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从来没有
王玉安吃完饭后，沈一念把剩下的合欢花酒给他打包带上。 因为刚刚陈尔并不让他多喝。 陈尔也结束了直播，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算休息一下。 接下来的三天他都要进行直播。 因为要照顾电视台档期的原因，陈尔不得不改变了接待客人的时间。 之前本来是打算四个客人，花两天的时间接待完毕。 但是，燕京电视台的人说，晚上七点半到十点，是开机率最高的时间段。 如果在白天直播节目，电视台的收视率是不会很高的。 为了广告费着想，陈尔只好调整了一下时间。 改成每天晚上七点半开始直播。 直播结束后已经十点多了。 陈尔向来没有熬夜的习惯，十点多已经有点犯困了。 可是，王玉安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而是抱着那坛酒，在餐厅里站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陈尔只好用手撑开自己的眼皮，然后问王玉安还有什么事。 王玉安只好挑明来意。 鲁道福拍摄的关于陈尔的那部电影，他想面试一下角色。 陈尔摸了摸下巴，“这件事并不归我管，毕竟我不专业。” 而且，他记得，鲁道福最近已经开始在全国的范围内海选演员了。 王玉安怎么不直接去参加海选？ 王玉安提起这件事，显得有点气馁又有点无奈。 他告诉陈尔，他是有报名参加海选的。 可是，面试那天，他因为身体不好而错过了面试。 后来，负责初选的副导演并不愿意给他一个再次面试的机会。 所以，他就这样错过了。 陈尔对副导演的选择表示理解。 毕竟，筹备一部电影是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大量精力的。 副导演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看起来不是特别出色的新人演员而特意停下脚步，花费时间。 剧组每天的时间都等于金钱。 王玉安则觉得自己太倒霉了，偏偏在面试那天出事了。 所以他才想来找陈尔，试一试。 “我觉得这总算是一个机会，我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陈尔在王玉安的眼睛里看到了他对这个事业的热爱。 虽然知道来找陈尔，机会或许等于零，可是他还是来了。 陈尔道，“我欣赏你明知会被拒绝，还是要来尝试一次的勇气。” 王玉安原本明亮的眼神顿时暗淡了不少。 虽然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可是知道答案的那一刻还是免不得失望。 陈尔转身就离开，走了几步，却又停下脚步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 然后又折了回来。 看着王玉安道，“以你的姿色，演我这种帅气是差了点……演窦一通又太帅了点，演其他人倒是可以试试……” 沈一念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陈尔的脸皮确实还挺厚的…… 王玉安正要高兴。 陈尔又道，“不过，我得先看看你的演技如何。” 王玉安严阵以待。 陈尔问他，看过自己的节目吗。 王玉安连忙点头，表示看过很多次。 陈尔十分满意。 “看在你是我粉丝的面子上，给你出一个简单点的题目。” “你表演一下我徒弟窦一通偷酒被我发现。” 半晌后，王玉安十分兴奋地离开了。 陈尔也答应了要把他推荐给剧组，至于能演什么角色，就看他自己的。 沈一念笑着道，“没想到他演技还不错，刚刚那模样真的很像窦一通诶……” 陈尔反问，“像吗？” 沈一念无比确定地点头，如果不像，陈尔怎么可能答应推荐他？ 陈尔有点遗憾地摇头，“可惜了，如果他不是长得太帅，完全可以演窦一通……可惜了，可惜了……” 陈尔说着离开了餐厅。 沈一念一脸懵逼。 “窦一通的颜值在陈师傅心目中，居然这么低？” 然后沈一念仔细地想了想，窦一通好像确实不算帅。 于是她也欢欢喜喜地回家去了。 这时候的窦一通就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然后关了餐厅的门，刚一转身，就差点撞上等在门口的一名年轻男子。 仔细一看，居然是开业那天递给自己名片的人！ 林少枫看起来已经在门口等很久了。 窦一通明显被吓了一跳。 “你是在等我……” 林少枫点了点头。 窦一通更加吃惊了。 餐厅八点多的时候就停止营业了。 可是窦一通还是继续留在厨房练习新菜。 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才出来。 那么说，这个林少枫就从八点多等到现在十点多？ 窦一通突然有点警惕，这家伙该不会是做什么不正当生意的…… 林少枫却看着他说，“你餐厅挂出的招牌菜我已吃过几次了。” “但是，为什么，那道清蒸鲫鱼，我吃了两次，感觉味道都不太一样……” 见对方问出了这么专业的问题，窦一通这才放下心来。 “因为做法稍微有点不同。” 林少枫继续追问。 窦一通就解释给他听。 “有一次是，鲫鱼在蒸之前先稍微煎过。” “还有一次是，蒸锅里的水比较特殊。” “至于是什么特殊法，我就就不方便说了。” 这些方法都是陈尔自己辛苦总结出来，窦一通不会轻易说出去。 林少枫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 “那么，为什么两道菜都叫做清蒸鲫鱼呢？” 窦一通不太懂林少枫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就是把鲫鱼拿来清蒸啊，只是做法细节上稍微有点不同，其实都是同一道菜！” 林少枫就像听见了什么错误消息一样，连连摇头。 “每一道美食的做法都需要精确再精确，不论是火候的掌握还是调味或者是食材的处理都需要注重细节。如果你改变了做法，这就是另一道菜了。” 林少枫打了个比喻，“比如红酒牛排和黑胡椒牛排。做法改变了，就是另一道菜了。” 窦一通不明白林少枫干嘛要和他纠结这个问题。 “这你就不知道了，即使是同一道菜，经过不同的厨师做出来，味道也是不一样的。因为每个地区的偏好和厨师的偏好是不一样的。” 林少枫愣了愣，叹了口气道，“怪不得，中餐厅从来没有入选过米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