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姬琴和幼儿园的老师们陆续走出酒店,在门口跟她们一一道别。 今晚,学校里的老师们聚餐,大伙都很高兴,气氛热烈,姬琴喝多了几杯,这会有些头晕。虽然说喝的酒度数都不高,但毕竟多喝了几杯,再加上姬琴平时本来就滴酒不沾的,这会出来被风一吹,酒劲上来,头更晕乎了。 她只好扶着树边的灯柱下,闭了闭眼,好让那阵晕眩过去。 “啧啧,连个接送回家的男人都没有,真可怜!” 一个带着讥讽的女音从后面传入姬琴的耳中。 姬琴转头看去,见一个打扮精致漂亮的女人在离她几步远的位置,正以一副怜悯看好戏的模样盯着她。 她见过这个女人,正是跟章琏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曹琳。她也正从酒店里出来,跟曹琳一起出来的还有个男人,但这个男人并非章琏。那男人似乎去把车开过来,剩下曹琳一个人在原地等着,也顺便对着姬琴叫嚣。 姬琴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头脑,她懒得跟这女人费口舌之争,何况她们并不熟。要说知道彼此,也纯粹是因章琏之故,而如今章琏已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了,这女人就更是路人甲了。 可姬琴的漠然无视却惹恼了曹琳,她狠狠地瞪着姬琴,胸膛气得一鼓鼓的。 之前章琏和姬琴还是挂名的男女朋友时,曹琳是幸福时,因为那时的章琏对她很好,温柔多情,关爱有加。 直到那天两人从酒店出来,正巧碰见路过的姬琴,章琏追上去解释,而她悄悄尾随而去,听到章琏对着姬琴大声说我爱你,她这才发现章琏心里一直都有姬琴,这让她恼怒不已,回去两人就狠狠一吵了一架,这一架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激烈,章琏甚至对她说出了分手两个字。 最后,虽然还是合好了,但心里也插了一根刺,而她慢慢发现,章琏变了,对她越来越没有耐心,动不动就发脾气。 曹琳虽然知道姬琴和章琏早就没有在一块了,可章琏已经不是原来的章琏,他变心了,虽然现在没有分开,但在一起更多的是争吵。曹琳把这一切都算在姬琴的头上。 这会,见姬琴孤身一人,再也没忍住,上前就是一阵冷嘲热讽。谁知姬琴并不理她,她的不屑更激怒了曹琳,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 曹琳扭曲着脸,尖声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这么凄凉,就是你做小三的下场,竹篮打水一场空。瞧你这个样子,男人看了都没**,只有瞎了眼的才会喜欢你。” 姬琴没有因她的话而动怒,甚至有些面无表情,就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她有些狰狞的面孔,突然她轻轻一笑,“你不知道,那个每天跟你甜言蜜语的男人,与你最亲密的男人,在民政局求着我跟他登记。你说,如果我答应了,你现在该在哪儿凉快了呢?” 说完转身,不想跟这种被男人抛弃了就怨天怨地的女人多纠缠。 看这个女人的表现,姬琴就猜到,她与章琏之间定然发生了不愉快。 章琏那种男人,姬琴也算是看透了,别指望他会对一个女人有多深的感情,他的情都是自私的。虽然她不知道章琏与曹琳有着怎样的过往,但从章琏为了自己的利益,却能抛弃曹琳一心想跟自己结婚,就知道这个男人的所有情意都是虚假的,唯有利益才是他所追求的。 可姬琴也不是圣母,既然曹琳自己送上门找不自在,那她就成全她。 果然,曹琳是不知道章琏把姬琴骗到民政局想要登记结婚这事的,她虽然跟章琏吵吵闹闹,但毕竟两人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她是爱章琏的。今晚找个别的男人一起吃饭,也不过是想气气章琏。 这会听到姬琴的话,冲上前来,指着姬琴,失控地大叫:“你胡说,章琏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你,你这种清水的模样丝毫引不起他的**。你少在这里为自己的脸上贴金。” 姬琴拍掉她指在自己鼻尖上的手,转身,淡淡地丢下一句话,“我有没有胡说,你回去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她实在困极了,半点也不想耗在这里,她只想打辆车赶紧回家好好睡一觉。 曹琳捂着被姬琴拍掉的手,看了看她离去的背影,咬着牙,瞪着喷火的双眸,突然大步追上前,一把抓住姬琴的头发,用力扯着,还一边叫道:“你这贱人,我让你胡说,我让你胡说……” 姬琴被扯得后脑勺的头皮生痛,脚步也踉跄着后退几步。头发被扯着,整个身体又不能转过来,只得双手转过头顶,用力去掰曹琳的手。 “放手,你这疯子。”姬琴边掰着曹琳的手,边叫道。 这疯女人,用的力可真狠,痛死她了。 而曹琳似乎很痛快,她边扯着姬琴的头发边得意地叫道:“我让你胡说,你这贱人有什么资格让他做出这样的举动,别白日做梦……啊……哎哟……” 正得意洋洋,说得痛快的曹琳突然痛呼起来,而此时姬琴也感觉到自己后脑勺被曹琳抓着的头发一松。 还没等她回转头,就听到一个好看的男音传来,“疯女人,滚远点,别让我再看你靠近她,还然,我就把你这只手废了。” 姬琴回头,刚好看到曹琳被人抓着手腕,用力一甩,一个不稳,踉跄了后几步,最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狼狈不堪。 而这时,姬琴也看清了帮助她的男人。那冷傲的俊脸,高挺的身姿,不是项凌匀是谁? 回过神来的姬琴,忙说:“谢谢你,项所长。” “我不是你的上司。” “啊?” 项凌匀瞪了她一眼,拉着她就往他停在路边的白色mj63走去,从头到尾,两人都没再看跌坐在地上的曹琳一眼。 把她带到车门,项凌匀这才说:“啊什么啊,我又不是你的上司,你叫我所长干什么?” 姬琴不禁有些失笑,这男人,一个称呼而已,这么较真。 看姬琴还忤在那里没动,项凌匀没好气地说:“还愣着干什么?上车。” 姬琴没有计较他不好的态度,怎么说也是他解救了她。可是要她上车,他这是要送她回去? 她忙摆手说:“不用麻烦你了,我打车回去就好。你忙你的去。” 项凌匀冷睃着她,“你是觉得刚才不够激烈,想回去跟那疯女人打一架?” 姬琴顺着他的目光回看了一眼,见曹琳被同来的男人扶了起来,而曹琳仍然一脸愤恨地往他们方向看来。如果不是被她身边的男人拉着,指不定还会冲上前来呢。 姬琴正要反驳他,一辆驶过的轿车在他们旁边停了下来,轿车的车窗降了下来,一个女人的脸露出来,问:“阿匀,发生什么事吗?” 项凌匀摆了摆手,“没事,这就走。” 那女人在看到姬琴时,眼睛亮了一下,笑道:“原来是姬老师也在这,真巧!” 这女人正是项凌匀的姐姐项彨彤。她可是对姬琴很有好感,最主要是因为,姬琴哄孩子的方法让她省力不少,以前很顽皮的孩子,自从姬琴跟他讲故事以后,现在每天睡觉着都会拿本故事书,看得津津有味,或者听着点读机里的故事,然后,在不知不觉睡去,根本不用人操心。 姬琴礼貌地应道:“你好!” 坐在项彨彤膝上正昏昏欲睡的霍家浩听到说话声,也清醒过来,嗖地睁开眼睛,大声叫道:“姬老师!姬老师!” 姬琴看到他那可爱的小模样,笑的温柔。 大家互相寒暄了一会,离去了。 车子驶出老远,项彨彤和霍家浩两人还不停回头张望,那模样如出一辙,旁边开着车的霍子良好笑地看着她俩,“你母子俩看什么呢?看得这么有趣。” 霍家浩抢着说:“我想姬老师来我们家,我喜欢听她讲故事。” 项彨彤揉了揉他的头,把他的小身子放正,这才回答霍子良的话,“你觉不觉得阿匀对姬老师的态度有点奇怪?” 霍子良顺着自己太太的话问:“有什么奇怪?” “阿匀可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你不觉得他的行为超出了他往常的行事了吗?” 他们一家三口和项凌匀在一起吃了饭出来,项凌匀的车子先他们一步驶出酒店,而后,他们出来把项凌匀解救姬琴的一幕看了去。因此,项彨彤才有此疑问。 霍子良想了想,说:“这倒好了,你们可以省心了。” 项彨彤一时没明白丈夫的话,“什么?” “你们不都在操心他的个人问题吗?如果他对浩儿的老师有意思,那可不就是好事吗?” “对啊!”项彨彤快活地叫起来,“我看姬琴就很不错,长得漂亮,性情也好,最主要的是能把阿匀这个乖张性子的人制住。” 一旁的小家浩插嘴道:“姬老师最好了,她跟我们讲故事,还唱歌,好好听。” 说完他又扁了一下嘴,“妈咪,姬老师是不是给舅舅讲故事,不给我讲故事了?” 项彨彤搂着他,安慰道:“舅舅是大人了,不喜欢听故事,所以,姬老师只给你讲故事。” “不对,不对,”霍家浩从他妈妈的怀里挣扎出来,控述道:“舅舅喜欢听故事,姬老师拿电话讲故事,他跟我抢电话。” 车上的夫妻俩对望了一眼,还有这事,他们怎么不知道? 姬琴最终还是上了项凌匀的车。她坐好,后脑勺不小心碰到座位的靠背,痛得她轻‘嘶’了一声。 好痛! 刚才被曹琳用力扯着头发,用手轻轻碰更是一阵刺痛。 姬琴暗恨,那女人下手真够狠的。 项凌匀听到她的低呼,侧头看她一眼,“很痛?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姬琴忙摆手,“不用,不用,睡一觉,明天就会好了。” 然后看了看他沉着的脸,姬琴再一次真诚地感谢,“真的谢谢你,谢谢你帮我解了困,谢谢你送我回家。” 在那种情况下,如果不是项凌匀出手的话,姬琴还真不知道头发会不会被曹琳扯光,她那时候在前,曹琳在后,姬琴就算要反抗,也使不上力。 所以项凌匀又一次帮了她,她十分感激,也再一次觉得,这个人看上去冷冷的,其实心还是很好的。 当然,她不知道,这个好,只是在她身上才出现的。如果是换了别的人,他项凌匀袖手旁观的事多了去。 项凌匀懒洋洋地说:“嘴上的谢,无关痛痒,没有任何意义。” 姬琴瞪他,这人,能不能不那么煞风景,别那么讨厌? 项凌匀似乎知道姬琴的腹诽与不满,他又露出一丝痞笑,“我不接受嘴上的道谢。” 姬琴没好气地说:“那好,我收回。” 项凌匀没理会她的态度,接着开口说:“来点实际的,比如……” “比如什么?” “比如以身相许。”项凌匀脱口而出。 此话一出,不只姬琴愣了一下,他也浑身僵了住。 转眼看见姬琴红白交加的脸色时,他很快恢复了常态,心情也愉悦起来,觉得这话能让她变色,能欣赏到她变幻莫测的脸色也是不错的。 姬琴回过神来,狠狠地哼了一声,对着他的耳朵,一字一顿地说:“你做梦!” 项凌匀掏了掏耳朵,又看了姬琴一眼,似乎对能把她气着,心情好好,竟然轻笑出声。 在姬琴火冒三丈,恼怒得就要扑过来将他一把掐住时,项凌匀上下打量她一翻,然后一副嫌弃的模样说:“可是,就算你以身相许,我也提不起兴趣。” “那是因为你不举。” 姬琴被他气得冲口就出的话,让俩人再次僵住。 车厢里一阵诡异的安静。 姬琴的脸也噔地红了一大片,浑身不自在,恨不得能马上离开这让人窒息的空间。 而项凌匀眼眸暗了暗,戳戳了后牙槽,缓缓向她俯过身来,温热的气息喷到她的耳上,然后,极危险地,一字一句地说:“要不试试,看举不举?” 姬琴慌忙一把将他推离,红着脸骂道:“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