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嗯。” “可是师父, 就这么让你受委屈,我难受。”萧清清盯着她满身红疹,哽咽一声说:“师父,是你说不能随便欺负人, 也不能任由被欺负。可是现在有人欺负你,难道我们就得吞下这口恶气吗?” 小姑娘为她抱不平, 娆娆甚感欣慰。 她说:“这个仇当然会报, 我也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你不用担心我,以后好好上课, 明天你就别来医院了。” “为什么?师父你是不是嫌弃我啦?”萧清清满面委屈。 娆娆解释:“我下午出院,要回家了。” 小姑娘双眼一亮:“真哒?师父你可以出院了?” 娆娆点头嗯一声:“在医院快无聊疯了,回家好歹自由点。” 小姑娘:“那……我周末可以来找你吗?” 娆娆看向杜黎, 掩着嘴假装悄声对她说:“得你师母同意。” 小姑娘看向杜黎,冲他眨巴眨巴眼:“师母?可以吗?” 杜黎家里从未待过客, 他垂眼看着一脸期待的小姑娘,又抬眼去看娆娆,心一软,点头。 娆娆跟着眉眼一弯, 冲小姑娘一抬下巴说:“你想吃什么,去告诉你师母,你师母都能做。” 杜黎:“…………” 他一脸无语看着杜太太, 想告诉她,并不是什么菜他都会做的。 萧清清掰着手指头数着喜欢的菜肴,一口气报出二十几道菜, 继而深喘一口气问杜黎:“师母,这些菜你都会做吗?” 杜黎看了眼妻子同样期待的眼神,微笑,点头:“我试试。” 恰巧这时秦易拎着果篮,同萧承、苏悦一起从外面进来,听见他们讨论,问了一嘴:“你们讨论什么呢?” 萧清清一脸骄傲地说:“我师母说给我做菜吃,二十几道菜,他都会做。怎么样?我师母厉不厉害?” 秦易瞪大眼,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清清丫头,你别逗,我们家老杜十指不沾阳春水,做饭?呵呵,吃饭他在行。” 萧承和苏悦也用疑惑的眼神打量杜黎。 被众人拿质疑的目光盯了一会,杜黎耳热,轻咳夸下海口:“不巧,都会。” 秦易:“……” 萧承:“……” 苏悦瘸着脚,单手扶着萧承的肩,往前慢慢走了一步,也调侃说:“看来我们的完美杜先生结婚之后,开始点煮夫技能了。老杜,没道理只请小姑娘,不请我们?” 秦易抢话道:“老杜,咱俩这么多年交情,你只请小姑娘,不请我?不厚道?” 杜黎抬手摸摸鼻尖儿,“好。都来。” 秦易只是那么调侃一句,没想到杜黎真的会答应。 他用一种可怜同情的眼神看他。所以……杜先生,您还有家庭地位吗? 秦易从果篮里捡了一只苹果,兀自拿起来啃:“对了老杜,娆娆从马背上摔下来这事儿,已经确定了,是管特指使人做的。你想怎么报复?哥们帮你找几个人,阴死他。这几天网上不是都在讨论这件事儿吗?咱们放个风声出去,利用网络舆论给他们压力。” “不行。”娆娆皱眉打断。 秦易看向她:“为什么不行?你现在是杜太太,人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还不出面反击,你让老杜面子往哪儿搁?” 娆娆解释说:“就这么冲动行事,管特那只老狐狸自然也会利用网络舆论,把所有责任推给风凯。” 秦易“啧”了一声:“这事儿本来风凯也有责任。娆娆,受伤的可是你,你就真的不想讨回一点公道?” “想啊,怎么不想?不过比起拐弯抹角让风凯背锅,我倒更喜欢来点儿直接的,譬如直接把管特那只老狐狸拖出来打一顿。”娆娆吁出一口气,跟秦易解释说:“萧老爷子为了推广马术运动,这场比赛他已经筹备很多年,甚至不惜重金聘请明星宣传。在内陆筹办这种大型比赛,并不容易,前期亏本概率很大,如果我们就这样莽然行事,约等于毁了老爷子的心血。” 这话听得萧清清心里一暖,她牵住娆娆的手说:“师父,你对我爷爷真好。他这么大年纪,如果因为这事儿导致明年风凯赛马不能举行,依他的脾气,一定会很生气,也一定会如你所说……迁怒我师母。” 娆娆一脸认真道:“我尊重每一个真心推广马术运动的人。在国外,许多学校都设立马术相关课程,小孩们可以凭借喜好选择这门课程,可我们国家,别说孩子,普通家庭也未必能学习马术,甚至不了解马术。我挺希望,更多人了解这项运动。” 她大义凛然一席话,倒让秦易咂舌:“我靠,娆娆,你特么跟老杜在一起待久了,被他洗脑了?老杜骑马技术不行,却有心让这项运动普及全国。啧啧,我怎么越瞅你们都像一对儿。” “难道,我们不是一对儿?”杜黎一双浓眉轻拧,看他的目光寒寒。他淡淡扫了一眼秦易,接着娆娆的话,解释说:“目前我们可以肯定一点,管特想利用这件事一箭双雕,娆娆如果真有大不测,那么,所有的锅都会由风凯来背,他想让我们两两相斗,坐收渔翁之利。” 萧清清歪着脑袋问:“师母,其实我还是不懂,风凯赛马以后如果不能再举行,管特会有什么好处啊?” 坐在一旁沙发上的苏悦终于开口:“前天,我跟东云省马术协会会长一起吃饭,他透露,管特明年夏季也打算搞一场比赛。应该和他的这场比赛有关?” 秦易吃惊道:“那个老匹夫搞比赛?这个老匹夫只看利益不吃情怀,当今这局势,搞马赛劳民伤财,搞不好就亏本收场,他怎么会想搞比赛?” 这点,其实娆娆也不明白。她看向杜黎,一双眼睛里求知欲相当旺盛。小眼神就跟阿帕奇摇尾求食似的。 杜黎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小毛爪一挠,心一痒,鬼使神差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娆娆一扭头,将他的手甩下去,“你不嫌我头油啊?” “不嫌。” 杜黎温柔地看了她一眼,才又解释:“风凯赛马举办的很成功,A市马赛的热度已经被带了起来。如果第二届风凯赛马不能再举行,他不仅会失去竞争对手,而且会享受到风凯赛马遗留的热度。还有,他想利用A市马赛在内陆试行“马彩”。” 苏悦皱眉:“试行马彩?不可能,我国大陆禁止赛马赌博。” 杜黎看向苏悦,抬起手指,戳戳自己的太阳穴:“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明令禁止,打擦边球的事儿,他也不是不敢。” 秦易冷哼一声:“得罪了我们老杜,歪门邪道他能想出来,可他敢做吗?想吃肥肉,也不怕被腻死。” 杜黎目光突然一沉,语气也阴冷:“这笔债我会让他,慢慢还。” 萧清清听不太懂,抓了抓脑袋:“……慢慢还,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是有些复杂,我也听得有些头大。”娆娆握拳,一发力小臂却疼起来。她“嘶”了一声。 杜黎勾勾唇角:“当然,有机会,还是先揍他一顿,解解气儿。” 出院当晚。 为了除掉在医院的晦气,杜黎请大家去应食轩吃饭。 文涛提前定了包间。 应食轩位于涪临江畔,是别具一格的中式四层小楼建筑,造型宛如古塔,八只檐角吊着精致的古风铃灯,彻夜明亮。微风一吹,叮叮作响,音色自然清脆。 这里主厨是国宴总厨,菜色一绝,而且包间难定。 杜黎的车停在门口,服务生替他们开门。杜黎先下车,绕过车头去另侧接杜太太。 萧清清和秦易也先后下车。 娆娆一双膝盖还肿着,走路一瘸一拐,跟拿歌喉换来双腿的美人鱼似的,每走一步膝盖都隐隐刺疼。 她扶着杜黎的胳膊走路,杜黎全程搂着她的腰,略微使劲儿将她往上提,让她双腿省力。 秦易与萧清清并肩走在后面,盯着前面走路都腻腻歪歪的两人,啧啧感慨:“走个路都特么腻歪成这样,恶心不恶心。” 萧清清给了他一记白眼:“你这是嫉妒,单身狗。” 秦易推了一下她的脑袋:“小丫头懂什么,一边去儿。” 小姑娘捂着脑袋,一脸委屈:“我十三了!不是小姑娘了!” “嗤,乳臭未干,去去去,赶紧跟你师父师母先上楼,我在这里等苏悦萧承,一会上来。”秦易将她推进电梯。 等电梯门合上,小姑娘揉着脑袋跟杜黎告状:“师母,秦易又欺负我!” 杜黎安慰她:“大龄单身狗,有点变态,你跟他计较什么?” 小姑娘立刻唇角弯弯,得意道:“也是。我都有男朋友,他这么大把年纪还没老婆,啧,真可怜。” 二十分钟后,萧承和苏悦也抵达应食轩。 上了楼,不见秦易,苏悦开口问:“秦易人呢?” 杜黎接了一通电话,挂断后,跟萧承说:“萧承,你跟我下趟楼。你们三个留在楼上,先点餐,我们一会上来。” 萧承一脸迷惑跟着杜黎进了电梯,问他: ——怎么了?你是有什么事要私下跟我说? “倒也没有,”杜黎扭过脸问他:“打架你行吗?” 萧承瞪大眼,比划手势: ——我、我不会打架。杜先生,小悦不喜欢我打架,你另外找人。 电梯在3楼打开,萧承步子一跨要往外走。后衣领却被杜黎抓着,用力将他给拽了回来。 杜黎将电梯门关上,过了几秒,电梯门又打开。他直接将萧承推了出去。 2楼走廊,有人起了争执,工作人员正在调解。 有个醉酒的男人指着女孩鼻子骂: “臭娘们给我滚滚滚,别特么搁这儿给我们碰瓷啊。你说我们老板调戏你,你特么有证据吗?” 女人抽泣,嗓音尖锐:“怎么没证据,你们调监控,调监控!他就是非礼我,非礼我!我要报警,把你们都抓起来!” 女人抱着一双胸不断晃动身体。 萧承被杜黎大力推出去,一个趔趄将人群撞开,进入人圈。 有人认出萧承。 “哟,这不是我们的哑巴骑手萧承吗?怎么?来英雄救美?” 萧承一脸茫然,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所谓的“美人”,人家已经主动起身,上来搂住他的脖颈,趴在他胸口哭诉,反手一指身后的中年男人:“哥哥,就是他,就是这个老狗逼非礼我!” 萧承说不出话,一慌神将怀里的“女人”推开,看清是戴假发、且浓妆艳抹的秦易,吓得差点叫出声。 秦易双手一托胸,乳.沟赫然一深,居然又性感地晃了晃。 一群男人直勾勾看着,直吞唾沫。 萧承:“………………”这是什么情况?? 杜黎走进人群,当着众人的面儿,冷着脸,毫不犹豫给了管特一个响亮的巴掌。继而拎住管特衣领,将醉醺醺的老狗逼抵在墙上,又重重一拳挥过去:“连老子干妹妹也调戏,找死?” 男人目光阴鸷。 管特捂着滚烫的脸颊,一脸懵,被酒精麻痹的他思维转得有点慢。 他的助理一看是杜先生,也愣住,不敢上前。助理拉住杜黎说:“杜先生,杜先生,这其中怕是有误会啊,您松开我们老板,我们好好说。” 秦易蹭过来,趴在杜黎背上,又哭哭唧唧:“干哥哥,这个老狗逼不仅……不仅抓我的胸,还……还摸我屁股……还说我特别好艹…………这个老流氓,”他一跺脚,娇吟一声:“人家不要活了啦,人家要去跳楼,要去自杀!” 这一声娇嗔,让杜黎和萧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其它不知情的男人,骨头都酥了。 这男人骚起来,真特么连女人都自叹不如。 秦易说着就推开窗户,一副“我要跳楼”的架势,谁也拦不住。 工作人员赶紧将他拉住,萧承虽然一脸嫌弃,但还是假模假样将他的腰抱住。秦易顺势又扑进萧承怀里哭,还不停地拿小拳拳锤他胸口。 萧承:“…………” 真想把他给丢下去。 秦易在那边哭得要死要活,杜黎怒目猩红,一副“亲妹妹被禽兽玷污”的愤怒模样。他抬脚将管特助理踢开,又一拳打在管特腹部。 这一拳极狠,管特胃里的酒吐出来,酒也醒了大半。 管特指着杜黎鼻尖,怒道:“杜黎,你给我松开!你不要欺人太甚!”他又看向助理:“愣着干什么,给我拉开!” 杜黎掐住管特的嘴,冷笑一声,随后巴掌拳头一齐伺候。 萧承看呆。 秦易趴在萧承胸口,“我靠,老杜打人真的一点儿都不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