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之吻

    六月中旬，顾汐已经回昌桐去了，她终究没见罗少威。    覃柔自打五月初向牛声拜师成功，这一个多月常常跑去学射击，她遗传了“神枪手”父亲的天赋，射击技术进步很快，连牛声也略感意外。    她前面已经请牛声吃过两顿大餐了，一次是拜师宴，一次是谢师宴，礼尚往来，牛声今天晚上也请她吃饭。牛声说了好几家店，覃柔都表示无感，毕竟是富裕之家，好吃的东西她基本都尝过。他突然想到一个地方，覃柔问是哪里，他笑而不答，直接带她过去。    气温攀升，覃柔也换上了花色短裙，今天她只能横着坐在机车上，下午车水马龙，街道拥挤，牛声尽量放缓车速。不久，车拐进一条比较窄的街道里，并在一家汉堡店前停住覃柔颇为好奇，牛声做了简要介绍，随后两人一起进店。    两人进店，解媪打量了覃柔几眼，笑道：“小牛，这姑娘是谁呀？”    牛声笑道：“我徒弟。”    解媪笑道：“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你单独带个姑娘过来。”    覃柔笑了笑，问道：“他平时都带什么人过来？”    解媪笑道：“他们有四个人，有一个很胖，另外两个很瘦，其中一个也是个姑娘，但一直是男孩子打扮。”    覃柔一听，脸色就变了，她知道这是牛声那三个同党，想起四月中旬在西厅剧院跟泽笠吵架的场景，她至今还来气。    覃柔斜了他一眼，道：“你们新四/人帮最近又在跟谁打架？”    牛声笑道：“上周刚欺负了几个小孩儿。”    覃柔道：“你好像还很得意。”    牛声笑道：“我们现在改作梁山好汉了。”    覃柔嗔道：“切，谁信啊。”    牛声淡然一笑。    覃柔转而又问道：“三月份在披萨店相遇，你到底是不是刚打过架？”    牛声道：“女人的好奇心都这么强吗？”    覃柔道：“我就是想知道。”    牛声道：“我怕会让你失望。”    看他俩斗嘴，解媪笑了笑，转身进厨房做汉堡去了。他俩一来二去地斗了没多久，店里又走进来一个人。牛声一见脸色立即就变了，这人竟是牛瑛。    牛瑛走过来，看了覃柔几眼，转头问道：“小牛，这女孩是谁？”    牛声面露尴尬，一时语塞。    覃柔也看了看牛瑛，问道：“牛声，她是谁呀？”    牛声顿了顿，道：“我妈妈。”    覃柔脸上立即泛出红晕，尴尬不语。    牛瑛看他俩表情，又重新打量了覃柔几眼，点头道：“真是漂亮。”    覃柔面颊愈发红润。    牛瑛转头看着牛声，笑道：“你小子眼光不错嘛，找女朋友了都不告诉你老妈？”    牛声本来就皮肤黝黑，此刻满脸像刚出锅的熟牛肉一般，黑里透红；覃柔脸颊的红晕也荡漾开来。两人相视一眼，都低下了头。    这时解媪已经端着两份汉堡过来了，笑道：“刚才小牛还瞒着不说呢。”    牛瑛道：“这小子，有了女朋友就把老娘忘了。”    解媪将汉堡放到桌上，对牛瑛道：“别说小牛了，你自己也该找一个了。”    牛瑛淡淡一笑，跟着也去点了一份汉堡。    恰在此时，牛瑛的手机响了，是惠姐打过来的，说现在有人在酒里打砸。牛瑛一听，当即讲明情况，牛声要她俩后面过来，自己驱车火速奔回去了。    他到了酒，店里已经被砸，柜台格子里摆的各色酒水大部分被砸烂，客人也全给轰走了。惠姐说行凶的有四个人，一个红衣服，一个绿衣服，一个黄衣服，一个白衣服。牛声一听便明白了，这是刀疤的人在报复。    不一会儿，牛瑛和覃柔也打车跟过来了。牛瑛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看损失也不太大，报警后便招呼大家将店里收拾干净。稍后警察过来拍照核实，采下指纹，问明经过便走了。    汉堡没吃成，牛声晚上再请覃柔去吃麻辣香锅，大热天的吃火锅也倒别有意趣。牛声问她刚才跟牛瑛在车里聊过什么，她笑而不答。    两人吃完在街上逛了一会儿，牛声随后直接送覃柔回家——这是他第一次去覃柔家。晚上十点多，牛声的车停在了临江区的一个高档小区门口，他俩都下了车。    牛声看了看，问道：“你不是住的别墅吗？”    覃柔奇道：“谁说我住的别墅？”    牛声顿了顿，道：“劳威廉。”    覃柔道：“那家伙就爱八卦。”    牛声笑道：“他一直很喜欢你。”    覃柔道：“可我不喜欢他。”    牛声微微一笑，道：“那你喜欢谁？”    覃柔看了他一眼，移开目光，嗔道：“我谁都不喜欢。”    牛声笑意微微一僵，又恢复了往日的静默，他随后转身离开。    “牛声。”    他走了不远，她突然轻声叫住他。    他转过身，她已经跟到他背后了。    她直接迎了上来，她的双唇贴上了他的双唇。    她的唇像晨光中沾着朝露的郁金香，氤润而饱满。    他双脸胀热，心跳极速，浑身一阵发麻。他木立着，不敢动，似乎也忘了该怎么动。    过了几秒，她的唇离开了他的唇。    她双目似水，笑了笑，脸上泛出一圈红晕。    他静静地注视着她，也笑了。    她转身进去，没走几步，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力量拉了回来。    四瓣热唇再次贴到一起。    这一次，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