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大喵的救兵
在红果儿和牛翦不知道的情况下, 李向阳正处于极大的震惊之中。 他震惊什么呢？ 他只是不小心看到了牛翦被红果儿拉进后者屋子的那一幕而已。 乖乖……他家闺女啥时候变得这么热情了？ 这是不是自己要有女婿了的前兆啊？ 他捂住自己张大的嘴巴, 极为认真地躲在墙角, 前后思忖。 然后终于决定, 管住自己的嘴，迈开自己的腿！ 嗯！我什么也没看见！ 他以为, 屋子里就只有三年未见, 窝了一肚子话的两小只。 可转天, 李家全家上下就翻了天！ 妈啊, 李红果屋子里哪儿钻出来的豹子啊？！ 起因是李长治、李久安这对双胞胎兄弟，跑去找红果儿问牛翦的事——“昨儿个, 我看见牛哥进你屋子了, 你俩干啥了啊？” 结果两兄弟嘻嘻哈哈, 说笑打趣自己老姐，话还没问完, 就看到一只豹子躺在老姐床上熟睡！ 李长治当时就吓得惊声尖叫！ 叫了一半儿, 李久安就把他的大嘴捂住。他也被吓得浑身发抖, 凑到只比他早了几分钟出生的哥哥耳边, 低声骂道：“你疯了？叫这么大声，把它吵醒了怎么办？到时候大家都活不了！” 红果儿走到大喵身边, 一边轻轻摸着它的脑袋, 一边解释：“别怕, 这猫不咬人的，你们看，它乖着呢。” 猫猫猫……猫？ 两兄弟一脸见鬼的表情。 他们还在懵懂之中, 听到尖叫的李向阳和老太太就跑过来了。 一看到大喵，得了？！一个举起砍刀，一个抄起棒锤，直接就冲过来了！ 看到对方要像自己这般以身犯险，儿子把娘往旁边推：“娘，你赶紧躲进屋子，把门关好！这里我来！” 当娘的一脚踹翻儿子，然后指挥双胞胎孙子：“快，趁他起不来，你们俩赶紧把他锁进屋子！你们也跟着一起好好躲着，这里我来！” 红果儿看着这一幕闹剧，忽然觉得事儿有点大…… “奶奶……它是我养大的……养了十来年了……” 全家人：…… 最后，侯秋云强行把孙女扯了出来，又把她的房门从外面锁死了。全家人一起召开了一个审讯大会。 “这哪儿来的豹子？！” “你养了十来年？在哪儿养的？怎么养的？豹子可要吃不少的肉啊！” “你养了豹子，为啥我们都不知道？” “我说你怎么老往山上蹿，还有这一出啊！” 面对审讯大会，红果儿直接两把眼刀子，扔给了双胞胎兄弟。扔得他们再不敢提问。 但对于李向阳和侯秋云，她可不敢这么做。 她换了可怜巴巴的表情：“咱家这么多年，家里天天有肉吃，回回有肉捡。可这世上哪儿来这么多白捡的肉啊？这些全部都是这只豹子给咱家做的贡献，都是它捕的猎……这回，它捕猎的时候，不小心受了重伤，我不忍心看它死，就把它带回来了……” 然后，所有的人又震惊了！ 李长治和李久安不了解情况，但李向阳和侯秋云可是心里门儿清的！ 他俩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年的“麻老虎”！ 这只豹子就是那只麻老虎？！ “不……不可能……就算它再厉害，也捕不来一座小肉山……” 想起当年那满山的猎物，李向阳现在还觉得心惊肉跳。 红果儿摇头：“当然捕不来。当年那些事儿可不是它干的。咱们这里不是好多年都没发现小肉山了吗？我捡到它，就是在最后一次发现肉山之后。当时，它眼睛都还没睁开，旁边躺着一只已经开始腐烂的母豹子，还有几只死透了的小豹。就它还有一口气。” 李向阳顺着她说的话分析：“意思也就是说，当年的肉山可能是它妈大杀四方的结果？它妈死了，所以咱们公社后来就捡不到肉了？” 侯秋阳疑惑道：“也不对啊，就算是它妈，也不可能捕得了那么多动物啊。再说了，捕猎不得是吃多少，捕多少吗？当年那完全就跟动物大屠杀似的，唉哟，真够可怕的！” 李向阳补了一句：“有母豹，还有小豹，那肯定会有公豹啊。” 两个人又开始争论，争了半天，没争出个结果来。 红果儿只好打断他们：“当年的事，我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后来咱家吃的肉，确实是这只豹子捕的。我养了它有十年了，它早就驯化了，不咬人的。我能不能干脆把它接回来养啊？它也算是有功之臣啊。” “不行！” “你想得出来！” 老爹和奶奶同时出口。 红果儿急道：“为什么不行？你们都吃过它捕猎捕来的肉的啊！” “你还好意思说！我都没追究你养豹子的事了！这么大一个庞然大物，哪天它不高兴了，给你一爪子，怎么得了？！”奶□□一个反对。 “娘说得对，红果儿，其它事儿只要你说了，爹都答应你。可这事儿，你得听你奶的。” “那爹，你是说，咱们李家得了小豹这么多年的好处，现在它受重伤了，咱就过河拆桥，不要它了吗？” 说得李向阳哑口无言。 倒是侯秋云特别干脆：“反正我不管，这豹子不能养！” “它现在这个状态，把它丢到野外去，随便来一只狼，就能把它咬死的！” 侯秋云不理她。 倒是双胞胎小子们听说豹子是姐姐养驯化了的，出于男孩那爱冒险的天性，说了一句：“就让姐姐养。别人家都是养猫养狗，咱家养豹子，多威风啊！” 侯秋云骂了句：“滚！” 两兄弟不吱声了…… 红果儿心里一急，赌气地道：“我反正要养！你们不同意，我就跟它一起住到山上去！” 这回，李向阳急了，连忙对老娘道：“要不然，咱们就养了它？把它关笼子里不就好了？” 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牛翦。他从自家院子里过来，敲了敲李家的院门。 门没锁，他就直接走了进来。 喊了一声：“李叔，这豹子不用关笼子的。昨天，就是我帮它缝合伤口的。拿针来扎伤口，最是疼痛不过，可它连我一根汗毛都没动。” 他下了个结论：“红果儿说得对，它不咬人的。” 接着，他就把昨天的事儿跟大家讲了一遍。 他是军医大学的学生，又从来没跟豹子接触过。这种情况下，豹子都没咬他，李家人脸上的表情都松动了些。 最后，他笑着说：“现在家家户户都在养的狗，就是远古人类从灰狼驯养而来的。既然狼能驯化，驯化豹子也不见得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你们要担心它咬人，可以制作一个结实的，能透气的口罩给它戴上。这样它就咬不了人了。” 牛翦表情轻松，谈到豹子一点都没有惊惧之态。他的态度，无疑会感染到在座正在忧虑的李家人。 加之后面，他又招呼大家去红果儿的房间，由他亲自与豹子亲密接触了一番。 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的李家人，看着他轻松自在，甚至把手放到豹子的嘴边，后者也没反应。这才放下一颗心来。 当然，防止豹子咬人的口罩是一定要制作的。 最后，作为李家身份最高的男性同胞，李向阳拍板决定，由他立刻前往县城，找熟人给豹子制作透气的金属口罩。 这已经算退让了很大一步了。 虽然知道给小豹戴口罩，它会很不高兴，但红果儿还是接受了。 至少，它现在可以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她生活中，而她也不必再担心它受伤了。 “谢谢。”红果儿诚心诚意地对牛翦道。 李家人已经撤出了这间房间，牛翦转头望她，淡淡地问：“为什么我每次帮了你，你都只会说谢谢？” 他的话里有着几分失落，这让红果儿有点懵。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请你到县城下一回馆子？” 他眼神里闪过失望：“你觉得，我做这些只是为了吃顿好的？” 她解释道：“当然不是。有谁会为了下馆子，连命都不顾地去帮人？”昨天的事发生之前，他可是不知道大喵有多乖的。 “那我是为了什么？”他问她。 为了什么？ 一个隐约的答案，隐隐然有浮出水面之势。 但是，那也许只是她的猜测。 毕竟面前的这个人，只是在前世年少不知事时，对她说过“喜欢”。 她正犹疑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才较得体时，他已经缓缓踱到她身边坐下了。 她是坐在床沿的，他这么一坐，大腿离她的，只有寸许远。再加上他的身高造成的压迫感，红果儿不自觉地往旁边坐了过去。 而他也跟着挪了一下。 两人的大腿之间依旧是寸许的距离。 这是一种并未入侵，却又明显表达出入侵意图的距离。 红果儿的心脏终于有些怦怦直跳了，不自然地问他：“你怎么了？” 他伸出手来，替她把垂落在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我怎么了，你不知道吗？” 这轻微的肢体接触，引发了一种微妙的酥麻。红果儿侧了侧头，避开了他的手指。 他没有继续追击，只是问她：“家里人这一关好过，社员们那关就不一定有这么容易了。我已经替你想好主意了，想听吗？” 红果儿心里正乱，没说话。 “想听我就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告诉我一件事，你喜欢我吗？”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击中了，张嘴就要否认！ 他却把食指送到她唇上，轻轻封住她即将出口的话：“别急。先想想。假如你真的不喜欢我，我不会勉强你，也不会纠缠你。” 他叹了口气：“在你身后望着你，望了那么多年，我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