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此为防盗章, 请您支持正版。好嘛,呐, 好嘛好嘛? “白痴,你鬼几把意思啊?路也不看就往我身上撞?” “嘿, 我说, 白痴,你好好骑行么?” 白痴、白痴、白痴…… “沃日!我叫白尺!”一声惊雷、就这样、在大学生活正式开始的第一天炸了锅了。 老白当年给自己闺女取这名字的时候,想得是释道原的《景德传灯录》:“百丈竿头不动人,虽然得入未为真。百尺竿头须进步,十方世界是全身。” 就希望告诉她,即使有一天你够优秀了, 可你还得努力更优秀。 好寓意. 只是这谐音…… 十九年来, 从白尺懂事记事开始, 就年年上诉, 要求改名儿。 却被一一驳回。 她闭着眼睛都能想到,老白手一背,在自家客厅狂洒鸡汤的样子:“你呀, 就是格局不够大, 没气度。名字嘛,他们爱笑就让他们笑去啊。屁大点儿事儿, 至于这么耿耿于怀么?” 格局? 跟一个幼儿园才毕业十几年的大学生讲格局。 funny个屁! “你你你刚才什么潜台词?”老白戳她脑门, 就是看不惯这闺女通身的臭毛病。 白尺那时候还在高三, 顶着灯笼大的眼袋翻她爸一个白眼, 敷衍道:“我说爸爸真英俊~~~” 她才不需要格局。 十九岁就该摆正十九岁的位置, 她不可能立即就拥有三十九岁甚至四十九岁的阅历、见识、气度和胸襟! 骂我白痴,就是生气,别跟我讲道理。 ——【那时候的白尺活得跟个小傻.逼似得】 小短腿,长了十九年、用吃奶的劲儿就攒了159的个子。骨架小、又瘦,远远看过去就麻麻大的小东西。再加上那一头超短的小黄毛,刘海上梳、鬓角铲掉,爽朗帅气又……爷们。 也不怪,白尺从小跟着老白长大,家里没女人,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好在丫头天生小脸流星眉,五官精致皮肤也好。 盯着再细看看,渍,也别有那么一股与众不同的小劲儿在里面。 相城大学是国家教育部直属全国重点大学,其下的美院更是在国内艺术类学院里数一数二的。 白尺就于今年九月份正式进入相城大学美院动画一班就读。 也因军训时,教官点到的一声:白痴,出列!而……“闻名于世”。 那教官嗓门大,瞳孔滚圆,带着东北老家话,把【白痴出列】四个字讲得风生水起。 “白痴是谁?谁是白痴?白痴出列!” 就这样,他用20天的军训时间、让这一届所有的新生都认识了白尺。 想低调都难。 但平心而论,除去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剩下的统统都是—— ~开心的事情~ 九月校园! 白尺眼尾向上卷,带着笑意深深吸了口气。 青草的味道。 这就是她寒窗十二年的味道。 相城大学一共分南北两区,一般宿舍楼、运动场、图书馆之类的都在北区,南区是主楼和各个学院的教学楼、实验楼。不同院系之间也有交叉,并没有明显的规律可循。 相大自成立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砖瓦流水间不乏江南的缕缕柔光,多的是雅趣,少的是千篇一律。 两区坐落,同时被三条街和一条地铁线包围着、而之间又有一条五米宽的马路隔开,各开八门。 之间的步行路程要在半个小时左右。所以很多人会选择一款自己中意的代步工具去上课。 而此时,刚学会骑自行车的白尺、正“醉驾”往夫子楼去,耳边突然传来一声。 ——“阿城,早饭。” 话音刚落,她左手边突然多出一辆自行车,车上的人胳膊一抬,两儿热腾腾的包子就从白尺头顶飞过,落在某人的手心里。 “谢啦~小……” 听到这声音的同时,白尺浑身一颤头也没回。倔强的小短腿立即加速,以百米俯冲的势头冲了出去。 原地踩着轮滑正咬包子的少年,表情一怔。 他扯下耳机、抬头去看那小不点儿的背影,突然笑得前仰后翻。 随后立即把包子收了起来。 眼一眯,上身前倾,下降重心,嗖——地追了上去。 “小——布丁,你跑什么呀!我吃包子又不吃你。” 白尺蹬车蹬得满头大汗,可跟上来与她并肩的人却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她凶他:“别跟着我。” “我~不~”一字一顿咧嘴笑开。 少年脚下没停。修长的五指将头发撸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漂亮的五官。他皮肤好白,明眸皓齿。一米九的大高个还穿个轮滑,挡在白尺的右边,像是挡住了半个太阳。 他是安城: “小布丁,你给我浇浇水。我喜欢你喜欢的快长草了~” 又来了又来了。 就是因为这,白尺见了他才跟见了鬼似得。 高中同班三年,本以为上了大学就解脱了,谁知道这厮也考了相城美院,动画二班。 她不理,埋头下去可劲儿的蹬,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摆脱他的样子。 安城见状,笑得两肩抖起来、脚下一顿T字停刀,半个转身直接坐到了白尺自行车的后座上。 两脚的轮滑摆在地上,咕噜咕噜的响。 “嘶~你干嘛?”白尺在察觉到身后重量的同时眉头一拧,单手脱把,扭过来打他。 可她这刚刚学会骑,车头都控不稳,哪里能单手?细软的胳膊就在空中胡乱舞了几下,没打到,又去握车把。 “看路啊。”安城坐在后面,手指前方。 即使这样他还是比眼前人高了半个头。 丫头的发色浅、偏欧洲黄。听老白说是小时候营养不良落下的病根,有些贫血,导致体内黑色素细胞合成减少。后来家境好了再怎么补也没补得回来。 安城倒是觉得好看,现下逆着光,金灿灿的。 他没忍住,手习惯性地就盖了上去揉:“军训没来,有没有想我啊~” 白尺嘴里咂一声,撂开他的手:“欠儿蹬是不是?” 车尾巴上的人闻言,嘎嘎的笑。他玩性一起,舌尖舔舔唇,两脚在地上打横刹车。 突然就怎么蹬也蹬不动了。 急了白尺一脑袋的汗:“你丫的给我滚下去。” “我……” 他没说完,方才扔包子的少年也跟了过来。贴近,脚离开车蹬子,踢了踢安城的轮滑:“阿城,你这大清早的不好~大家都看呢。多影响校风~” 徐岩州,安城的发小。两个人都是相城老城区的弄堂里长大的,祖辈上的关系、打出生就认识。也考在相大、读金融。 听他这么一说,安城和白尺几乎是同时抬头四下打量,动作跟克.隆出来的一般。从徐岩州的角度看,就像两只刚刚从洞里钻出来的地鼠。 眼神呆滞又迷茫。 放佛这一路上的人刚才都没存在过。 徐岩州握拳抵在唇边不由轻笑。 真是两活宝! 路边的女生们正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盯着他们看,交头接耳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脸上表情笑嘻嘻的。 “好了,不闹了。”安城见状、压了压白尺的肩,“岩州,晚上和小布丁一起,我们出去吃饭。算是庆祝……啊……” 一声惨叫。 前面突然来了剂神龙摆尾,打安城个措手不及。 他屁股着地、摔得四脚朝天、嗷嗷叫疼:“死丫头,你……” 已经跑远的人,故意似得、留头给他一副鬼脸。 吓不死你,也气死你。 哼! 徐岩州在一旁捧腹大笑。 他多开心啊,天天看小品。 “你丫别笑了。”安城瞪他。 尔后干脆直接坐在地上,两手一撑、闭眼仰头朝着太阳,道路两旁的斑驳树荫投射下来。 少年的皮肤白得像是蝉翼,他眉眼笑弯。夏天的风吹拂着长而微卷的睫毛,叫整个时空都静谧了下来。 ——这里就是大学啊。 他们即将启程的地方。 徐岩州盯着看看、手递过去笑:“好啦,快起来。都追了三年了,你不累?” 地上的人借力爬起来、埋头掸灰随便“嗯”了声。 “我看那丫头根本还没开窍,对男女间你喜欢我、我喜欢你的那点子事、完全不敢兴趣啊!” 安城接着掸灰,这次抽空睨了他一眼:“是啊,所以我才天天守着啊。万一哪天开窍了,身边的人却不是我。那得多伤心。” 徐岩州抬眸,和人对视上的那瞬间,突然头皮发麻浑身一颤。 ——眼前这张阳光清秀的脸上是藏不住的邪气。 气氛一凝。 徐岩州咽了口唾沫:“哎哎哎,獠牙收一收哦。” “吼~”安城笑、神情才暖回来。紧接着突然又想到什么,瞳孔放大,“呀~我的肉包~” …… 刚才摔跤的时候,早已经碾成渣了。 * 方才的一幕刚好被路过的女学生用手机拍了下来。 还刚好抓拍到安城仰头看向太阳,睫毛在微风中颤动的样子。 “这男生也是我们这届的学弟?这么帅,为什么贴上新一届的评选没有他?” “军训没来。要是来了,这么长的腿,那么高的颜,没几把可能默默无闻啊。” 而画面旁边,徐岩州正将手递给他。 “还有还有,自行车上的不是金融管理学院的徐岩州么?他的这张脸在贴前十唉~” “我.糙,给我看看~这画面什么情况啊~”学姐一把捞过手机,粉红泡泡漫天飞,“这才是青春,这才是boy。” “——是boys!” 众人盯着手机静了片刻,不知哪里突然响起一声:“——是gay??” 安城和徐岩州莫名背脊一凉。 这他妈误会就大了。 “这也太快了?”曲念念咬着笔头一脸认真,她是希望唐晓可以幸福,但不妨碍她同时否定这样的感情价值观。太草率了,显得没有一丝神圣感和责任感,“你们真的想好以后了么?” “以后?我们才没有以后。”当事人正在倒腾五颜六色的指甲,五指举起、呼一声,“我只要他的十九岁。” “再说了,”唐晓邪魅的眼尾一勾,“你以为所有人都和安城一样,有那耐心等上三年?” 此话一出,宿舍里三个人同时扭头看向浴室。 还没动静。 闫盼晴翻了个身:“那丫头在里面干嘛呢?吃早饭啊?半个小时了都。” “谁知道。” 曲念念把手上的单词本放下,转过来嘘,然后压低声音:“你们知道么,小白的生日马上要到了。” 那边两个人同时停下手上的动作:“真的?怎么没听她说过?” “上次在她身份证上看到的,11月20。” “那不没几天了么?我们是不是该准备礼物了?” 唐晓笑:“可以把安城洗干净送给她。哈哈哈。” 曲念念示意她们小声:“不闹,说真的,你们打算送什么礼物啊?到时候我们一起给她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