给杨楚报仇,能把那个家拆的一干二净。呵呵!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她哭着,然后又开始笑,最后端起刚才倒得那杯酒,一饮而尽。 “阿瑾,我想说,认识你,是我的荣幸,希望下辈子,我还能认识你!” “求你,帮我最后一个忙。” “帮我跟阿楚,葬在一起。” “生不能同寝,死但求同。” —— 后记: 米离死在了杨楚的墓前,她喝下的那杯酒,被她自己放了药。 药性很烈,几乎没有什么挣扎,人就没了。 时瑾年看着她倒在自己面前,脑海中闪过的是爸爸为了一个面包被车子撞倒的画面。 爸爸脑袋上留了血,可他说没事,还把面包递给她,轻声哄着她:乖乖,爸爸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面包。 她把面包推到爸爸面前,让他先咬第一口,她才肯吃。 爸爸只是咬了很小很小的一口。 虽然爸爸没说,但她知道,那是爸爸身上剩下唯一的钱买的面包。 后来爸爸就回家了,她去学校上学。 晚上爸爸又喝了好多酒,家里到处都是酒瓶子。 再然后呢? 第二天一早,她很早就起床做了早餐,只是简单的冷饭泡粥。 她去喊爸爸起床吃饭的时候,发现整个枕头都被染红了。 那之后,爸爸被很多人抬走了。 那之后,再也没有人给她买面包吃了。 087 阿锦,生日快乐 5月17日,清晨,日光清浅,空气里氤氲着潮湿的水汽,整个城市显得闷热又湿漉。 时瑾年早早的出了门,路过花店的时候买了一束格桑花,开着车子一路往南。 南山的公墓很大片,绵延了整片山脉。 拾阶而上,时瑾年一层一层的数着。 八十几阶台阶,时瑾年转身,朝着右边走过去。 石碑上,是一张男人浅笑着的脸。 三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还十分年轻,五官端正,眼神清澈,看起来是个挺拔的人。 时瑾年把花放在墓碑前,然后就坐在了墓前,从随身背着的包里拿出一瓶酒,是父亲生前最爱的二锅头。 她不喜欢爸爸喝酒,以前爸爸不会喝酒,后来,白素琴抛弃了他们父女,爸爸就开始每天喝酒,喝的烂醉,喝完就抱着瓶子喊白素琴的名字。 那两年的时光,是她最不愿回忆的。 除了酒,她还给爸爸带了面包,是她从最喜欢的那家甜品店买的,放在爸爸的墓前,时瑾年才轻轻说道:“爸爸,我回来了,来看你了。” 她这今年在国外,一直没来看过爸爸。 后来回来了,却不敢来。 所以趁着今天这个日子,她的生日,她才敢来看看爸爸! 她已经有二十年没过过生日了,她的生日,也是爸爸的忌日,她根本不敢过。 “爸爸,我好久没来看你了,你不会怪我!我知道你最疼我了,一定不会怪我的。” “爸爸,这几年我过的……挺好的。” “爸爸,你记得我跟你提过流沙吗?那时候小流沙还没出生,不过现在小流沙已经快五岁了,我下次带着她一起来看你好吗?” 时瑾年絮絮的说着,拿着一小瓶二锅头边说边喝。 或许是前些日子被米离的爱感动了,这些天她的梦中总是不断出现过往的片段。 有些话,没人诉说,只有爸爸会听,听她絮叨。 酒喝了一半,时瑾年把另一半洒在了爸爸的墓前。 她没有动,就那样笔直的坐在目前,神色恍然,泪眼迷离。 “爸爸,你说为什么两个很爱很爱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呢?爸爸,你还记得阿予吗?就是我最爱的那个男人,可是我不能跟他在一起,永远也不能。爸爸,我……我很难过。” 也很想你。 从七岁,到现在,十八年了。 她真的好想爸爸! 时瑾年捂着脸哭,不想让爸爸看见她的软弱。 哭了许久许久,她才轻轻喘息着抬起头。 “小锦。” 身后,有人叫她,轻轻软软的声音。 时瑾年愣怔,表情瞬间变得很难看,她转身,看向身后的人,瞪着眼睛,几乎要把对方瞪穿。 “小锦,我就知道你今天一定会来这里。” 来人是个中年女子,头发绾在脑后,成熟稳重中带着一丝风韵,穿着藏青花底旗袍,黑色高跟鞋,双手搭在小腹处,指尖轻轻捏着一个包。 看起来就是江南婉约女子的气质,虽已经中年,但女子保养的却十分好,起色跟气质都十分娟秀。 时瑾年站起来,看着不远处的女人,脑袋轻微晕眩,整个人有些混沌。 她拎起丢在地上的包,脚步有些踉跄,朝着石阶走去,再也不愿多看一眼,只是冷声说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眼看着再有两步就会擦肩而过,对方赶紧快走两步,拦在时瑾年面前。 “小锦,我真的有事找你,能给我点时间吗?” 时瑾年直接忽略掉她,从她身侧走过。 “小锦,你真的要这么狠心吗?小锦……”女子紧紧追在时瑾年身后,声音有些哽咽,像是哭了一般。 时瑾年听到她这句话,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她。 “白素琴,你有胆就去爸爸面前把这句话再说一遍,要比狠心,我永远都不及你。” 她的手指,比这墓碑的方向,从这个角度望过去,还能看见爸爸嘴角上扬的那个浅薄弧度。 可是白素琴根本不会回头去看,这二十年她从来没有来看过,从来没有。 时瑾年唇角扬起一个讥讽的浅笑,面对着白素琴,语气冰冷:“我们之间,无话可说。” “小锦,如夏不见了,求你帮我找找她。” 时瑾年脚步一顿,也只是一秒,便快步离开了。 白素琴语带哀求,她站在原地,没有再去追时瑾年,眼看着时瑾年消失在台阶上,她才缓缓的往下赚然后离开。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过墓碑上的人一眼。 如果时瑾年能够回头看一眼,会发现她除了语气里带着哀求,藏着哽咽,表情却一直都是浅眸含笑,云淡风轻。 从山上下来,老远的,时瑾年就看到了站在她车子旁边的男人。 她微微蹙眉,慢慢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 顾今予老远看见她,眼眶红红的,眼睛肿肿的,看起来就是刚大哭过。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过去拉着她的手。 “你怎么会来这里?”时瑾年又问了一次。 顾今予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在她脑袋上爱怜的蹭了两下,才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今天一定会来这里。” 时瑾年没有说话,这个习宫好像还是以前被他无意中发现的! “虽然知道你不喜欢,但我还是想说。” “阿锦,生日快乐。” ------题外话------ 写了一点点有关于过去的东西… 088 婆媳的硝烟 容锦是不过生日的,在她大一的下半学年开学后,不多久就是她的生日了,因为学号上有,所以室友一起策划着给她庆祝生日,可是奈何一早容锦就不见了踪影,所有人都找不到她。 最后,他们找到了顾今予,顾今予一直在校门口等到门禁的时候,容锦才出现。 容锦整个人状态很差,眼睛哭的肿肿的,就像现在一样。 后来,他就发现了容锦的秘密。 而他,也是容锦愿意分享秘密唯一的人。 坐在回城的车上,顾今予开着车,时瑾年坐在副驾驶,一直默不作声。 白素琴的出现对她而言杀伤力太大,她几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手紧紧握拳却还是抑制不住的。 她翻出手机,找到陆如夏的号码,拨了过去。 很快,电话被接起,时瑾年语气漠然,开口就是质问:“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回家?” 陆如夏沉默了两秒,才回答,“妈她去找你了吗?” “回答我。”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电话那端的陆如夏听到时瑾年语气冷然,吓得一颤:“妈她带了个男人回来,我不想跟她住在一起,就搬出来了。” “那你自己找她说清楚,别让我找麻烦,你应该知道的!我一点也不想看见她。” “知道了,姐,我这就给妈打电话。”陆如夏连忙哄着,就怕时瑾年生气就再也不理自己了。 挂了电话,时瑾年紧紧捏着手机,神色有些不正常,她看着远方,目光却变得越来越空洞。 “阿锦?”顾今予开着车子,微微侧目看她一眼,发觉她的不正常,便轻轻唤了一声。 时瑾年转过去看向他,眸底藏着一抹狡黠的笑,她的嗓音低低的,柔柔的,“阿谪。” 阿谪,这一声轻唤,顾今予心神都被搅乱了,他一脚踩在刹车板,将车停在路边。 这一片,远离城区,有些荒维但建设的很美,整个城市的绿化做的非常好。 他们的车子停在马路中间,路的两边全都是的树,郁郁葱葱一派盎然的景象。 顾今予看着时瑾年,才发现她唇酱着笑,然后就见她伸手拉了手刹,然后起身,整个人就凑了过来,一下子跨坐在他腿上。 不给顾今予说话的机会,时瑾年双手抱住他的脑袋,凑上去就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这一吻来的有些措手不及,但顾今予很快稳下心神,虽然心狂乱的跳着,但对于突如其来的吻更多的是惊喜,尤其是那一声轻语呢喃。 阿谪,他想从她嘴里听到这里名字很久了。 上一次,是她去医院看他。 但也紧紧只是一面,她匆匆的来也匆匆的离开了。 这一次,她却如烈火般热情,差点把他也烧着了。 “阿锦,别再离开我,别再那么狠心离开我。”他在她唇瓣呢语,只给她一丝丝喘息的空挡,便有覆盖上她的唇。 时瑾年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完全不能认真思考。 但这一句话,别再离开我却被她清楚的听见,传进耳朵里,却像是砸在心底。 她瞬间顿了动作,所有的情愫一瞬间消散,她一把推开顾今予,一个闪身,坐回了副驾驶的位置。 她差点忘了,她不能。 —— 每个城市都有一所重点高中,一所重点中学,一所重点小学。 而这些学校附近的小区,全都成了学区房。 前段时间,因为拆迁建设新城区,市一小从城区搬到迦南区,与市一中比邻。 迦南区图里湾周边的房价是越吵越脯许多人都在庆幸早点买了这里的房子,而一些没买到房子的人,是想尽各种办法想挖出一套房子来。 林家早年在这里买了两套房子,一套给已经结婚成家的大儿子林翔,另一套给了自己还未成家的小儿子林声。 林翔是做家装的,如果手脚利落点,每个月也有上万块的收入。 而林声,是夜班出租车司机,辛辛苦苦一个月,勉强能过活自己的生活。 在桐市这座‘新一线城市’,以林声的条件来说,要娶到一个双方满意的媳妇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林声的婚事一直拖着。 而林翔的老婆,在银行上班,算是个铁饭碗!薪资虽然不脯但福利待遇极好。 林翔的父亲母亲,林家老两口就常年住在林翔家,帮两人照看只有四岁的小孙子。 这一日中午,家里只有林老太太和林翔的老婆曾娟在家吃饭。 小孙子闹腾的厉害,哭个不停,曾娟有点恼火,平日里小孩子总是被老人家宠着,惯着,变得十分娇气。 因为教育孩子的事情,婆媳两人大吵了一架。 晚上,刚吃完晚饭,林老太太还没来得及去洗碗,人就倒在了餐桌爆呕出来的血是大口大口的黑色。 089 互相推诿 5月18日,早上六点。 特案组接到区派出所的电话,旧城区望江西路路段上又发现一名死者。 这一次,死者的死法更加离奇诡异。 死者不但遭受了、割掉官,死者死之前还被注射了大量的毒品。 这一次,死者不是流血过多而死,而是毒素残害了神经,毒品过量导致的死亡。 而且透过尸体表现出来的状态,眼球突出,面容青黑,肢体扭曲,可以看出死者死前经受了的痛苦。 果然,只是但看尸体表象,喻明姮就已经表达了自己的疑惑:“这次杀人手法有所变化,还需要进一步检验才能确定是否为同一人所为,如果是之前那个出租车司机行凶,那他这次一定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才会如此疯狂。” 时瑾年看到尸体的模样,第一直觉是凶手收了极大的刺激。 “我觉得不止这样,凶手跟死者很有可能是认识的,他杀害凶手的手段带着极大的恨意。”顾今予理性分析,不放过现场的任何细节,“之前几个案子都是有预谋有计划的,但是袭击阿锦那天,凶手急于找人发泄,所以那起案子比较匆忙,现场遗留了很多证据,这一次,同样的,凶手显然没有周密的计划过,只是突发的一次行为。你们看,连开车的手套都被他遗留了。” 死者的身下,腿边压着的正是一只白手套。 “还有凶手曾经被死者咬上,死者的嘴巴上还有残留的血迹,以及细微的皮屑组织。”喻明姮一手掰开死者的嘴巴,另一手拿着小镊子仔细把死者牙齿上的皮肉夹出来,放在密封袋里。 “或许,这是追查真凶最关键的证据,明姮,麻烦你尽快把血检报告给我们。”时瑾年看了眼尸体,心里有些着急,只想快些抓到真凶,不能让他在继续害人了。 “先从死者身份下手!既然顾教授说凶手有可能是认识死者的,从她身边的人开始追查。”梁深已经转身离开,他所站的位置飘着浓重的烟味。 他比任何人都着急,比任何都忧心。 特案组人员再次分成两个小组,一组人去之前死者的家里做调查,另一组追查新出现的死者。 很快,死者身份就已经查到。 死者是银行职员,名叫曾娟,28岁。 顾今予、时瑾年还有容梵三人一起去了银行询问基本信息,调查了一番曾娟周边的人际关系,然后几人来到迦南区图里湾的小区,找到了6栋301室。 房子的业主叫林翔,曾娟是他的妻子。 而林家,正在办丧事。 时瑾年他们来到大门口的时候,就看见林家聚集了好多人,闹哄哄的。 门内的人指着门外的人,语气冷森的说道:“我告诉你们,快点把你女儿交出来,不然别怪我没不客气,她害死自己婆婆,居然还想躲起来,真是该死。” “我还没来找你们算账呢,把我女儿藏到哪里去了?我女儿不见了,林翔那个孬种呢?赶紧的给我滚出来,把我女儿交出来。她婆婆死了就算在我女儿头上,报警,这事找警察,你们别想私下解决……”门外站着几个汉子,其中领头的男子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样子,语气十分气愤。 两方人马叫嚣着,时瑾年站在一边听着,却听出了一些问题。 他们直接进了屋内,拦下差点打起来的两方。 容梵人高马大,挡在中间,出示警员证,冷声说道:“我们是桐城市特案组的警员,我们正在调查一起凶杀案,还希望你们配合。” “警官,派出所的人不是已经来调查过了吗?怎么这事情还牵扯上特案组了?”林翔跑出来,看着容梵的时候,有些害怕。 但容梵其实并不是凶神恶煞的面容,可能只是体型看起来壮硕些,生生把原本就生的不算高大的林翔显得更加瘦小。 “你们家里发生命案了是吗?死者是你母亲?”时瑾年随意的扫视屋内的环境,看到客厅里的陈设,有黑白照片,所有人都穿着一身黑,带着白。 “是。”林翔显然觉得时瑾年更为亲切一些,面对着时瑾年,然后请着几人进了内屋,“我母亲的案子,应该用不着劳烦特案组!” 在桐市,谁人不知道特案组啊! “特案组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那个连环案不是到现在都还没破?特案组估计也是闲的玩蛋,所以只能接手这种小案子了。”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冒出这么一句讽刺。 时瑾年目光如炬,凌厉的扫过人群,视线最后定格在人群中不算太起眼的一人,那人跟林翔长得有几分相似,五官没什么特点,但是一双眸子,却是有几分阴暗。 时瑾年皱眉,这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 容梵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也瞬间冷了下来,唯有顾今予,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左右他的情绪。 也是,顾今予这人,怕也只有时瑾年能让他有所触动了。 他是个极不易触碰的人,但一旦让对方走进心里,整颗心也只能让一人容身。 林翔自然也听到那句话了,显得有些惴惴不安,生怕时瑾年会计较。 不过时瑾年只是很随意的看了眼刚才门后站着的那一群人,更加状似无意的开口:“你们是来找女儿的吗?” “没错,他们家老太太死了,偏说是我女儿害死的。我女儿从小单纯善良,与人为善,怎么会狠心的杀死自己婆婆,又没有深仇大恨!” “那你女儿呢?”时瑾年又问。 “不知道,从这家老太太死了之后,我女儿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害了我女儿,我可怜的女儿,怎么找也找不到。”说到这里,曾娟父亲显得十分难过。 “你胡说八道,谁知道你女儿去哪里了,八成是害死了我妈,害怕了躲起来了,我看八成就躲在娘家呢!”说话的并不是林翔,而是刚才时瑾年看到的那个男子。 听这语句,应该就是林翔的弟弟林声了。 资料上显示,他是个出租车司机。 时瑾年勾唇,与顾今予对视一眼。 真的有那么巧? “我们今天来,不是为了你母亲的案子,我们来是调查曾娟被人杀害的案子。”时瑾年突然冷了语调,视线落在林声身上,有些冷冽。 ------题外话------ 出租车的案子,也差不多了。 090 林家惨案 时瑾年视线落在房间里,随意的扫视一圈,见林翔是一脸错愕,显然并不能理解接受曾娟已经死亡的消息。 反观林声,确实面无表情,眸底甚至闪过了一丝丝兴奋的神采。 但是在他发现时瑾年的视线时,却不自然的垂了眸,甚至还低下了头,神色颇为不自然。 而曾娟的父亲,听到时瑾年的话,确实在也无法淡定,原本年老的身子微微,若不是身边的亲戚扶着,怕是要栽倒在地了。 他哆嗦着手脚,向前走了几步,一把抓住时瑾年的手腕,有些着急的追问:“警官,我女儿,我女儿怎么了?您刚才说……说我女儿她……不可能,我女儿怎么会被人杀害呢?警官,警官,杀害了的意思是……我女儿,她……她还活着吗?警官,你说话呀!” 他急切的想要从时瑾年那里听到一个答案,只是这个答案显然要让他失望了。 “您女儿确实已经被人杀害,尸体是今天早上环卫工人在老城区望江西路发现的。”时瑾年知道,虽然这些话很残忍,但她必须要告诉死者家属真相。 每一个未亡人都有权利知道自己亲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有权利知道所有的残酷。 现实与真相,往往就是最残酷的。 “我的女儿啊……”听到时瑾年的话,曾娟父亲再也忍不住,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地上,喘息着,胡乱叫着女儿的名字。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由着亲戚扶着站了起来,一下子冲到林翔面前,狠狠的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是你,是你害死我女儿,是你这个祸害害死我女儿,一定是你,跟你在一起过的女人没有一个好下场,全都是死了,林翔,你就是个杀人凶手,你就是个祸害,我要杀了你,给我女儿报仇。” 说这话的同时,曾娟的父亲转身就朝着厨房而去,一个不留神,他已经拿了一把菜刀出来。 时瑾年忍不住抚额,看着眼前这出闹剧。 林翔没有说什么,被老丈人打了一巴掌,并没有反抗。 听闻曾娟的死讯,他虽然隐忍着,但时瑾年还是能看出他眼角的泪光。 容梵倒是一句话没说,只是看着面前这些人,觉得十分荒唐。 曾娟的父亲拿了刀出来,其他人无不是好言相劝,唯有林声,冲到了林翔的面前,对着曾娟的父亲就一顿骂。 曾娟父亲越听越恼火,提着刀就要砍人。 时瑾年走到他面前,轻轻松松就把刀给卸了。 将手里的菜刀扔给容梵,时瑾年随意的拍拍手,低喝一声:“都别闹了。” 果然,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时瑾年看了眼房间里混乱的人群,对着林翔说道:“把这些人都请出去!我们有话问你。” “好。”林翔点了点头,忙着把那些本家亲戚都请了出去,让他们去楼上弟弟家坐一会稍事休息。 虽然有些人老大不情愿的,想留在这里听听消息,看看八卦,但奈何容梵往门口一站,他们就彻底怂了。 留在当下的人,只有林翔、林翔父亲林老爷子,还有曾娟父亲以及曾娟本家一个堂哥。 几人坐定后,林翔才开了口,声音有些颤,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警官,我老婆她……她真的……” 那个死字,他不敢问出口。 时瑾年按理说是应该把死者的现场照片给他们看的,但奈何杀人手法太过残暴,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她便作罢,只是淡淡说道:“尸体正在法医部做进一步检查,稍后你们可以去认领尸体。” 听到这话,林翔终于忍不住默默擦眼泪了。 时瑾年其实是有疑惑的,便问道:“为什么说你母亲的死是因为曾娟?” “我母亲前两天吃了晚饭之后就倒地不起,还大口大口的吐黑血,还没来得及送医院,人就没了。”林翔颓然的坐在那里,耷拉着脑袋,看起来有气无力的。 说来也是,谁能承受家里一下子发生如此大的变故。 先是母亲死了,接着妻子又没了,不过最可怜的是那孩子,妈妈没了,却还不知道。 “所以你们怀疑是曾娟做的?为什么会这样怀疑?” “因为下午两人发生了一些口角,吵了一架。”林翔语气依旧淡淡的,正说着,门响了,是林声把人送到了楼上,又返回来了。 “只是因为吵了一架,你们就怀疑是曾娟杀害了母亲是吗?”时瑾年蹙眉,这些人,都不长脑子的吗? 听到时瑾年不善的语气,林翔没有说什么,只是重重的叹息一声。 林声走进来,坐在林翔旁爆没有去看时瑾年,只剩着脖子,冷声说道:“就是曾娟害死妈的,如果不是曾娟跟妈吵架,把妈气着了,妈也不会吃错药……” 说到这里,林声忽然噤了声,不再说话。 林翔却已经听到,“你说什么?妈吃错药了,吃错什么药了?” 林声沉默不语,没有说话。 一旁的林老爷子却开了口:“你妈不小心把老鼠药吃了。” “天哪……”林翔傻眼了,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弟弟,简直不敢相信,“那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还一个劲的指责娟儿,为什么啊?” “你们这是要陷我于不义啊……你们眼睁睁看着我跟她吵架,看着她被我冤枉,看着她离家出赚你们为什么不说啊!如果不是我跟她吵架,她也不会一个人跑出去,也不会出事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林翔简直气急攻心,想到自己善良单纯的妻子哭着跑走的样子,想到她平日里对自己的万般好,想到她的体贴温柔,心内更是一阵悔恨。 可是再怎么懊恼,也已经晚了。 “明明就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妈怎么会死,都怪曾娟,是曾娟害死了妈!”林声低吼,咆哮着。 曾娟的父亲一直在旁边听着,却没有说话。 他可算是明白了,这一家子都不喜欢女儿,所以就连明知道女儿是冤枉的,也硬生生的要把过错推到自己女儿身上。 他真是该死,怎么没有早点看清楚这家人的真面目呢! 时瑾年没有理会林翔的伤痛,也没有在意林声的异常,只是带了塑胶手套,开始在房间里搜证。 三人分工,时瑾年去了老两口的房间,顾今予去了儿童房,而容梵去了林翔和曾娟两夫妻的房间。 两夫妻的房间很素净,容梵仔细检查了所有物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时瑾年在老两口的房间里,仔细观察,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线索,置物架上放慢了药物,看起来老两口是各种病痛。 顾今予在儿童房停留的时间比较久,他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墙上的那些照片上,是林翔几岁大的儿子,还有一些全家福之类的照片。 照片没什么疑问,只是其中一张照片吸引了顾今予的注意。 照片看起来像是在公园拍的,因为有许多路人背景,虽然已经虚化了,但顾今予还是可以辨认出那些人,其中,有两个人吸引了他的目光。 是纠缠在一起的一男一女,男的不认识,可是女的,却是出租车案唯一逃出的受害人,邵雨。 顾今予出了屋子,时瑾年已经开始问林翔和曾娟爸爸关于曾娟的人际问题,有没有得罪人之类的。 见顾今予出来,她轻轻摇了,表示没有什么线索。 顾今予是拿着那张照片出来的,他把照片递到林翔面前,依旧是他那标志性的语气:“照片中的人是你儿子?” “嗯!” 顾今予又问,“是在哪里游玩的吗?你们夫妻俩带着孩子?” 林翔这才拿起照片,仔细看了一眼,然后慢慢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仔细想想……” “好像不是。”林翔又看了照片一眼,确实没什么印象。 一般如果是他带着母子俩出门玩,一定是穿的全家福的衣服,这照片里的衣服,他好像没有一样的,那显然不是全家福的衣服,所以应该就不是他们带着孩子出去玩的。 那就只能是…… 他看了一眼林声,询问道:“这是你带他出去玩的时候拍的?” 091 搜查林家 “恩,是我带他去玩的,就在经常去的那个公园。”林声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很随意的回答。 顾今予敛了眸,细细看了林声一眼,然后轻轻扯了个讪笑,眸光幽暗,深不可测。 时瑾年发现,自从顾今予恢复视觉以后,他的眸又变回了以往的样子。 幽深,深邃,透着光,让人永远无法捉摸。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深深的吸引了时瑾年的目光。 不得不承认,时瑾年最喜欢的,就仕今予那一双眸子。 此刻,她真细细看着顾今予的眸光,几乎要沉沦其中。 顾今予恰好也望向她,这一对视,简直是相互沦陷,害的容梵在旁边直打颤。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被塞到这一组,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愿意跟时瑾年和顾今予一组了。 简直太他么……虐狗了。 一万点伤害值都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 顾今予拿出电话,直接打给梁深,申请了一封搜查令。 很快,就有人把搜查令送来,不得不说,梁深的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 拿了搜查令,顾今予直接亮给面前的几人,“不好意思,林声,我们现在需要对你的家进行搜证,希望你配合。” “为什么要搜我家?”很明显,听了顾今予的话,林声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奈何他伪装能力极好,所以被他很好的掩饰了。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搜查令在这里,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可以去警局咨询。现在,我们要去你家,请你带路。” 时瑾年毫不客气的开口,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林声家里一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凭什么?凭什么,我不同意,我拒绝搜查,我又没犯罪,你们凭什么去我家?”林声着急跳脚,坚决不同意搜查。 时瑾年递了个眼神给容梵,容梵一把抓住林声的衣领,就朝着门外走去。 “有没有杀人,有没有犯罪,去你家看看就知道了。” 而且,时瑾年眼疾手快的抓起林声的手臂,手腕靠上的地方,有两道深深的咬痕,伤口已经青紫,且擦破了皮肉。 “我们检查曾娟尸体的时候发现,她在与凶手做斗争的时候,曾经咬过凶手一口,还咬掉了皮肉。我想你手上这个伤口不会这么巧是你自己咬的!你别着急,等我搜了你的家,再把验尸报告的比对结果拿来,你想不承认也不行了。” 时瑾年直觉不会错,顾今予也是十分确定。 当时做案件分析的时候就已经猜测过,凶手应该是个极度的恋尸癖,他既然把尸体身上的官都切割了下来,那他总不会是留着吃的,一定是留着看。 而他如果想把那些东西留下来,就只能放在自己家里。 所以推测出来的结果是,凶手为男性,单身,三十岁左右,有重度的心理疾病。 所以,就目前而言,林声疑点多多,而且他十分符合凶手的特点。 最关键的是,时瑾年觉得他十分眼熟,尤其是那双眼睛。 “我这是被狗咬的,什么曾娟,跟曾娟有什么关系?我被狗咬了也不行吗?” 一群人有些傻眼,原本还在伤感中,怎么一瞬间就变化了,让他们都有些措手不及啊!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抓我弟弟?”林翔跟在后面,十分着急。 不过没有人注意到,在时瑾年说牙印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肩。 唯有顾今予,微微有些疑惑,他仔细观察了林翔的语气和动作,又觉得没什么疑点。 没有人回答林翔的问题,他们暂时给不了答案。 只隔了一层楼,楼上的林声家,围满了亲戚,眼看着林声被警察拎上来,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你们这是私闯民宅,你们这是知法犯法,快放开我,快点放开我。”林声被人高马大的容梵抓着,就像是小鸡一样,毫无反抗能力。 时瑾年与顾今予对视了一眼,快速走进林声家里。 林声家里跟楼下的格局是一样的,三室一厅,一厨一卫,怎么看也有个一百多平,可见林家两老真的是为了儿子们费尽了心思。 一进门,时瑾年就闻到了熟悉的福尔马林的味道,虽然很淡,但还是很轻易就闻到了。 这种味道,他们在法医部闻惯了,所以十分熟悉。 循着气味,时瑾年往里面走去,是卧室里面。 顾今予跟上,容梵拉着林声紧随其后。 林声的卧室有整面墙的衣柜,其中柜顶放被褥的地方上了锁。 时瑾年看了眼林声,冷声问道:“钥匙呢?” “没有。”林声把头一横,看也不看时瑾年一眼,眸底全是猩红的阴霾。 时瑾年冷笑一声,“你以为没有钥匙我就打不开了?你不开锁,我就直接砸了。” 时瑾年是那种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所以对付犯罪分子的时候,也很容易让犯罪分子失了对策。 “你想干嘛!这是我家,你可别乱来啊……”听到时瑾年说要砸了,林声急了。 “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所以你才那么害怕?我猜,这里面该不会都是尸体!”时瑾年勾唇讥笑,把讽刺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林声顿时哑口无言,眼神凶狠的瞪着时瑾年,却不在说什么。 随后跟进来的林翔有些不解,看着容梵祈求:“警官,求您放开我弟弟,我弟弟从小身体就不好,您再这样勒着他,我怕他会晕过去,而且我弟弟肯定不会杀人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定是有误会啊,您放了我弟弟!” 容梵却没有动作,依旧扯着林声的衣领,所有亲戚都围在门口。 今天这一出好戏够他们回去八卦的了。 原来林家媳妇死了,林家小儿子又不知道犯了什么事。 这一家子,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误会?”顾今予找来工具箱,捡了把锤子出来,随手朝着那锁就狠狠的砸了上去,“是不是误会,等证据摆在你面前,你就知道了。” 话音落,钥匙也落了。 柜门打开,里面的东西惊现在众人眼前。 092 放走林声 柜门一打开,就是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柜子里面,是一个个透明的玻璃瓶,不大,但是整理的码放在柜子里。 哎呦我去! 时瑾年忍不住在心里骂娘,这人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要么就是看了新闻跟那个120连环变态杀手学坏了。 人家那是一整排的人脚,这个是一整排的胸还有,女性生殖器官。 简直一万个握草。 只看一眼,时瑾年就已经忍不住内心的翻涌,差点吐出来。 “我的天呐!这都是怎么东西啊?好恶心啊……” “怎么回事啊,这都是人体器官啊,好变态啊,天呐,还是我们的亲戚,真吓人。” 那边的人群已经议论开了,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作呕。 时瑾年面色很难看,那些脚看起来的冲击远远不及这些官,看起来又猥琐,又恶心。 时瑾年觉得再看下去,自己一定会忍不住吐出来。 顾今予看了她的面色,从兜里拿出一颗话梅糖,塞进她的嘴里。 话梅的味道在她嘴里散开,是她早些年最熟悉的感觉。 从什么时候开始,以前他们合作的时候,只要是去案发现场,他都会带些话梅糖,以备她的不适。 因为被他照顾保护的太过周到,直接导致她失去了自我保护的一种能力。 明明她也可以提前准备一些话梅糖,却总是下意识的觉得,身边还有那个人的存在,那个人的存在,会让她无所顾忌,勇往直前。 所以时瑾年含着话梅糖的时候,视线一直停留在顾今予身上。 容梵已经打了电话给梁深,让他带人过来。 法医部对这些东西一定更加感兴趣。 只是看着这些让人不适的东西,时瑾年脑海中闪过的是那些在荒野的可怜女孩。 她们最大的也不过三十岁,小一些的才十**岁。 这般如花的年纪,就这样随风消逝了。 “怎么会这样?我弟弟家里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这些不是我弟弟的,一定不是的。”林翔只是看了一眼柜子里的东西,再也不敢多看,可是他仍然在替林声辩解,一点也不相信那些东西会是林声的。 时瑾年看了一眼林翔,觉得他十分悲哀,活的太不透彻了。 似乎全身心的都在为自己的弟弟着想,却不想自己弟弟就是毁了他美好家庭的人。 “这里面,我想应该有曾娟遗失的器官,一会法医来了,就知道是不是了。”时瑾年语气很冷然,最近侦破的这些案子,都让她感到无尽的悲凉。 这个世界似乎对老人、小孩、女人尤为不公平,尤其是女人,永远是罪恶的残害对象。 仅仅因为女人是弱势群体,她们软弱,没有太多的反抗能力,所以就可以任由那些不法分子为所欲为吗?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弟弟,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告诉我啊,林声你说话,你说话啊!”林翔抓着林声的胳膊,冲他大声的吼着,整个人有些癫狂。 容梵见他这样,微微。 如果林声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就不会犯下这些过错,不会伤害那么多无辜的人。 显然,林声并不觉得自己是错的,面对林声的质问,他根本不为所动,一言不发。 林翔扯着他的胳膊,挥着拳头就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 容梵顺势松开手,林翔一下子把林声拎起来,推到墙爆却低声说道:“快逃,快逃!” 说完,手一松,林声唇酱笑,转身就跑。 他就知道,哥哥舍不得他被抓的。 林声推开人群,一下子消失在楼梯口。 容梵快速追上去,却还是拉开了一大段距离,不过他没有松懈,一路紧紧追着,路上还给梁深打了电话,让他们来的时候从正面拦截。 而时瑾年,则是被顾今予拦住,不然她绝对会给林翔一拳头的。 这人…… 简直太欠扁了。 “林翔,你这是助纣为虐,你知道他杀了多少无辜的女性吗?你知道他有多残忍吗?你把他放走根本不是救他,你是在害他,如果我们抓不到他,还会有更多的女性同胞受害,你有没有长脑子?”时瑾年简直要气死了。 “我不能,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能看着你们抓他。”林声抱头蹲在地上大哭。 “愚蠢。”时瑾年怒骂一声,再也不想看他一眼。 顾今予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微微触碰,轻易的就让她平复了心情,她递给顾今予一个眼神,表示自己没事。 很快,容梵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其他人。 至于林声,是被许婵抓在手里拎进来的。 根本不需要梁深他们的帮忙,别看容梵平日里总是面容温和,看起来慈眉善目的样子,但他那一身肌肉可不是白长的。 他的爆发力和耐力都是十足的好,追着林声两条街都不到,就把他追上了。 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奈何林声也是练过的,不然也不至于把时瑾年打成那样。 他一个翻身,没有摔得那么狼狈,但是就这么一个踉跄,还是拉近了他和容梵的距离。 容梵一下子就冲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襟,却被他灵巧的躲开了。 不过容梵的力气极大,他抓不住衣襟,便直接改成抓他的胳膊。 他的手像是铁壁一般,紧紧箍住林声,林声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抓牢。 不过林声能成功作案那么多次,靠的不光是脑子,还有狡猾的手段。 他被容梵禁锢的上半身不能动弹,但脚下却变得灵活,他一脚踹向容梵的脚踝处,容梵避闪不及,有些吃痛,不觉松手放开他。 他一逃脱禁锢,就立刻朝着另一条马路上逃窜。 容梵紧紧追上,不过显然不用他动手,那边的马路上一辆车已经停了下来。 下车的不是别人,正是许婵。 许婵跟时瑾年一样,都是警队的奇葩霸王花,若是论格斗,还真是没几个人能打得过她们。 每次警队的格斗比赛,她们在女子组稳拿第一,如果有男女混合格斗赛,那男子组一定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容梵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许婵的格斗技术,相对于不怎么专业的林声而言,只需要两三招,林声就单膝跪地,一个胳膊被许婵拗在脑后,整个人十分扭曲的跪在地上。 容梵忍不住对她比了个大拇指,进到车里却被君斐然拉了过去,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他:“是不是很彪悍?比我还彪悍!” “咱们警队的男人都当女人使唤,女人才是好男儿啊……”君斐然啧啧两声,视线始终不离许婵,眼底的表情让人无法捉摸。 093 哪一环出了错? 所有人都聚集到了林声家,连喻明姮也第一时间赶来了。 血检报告和DNA比对结果还没出来,但是现场的证据已经足够了。 时瑾年拎着林声出了卧室,所有人都围在客厅里。 那些亲戚对着林声指指点点,林老爷子觉得老脸都丢完了,压根没地方放了。 他真没想到,临到老、临到死,自己的儿子成了杀人凶手,而且还杀了那么多人。 林声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一直梗着脑袋,完全不把特案组放在眼里。 特案组的其他人在帮法医部把那些罐子搬下来。 看着那些人体器官泡在福尔马林里,泛着惨白惨白的颜色,夏叮当脸色一阵难看。 “这简直就是职工宿舍的升级版啊!那是十二只脚,每只脚的脚趾甲都泛着青紫,你们看看这个,多白,size都那么统一……”夏叮当自己说完不由得一阵瑟缩,耸了耸肩膀,一阵鸡皮疙瘩。 “确实够齐整,不大不小的,规格统一啊……”君斐然撇撇嘴,有些意味深长的语气。 许婵听着两人的话,不由得冲两人翻了个白眼,“你们俩都闭嘴。” 废话怎么就那么多呢! 将所有的器官都搬回法医部,特案组的人也已经带着林家老小回了警局。 连带着曾娟的父亲也被请了回去。 林声被带进审讯室,面无表情,默不作声,不管他们怎么问,就是第一句话都不说。 法医那边的报告也出了,关于死者口中咬下的皮肉组织的检验结果,“已经跟林声的DNA做过比对,百分比高达百分之九十三,基本可以判定温和。不过有一个疑点,就是血液比对……。” “血检结果呢?”没看到血检结果,时瑾年疑问。 喻明姮这才抽出另一张血检报告递给时瑾年,“血检比对结果有些出入,死者口中残留的血迹是A型血,但是林声是O型血。” “怎么会这样呢?”时瑾年满脑子疑惑。 “而且,我清点了一下那些官,发现少了一个人的。我们带回来的数量跟发现的受害人数量不一样。” 顾今予站在一旁,微微蹙眉,随机脑海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我想,我知道为什么!” “怎么说?”时瑾年看向他,等着他解答。 “还需要证实一下。”顾今予拉着她就离开了法医部,回到特案组。 林声、林翔、林父还有曾娟的父亲,分别呆在四个不同的房间里。 因为曾娟的父亲属于受害人家属性质,所以他们把他安排在会议室内。 容梵和君斐然在审问林声,因为他一直不说话,所以他们颇感无奈。 顾今予先去找了夏叮当,小声交代了他几句话,然后敲响了审讯室的门。 君斐然走出来,顾今予又跟他交代了两句,才和时瑾年一起回到监控室。 从头到尾,时瑾年都是一脸懵的状态。 “怎么回事?” “等着看。” 监控室内,只有一个梁深。 梁深坐在那里,满面冷冽。 时瑾年也顺势坐下。 林翔那边的审讯室内,许婵正在问他问题,他也十分配合的回答着。 夏叮当从外面进来,端了三杯咖啡,也没有放下,直接冲着林翔的方向就走了过去,然后一个踉跄,差点摔。 不过好在及时稳住了身形,人倒是没摔,只是那三杯咖啡全都洒在了林翔的衣服上。 “哎呀,真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弄脏你的衣服,你没事!我帮你擦擦。”说着,就要去拉扯他的衣服。 许婵抽了好几张纸巾递给夏叮当,夏叮当立刻帮林翔擦衣服,顺手还扯了两下他的衣领。 果然,片刻之后,夏叮当唇角扬起一抹浅笑。 顾教授还真是料事如神啊! 他对着监控的方向比了个简单的手势,顾今予指尖轻轻点在桌子上,看着监控内的画面,眸光敛了敛。 另一间屋子里的君斐然也已经开了口,“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杀那些人?” 林声始终保持沉默,坚决不开口。 君斐然有些气恼,想到刚才顾今予的话,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没杀你嫂子曾娟,对吗?” “你不说话也没用,掩盖不了你杀人的事实,那些无辜的女性都死在你的手里,你还保留着你的杀人证据,你觉得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你还能逃脱杀人罪责吗?” “我没想逃脱,我知道逃不掉。”林声讥笑。 关于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那就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杀人!”君斐然示意容梵,可以开始做记录了。 容梵了然的点点头,等着林声开口。 却不想林声笑的更加肆意狂妄了,“杀人需要什么理由,想杀……就杀了呗!” 听到林声的回答,君斐然差点压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 “那些女性何其无辜,你一句想杀就杀,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就这样轻轻松松夺了别人的生命?” “怪只怪那些女人犯贱,要么爱玩,要么劈腿,都是对爱情不忠的贱女人,我杀她们根本不需要理由。”林声表情依旧冷然,情绪也十分平淡,只是那一双眸,布满了阴霾。 君斐然简直想敲开这人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只有泥和水。 “你每次都是这么杀人的?” “很简单啊,我每次都会开车内的换气,如果天气热就开空调,空调风口我放了,只要对方吸入,瞬间就会昏迷。”说到这里,他似是在回味般,想了想又说道:“不过呢,你也知道的,这种事情一个人多没意思。我不喜欢奸、尸,也不喜欢女人在我身子底下像死人一样,所以我把人拖到老巷子里就会被人弄醒。有时候是打醒,有时候直接割了两个,人自然就疼醒了,醒了就开始叫,那种叫声,才欢,才开心,才能让我兴奋,每次想起来,我都万分难忘……” 094 两个凶手 时瑾年听到这里,忍不住皱眉。 那些活生生的姑娘被他如此折磨,在他的口中就像是折磨一只牲畜或者家禽似得,根本不把人当人看,或者说根本不把女人当人看。 这种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别说了。”君斐然低喝一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这样的话,这样讥讽的声音,只会让他觉得他们的无能。 如果他们可以早些抓住他,就不会多一个女人受害。 有的时候他会反思,到底选择做警察对不对,特案组到底对不对,每次面对那些生死,看多了受害者家属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