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十二章
很多人都说西门吹雪的人是冷的，血也是冷的。 可是现在, 被握住的手很暖, 连带着心也很暖。 就连那双墨渊般的眸子都带着暖暖的温度。 也不知道怎的, 或许内心真的有什么在牵引着她, 有一种很强烈的感情, 这种感情在西门吹雪来之前从未被唤醒过。 小芙说：“好。” 西门吹雪勾唇一笑。 小芙也浅浅的笑了。 西门吹雪道：“我等宫九回来，就带你走。” 他当然不能独自带小芙走, 有些事情当即不了结, 就会越发的麻烦。更何况，宫九是小芙唯一的亲人。 他自然要等。 但是现在没有人知道宫九在做什么，就连叶孤城都不知道。 宫九太过于神秘, 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有多高，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金钱，更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少手下。 小芙抽回了手, 喝了一杯店家新上的茶水。 西门吹雪静静的看着她。 小芙定了定心神, 问道：“我想不起来也不要紧吗？” 西门吹雪说：“我等你想起来的那一天。” 还魂草的效力早晚都会消失，其实这样也好，等还魂草的效力消失之后, 她所有的记忆都会完整。 小芙说：“讲讲万梅山庄的事情, 或许可以让我早点想起来。” 其实想不起来，她现在也有些焦心了。 西门吹雪道：“好。” 小芙叫了两盘海鲜小食，又叫了一壶热茶, 这壶茶放在一个小火炉上, 慢慢的煮茶。 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 西门吹雪从见到小芙的第一眼开始讲起, 一直讲到他们于春日离开万梅山庄，前往江南。 其实在西门吹雪讲的时候，小芙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尤其是万梅山庄的西湖、梅花、冬日的寒冷以及小雪球一样的球球。 西门吹雪从未一次性说过这么多的话，但是他愿意讲给小芙听，再多也不厌烦。 万梅山庄的事情他讲得很细，后面的基本就一带而过了。 西门吹雪讲的和陆小凤讲的基本上可以互相印证了。 小芙已经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只是陆小凤没有讲他们离开蝙蝠岛的具体情形，因为他们不在同一艘船上。 小芙问道：“我们离开蝙蝠岛的那天，发生了什么？” 西门吹雪沉默了一下，他并不愿意在小芙面前提起宫九，不过他和陆小凤不同，宫九无论对中原武林做什么，都与他没有关系。 西门吹雪道：“宫九让我们离开蝙蝠岛，但实际上他早已经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一场暴风雨，所以在暴风雨来临的那天晚上，他打晕并带走了你。”他说完，补了一句，“如果在陆地上，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小芙说：“我信你。” 西门吹雪看着她，想起船上两人曾经的对话， 便说：“那时候，我问过你一句话，你要说想想，后来再次相见，就是今日了。” 小芙疑惑道：“是什么？” 西门吹雪将那日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他说：“那时暴风雨肆虐，我问你怕不怕，你说你不怕。”他顿了顿，说：“我说我很怕，我怕……” 小芙静静的看着他。 西门吹雪说：“我怕你不会嫁给我。” 脸颊蓦然烧了起来，小芙心想自己脸一定很红，她十分不好意思，只能低着头。 西门吹雪的声音仿佛带着穿透力，直击她的内心。 西门吹雪有道：“那时候你说你要想一想。” 小芙：“…… 西门吹雪却说：“我不会逼你，我会陪着你，等你完全想起来。” 只要再次期间，小芙不会被其他人打动就好了。 小芙道：“我知道了。” 她知道西门吹雪说的话定然是真的，她当初肯定也是这样说过，但是她现在苦于什么都想不起来，也根本没有办法好爽的说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嫁给你，或者说我不能嫁给你之类的话。西门吹雪的确是贴心，他说要等她想起来一切。 不知道为什么，西门吹雪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小芙抬眼看了看天色，说：“我该走了。” 西门吹雪说：“我送你。” 小芙说：“好。” 两人刚下楼，就发现叶孤城在楼下，看到两人来了，低声唤了一声，“小芙。” 神情有些焦急。 他的身后有一辆马车，正在等待小芙一同回去。 小芙猜测到了叶孤城的想法，但不是很能确定，只是现在看到他的神色，却已经有九分的肯定。但是叶孤城不说，她又不能率去说。 西门吹雪道：“去。” 小芙点点头，道：“再会。” 月下，西门吹雪淡淡一笑，然后径直看向叶孤城。 叶孤城蹙眉。 西门吹雪目送两人离开。 路上，叶孤城很想问小芙，他们方才谈了那么久，是否已经摊牌。但是这口实在是难开。 两人默默无语，但马车速度不慢，很快到城主府门口，小芙才下定决心般的，说道：“西门吹雪今日，同我说了很多。” 叶孤城道：“哦？” 小芙道：“那时我答应了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说要好好想一想，却不料直到今日，都未曾给他答复。” 她说的实在是委婉，但是叶孤城已经明白。 此时距离城主府还有一小段路程，叶孤城叫停了马车。 天气晴好，月光清凉。 中秋将至。 叶孤城下了马车，伸手道：“下来走走。” 小芙轻搭了一下手，跃下车马，两人并肩漫步，漫天星空点缀，徐徐凉风拂面。 “你现在想好了吗？” 小芙摇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已无法给予回复，他说可等我记忆回复后，再回答也不迟。” 叶孤城笑了，“正如我所想，是他所作所为。” 两人行至城主府门口，叶孤城停下了脚步。 说道：“自遇到你开始，便觉十分欢喜，我虽不知这是否为男女之情，但亦想你常伴身边。可我不想乘人之危，更不愿违背你的意愿。” 小芙点点头，她都明白。 叶孤城笑道：“所以我便也等一等，等你想起来后，可以回答他，也可以回答我。” 小芙说：“好。” 她顿了顿，又说：“谢谢你。” 叶孤城心想，西门吹雪恐怕如他一般，正因为想要珍惜，所以才会格外温柔。 虽然叶孤城自己也知道，一旦小芙想起来，恐怕他已经无太大希望，但尽管如此，他的内心却觉得十分宽慰。 — 这日之后，小芙再也没有与西门吹雪见面，也未与叶孤城单独出去，就连晴铃都很奇怪，为什么连城主都不来找小芙姑娘出去看海或者散步了。 一直到中秋这日。 这日清晨，叶孤城请人送来请柬，今夜城主府内有一场中秋之宴，邀请小芙前往。 因为中秋之宴宴请的便是城内官员，是白云城较为重要的宴会，但小芙生怕自己的出现会让大家误解她和叶孤城的关系，但是叶孤城亲自送来请柬，不去的话是否又太过不礼貌？ 正在她犹豫不定的时候。 晴铃忽然告诉她宫九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