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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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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头儿走来,马克挑了几块烤好的肉放在盘里,给他送过去。    尼尔斯拿着托盘,走到一排露天的桌凳前坐下,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马克扬眉,“怎么,美国佬真去告状了?”    尼尔斯点头。    马克意简言赅地道,“见色起意,搭讪未果,惹毛了女王。”    尼尔斯早就猜到是这样的始末,樊希就像一朵娇艳的罂粟,招蜂引蝶。    马克问,“上头打算怎么处置这事?”    “罚她洗车。”    虽说处置得不重,但马克还是忍不住叫了起来,替她打抱不平,“这也不全都是她的错。”    “所以美国人一起罚。”    各打五十大板,很好很公平,马克没话说。    两人说了一会儿正事,马克回他的烧烤位继续烤肉,尼尔斯坐着继续吃饭。    不远处的操场上,艾伦在修车,再远一点,两个打着赤膊的美国大兵在洗车。    不见樊希。    晚饭过后,他不着急离开,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有些浮躁。    是因为她的一句话。    晚上,她来找他。    晚上,将至。    一些艳丽的画面在脑中飘过,每一幅都和她有关,身体里涌动的那股子暗潮,压都压不住。    点起一根烟,尼尔斯深吸一口,长长一吐纳,按捺住絮乱的心神。    他低头,翻看手机里的程序,好不容易进入状况,这时,四周又是一阵骚动。    女王来了,和任何时候一样,有她的地方,就会有轰动。    她将头发编成两根麻花辫,随意地垂在胸口,脸上化了淡妆,白色的衬衫里是火红的比基尼,下身依然一条短裤。这个扮相在平时,算不上暴露,但这里是长期靠自撸度日的男人营,她的出现无疑是海啸,引起了惊天巨浪。    樊希踩着众人的目光,走到车前,开始洗车。    弯下身,撅着屁股,丰乳细腰,长腿白皙,真正是风情万种。    她的高妙之处在于,不用言行挑逗、不用肢体触碰,只要你不瞎,她的每一个眼神都可以是挑拨,或是无心,或是有意。像猎人,下个套,让你自己钻去。    与其说洗车,还不如说在折腾那些臭男人,从视觉上撩拨,诱惑无极限。    ……    不知是谁吹了一声口哨,带着一丝轻佻。    樊希缓缓转头,目光转了一圈。    艾伦本来在修车,但当她出现后,便停止了工作。他转头看着她,一双略为阴鸷的眼睛中带着一丝深沉,他拿起抹布擦了下手,双臂上的肌肉显现出来,矫健的身躯带着阳刚的美。    艾伦和尼尔斯在一条直线上,一前一后,一站一坐,她的视线先扫过艾伦,那一眼平淡无奇,什么表情也没有。然后,她跳过了他,落在尼尔斯身上。    见那双绿眼也在看自己,她扬起嘴角,嫣然一笑,无言的暗示,无言的挑逗。    尼尔斯和艾伦同时一怔,前者抗拒,后者惊艳。    艾伦觉得这女人太有味,随便被她扫上一眼,都能让人心乱如麻,更别提那一笑。百媚生。    他扔下抹布,向她走去,做了和他同事一样的事,搭讪。    面前的阳光被遮挡住,樊希收回了目光,望向眼前的男人。    艾伦见她在看自己,便伸手自我介绍,“我叫艾伦,之前发生的或许是个误会。”    樊希没伸手,她心胸狭窄得很,记仇。    美女不吊他,艾伦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却听她在那里凉凉地问,“你几岁?”    他一怔,随即答道,“二十二。”    她似笑非笑地哼了声,语气中不无讽刺,“哭爹喊妈的年龄,难怪告状。”    艾伦年纪虽轻,但在部队里也算人物,经常出使危险任务,是个小有名气的拆弹专家。年少有成,难免心高气傲,经不起她的冷言冷语。所以,听了她的话后,脸色顿时一沉,“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樊希没再搭理他,低头擦车,给汽车摸上均匀的肥皂。    她的两条手臂白皙粉嫩,像两段藕,在他面前不停撩拨。艾伦沉不住气,一把拽住她的手,转过她的身体,将她按在汽车盖上。她的黑发散落在肥皂泡沫中,丝丝缕缕,胸口的比基尼露出了一角,惹眼万分。    樊希眼睛一眯,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在他的腿间。乘他松手的时候,飞快地起身,将膝盖用力顶上他的胃部。艾伦站立不稳,立即跪了。    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她已反客为主。    一把拽住他的头发,她阴测测地道,“给你一个建议,别小看女人,永远别!”    ***    夜晚,一道影子溜出了房门,向三楼走去。    房门没有锁,樊希一转把手,门就开了。屋里没有灯光,也没人,尼尔斯不在。    她来了,他却不在。他在躲她,躲,是因为他心虚。    她扭开一盏台灯,在他书桌前坐下,桌子上放着相架,原本空白,现在夹着一张素描。    画上的女人穿着连衣裙,横卧窗口,映着背后的星空,一头卷发被风吹散,迷乱,狂野。    是她樊希。    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还有她的胸,她的腰,她的腿……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甚至连她身上纹身的形状位置都分毫不差。果然触碰过、深入过,才能画出极致。    她抽出画纸,拿起他的钢笔一挥,在角落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坐着抽完了一支烟,但他还是没有回来,夜已深,他会去哪里?    她起身,在房间里踱了一圈,什么东西都在,就是梳洗用具不在。    他去浴室了……?    ***    尼尔斯扯松领带,将自己脱光了走进浴室,这个时间点大家都沉入睡梦,只有他,孤魂野鬼一只。    他关了热水,用冰凉的冷水反复冲洗自己,却怎么也洗不去某人种下的蛊。    她笑着在他耳边说,晚上我来你房间找你。    魔咒一般,扣在心尖。    一个晚上,什么也做不了,一直低头看手表,他知道自己在等她。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    她像一条蛇,钻入他身体里,缠他、拽他,一起坠落。    对她有感觉,这一点他无法自欺欺人,只是他抗拒这样的感情。所有他无法把握的人和事,他都保持距离,除了她。和她保持距离,他做不到,不,不是他做不到,而是她总有办法让他破功。    正冲洗着,温度还没降下来,这时,外面传来了关门声,紧接着是细长高跟鞋敲击瓷砖的脆响。他心口一紧,飞快地转身,双眼望向门外。    人越走越近,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这一刻,时间却突然放慢了脚步。    高跟鞋的声音不见了,虽然只是停顿了几秒钟,可对他而言,却有一世纪那么长。    一切仿佛是幻觉。    但他清楚,不是。    喷头的水在眼前流过,雾气中,他隐隐看到一个玲珑窈窕的身影……    他把水关了,拂拭一把脸,想把她看得更真切。    认识的女人中,只有她能把风骚两个字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也许她本身就是一个成功的演员,只要她愿意,就能演出各种风情,每一个动作都是诱惑。    樊希看着他,静静地,一双猫眼妩媚动人。    她赤着脚,踮起脚尖走到他面前,她净身高178,他188,两人就相差10厘米。10厘米,一个令人心动的而距离,两人正好对视,默默的,却此生无声胜有声。令人醉。    水雾中,彼此凝望。有时候,感情不需要语言,只需要相互理解。    …………    …………    …………    ………………    自阿里走后,共有三个德国士兵进入机房使用电脑,而且,都在同一时间。这无疑给工作增加了难度。    三个人中,一定有一个是接头人。    问题是,是谁。    尼尔斯道,“问他们,真人不说假话,说谎的那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马克叫了起来,“这不是废话?问题是你怎么判断他说真话假话。”    尼尔斯不不答,却胸有成竹。    他走进第一个帐篷,找到a君,问,“昨天在机房的时候,你身边坐着谁?”    a君道,“左边坐着b,右边坐着c。”    尼尔斯又问,“b和c分别在做什么?”    a君,“c在看网页,b在发邮件。”    尼尔斯接着问,“你在做什么?”    a君,“我在打电脑游戏。”    ……    尼尔斯走进第二个帐篷,找到b君,问了同样的问题。    b君回答,“右边坐着a,左边没人。”    尼尔斯,“a和c在做什么。”    b答,“a在聊天,c……大概在看新闻。我不确定。”    尼尔斯,“你在做什么?”    b君,“我在写邮件。”    ……    尼尔斯走进第三个帐篷,找到c君,将问前面两人的问题又提了一遍。    c君答道,“我左边是a君,a的左边是b君,右边没人。”    尼尔斯问,“a和b在做什么?”    c道,“a在打电脑游戏。b在写邮件。”    尼尔斯问,“你在干什么?”    “我在看足球联赛。”    尼尔斯问,“德甲?”    “是的。”    尼尔斯点点头,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马克在后面跟着,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问,“这就算是问完了?”    “问完了。”    “那结果呢?”    “有问题的人是c。”    马克问,“你确定?”    “确定。”    马克一声不吭,立即让人去把c逮捕起来。谁知,还没到帐篷,人已闻声而逃。    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马克派出五名特种兵,组成一支小分队,不出一个小时就将他缉拿。    人虽然捉了回来,但马克想来想去,还是摸不着头绪,挠着头皮问,“你怎么就知道他是嫌疑犯?难道就凭他祖籍是阿富汗人?”    c君名叫卡扎,在阿富汗出生,因为欧盟的难民政策,十岁的时候,跟着父母一起逃到欧洲,在德国定居。他在德国受教育,拿的也是德国护照,高中毕业后,在军队里服役。现代德国,这样的人也有不少,如果光凭生活背景断定,未免有点种族歧视。    尼尔斯逻辑非常清晰地道,“假设这三人当中有一个是阿里的接头人,那么至少有两个人说的是实话。a说左边坐着b右边是c;而c说左边是a再是b,右边没人;b说右边是a再是c,左边没人。a的说法和bc不一致的,而我按照bc的口述,重新排列了一下,正确的秩序应该是:b在最左边,a在中间,c在最右边。”    马克在脑中试着按照他说的逻辑思考,但一分钟后,就放弃了。    “那照你这么说,有问题的人应该是a,因为他说谎。”    尼尔斯摇头,“他没说谎,他只是完全不知道身边坐了什么人、在做什么事。而b知道身边坐什么人,却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事。只有c清楚a和b的位置,并且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事。由此可见,a和b的思想集中在电脑上,只有c的注意力中在a和b身上,显而易见,他在监视a和b。”    马克问,“为什么?”    尼尔斯道,“他说在看德甲联赛,然而这个时期并不是赛季。他说谎,是因为他想隐瞒当时正在做的事。”    “……”    马克道,“你不解释,我完全不明白。你解释了,我的大脑还是一团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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