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只听其中一名绯衣女子说道:“你们清一色的男子,莫非我们小姐的闺房你们也要进来翻翻吗?” 清跃面皮一红,道:“可大家都有嫌疑,自是要一视同仁。” 绯衣女子似乎十分生气,恼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江南古家同时月山庄的关系吗?我家夫人同秋月夫人可是义结金兰的姐妹!” 她这么一说,厅内顿时有些嘈杂声,大家这才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当年红极一时的两位美人,均已经嫁为人妇,逐渐不为人所知了。 清跃有些尴尬,看了一眼古小芙,忙垂下眼来,有些结巴,“这……古小姐……这……” 陆小凤轻笑一声,少年郎啊,见了貌美的女子怎么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呢。 陆小凤出来替他解围,“若是大家均同意查房,女子的住处便由秋月夫人指派侍女们去看看。” …… 陆小凤一打圆场,气氛自然就缓和了下来,他含笑看向古小芙,对方轻轻点头表谢意,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陆小凤摇着扇子的手一顿,因为他发现那双清潭一般的双眼里,一丝情绪都没有。 既然由陆小凤打圆场,那么搜查女眷房间的事情也定了下来,其他女眷对于查房的事情也就接受了下来。 事情定了下来,管事的就带领大家往外走去,清跃和孟涛走在一起,两人正低声商议着什么,从陆小凤这边看去,孟涛整个人摇摇欲坠。 但是他不能倒下,他还要撑着,毕竟这个家的重担,从孟时闭眼的那一刻起,就担在了他的身上。 陆小凤与花满楼走最后,与人群拉开了一段距离。 ——在众人心中,陆小凤是十分有威信的,所以即便他远远跟在后面,别人也只当在他在与花满楼商议大事。 陆小凤很想叹气,就听身边的花满楼先叹了口气。 他惊讶道:“花兄为何叹气?” 还叹在他的前头? 花满楼道:“只是忽然生出许多感叹,世事无常,恐怕现在孟涛这孩子也是心力交瘁,又惊又惧。” 陆小凤于是也紧随着叹了口气,心想:知己便是如此了。 检查先从东苑开始,东苑住的都是女子,大约是想先检查了女子的闺房,好让没有嫌疑的人先行回去。 陆小凤道:“恐怕要在这里拖延一些日子了。” 花满楼道:“无妨。” 反正也没有其他事情要忙,而且遇到了,总是要搭把手的。 两人到了东苑,管事的已经组织了一些婢女,在清跃等人的指导下,开始进行第一轮的搜索了。 男人们自然都在远一点的地方站着,远远避开了。 现场略有些吵吵嚷嚷,陆小凤和花满楼站远了些,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大约半个时辰后,一大半的女眷都洗清了嫌疑。 正在所有人觉得事情就是如此了的时候,只听有婢女大呼一声,“啊呀!” 众人纷纷围了上去,就见那位婢女慌慌张张的从一间房里找出来了一件黑色的夜行衣。 衣服交给了清跃,清跃一脸通红的拿起来看了看。 那是一件女子穿的夜行人,而且还十分紧致,令人略有些遐想。 花满楼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陆小凤道:“发现了一件适合于女子的夜行衣,诶,这房间竟然是古小姐的?” 房间是古小芙的,夜行衣也是从古小芙房间里找出来,而且这夜行衣还好巧不巧,就是女子穿的。 这就……尴尬了。 方才古小芙那位侍女忽然瞪大了眼睛,“这……这是怎么回事!” 清鹤派的一位小师妹早就看她不顺眼,谁让她方才那么怼自己师兄,结果现在这么明显的证据就出现在她家大小姐的房间里,立刻冷嘲热讽道:“什么怎么回事?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 绯衣女子气红了脸,转头去看古小芙。 陆小凤也随着她一同看去,实际上,现在所有人都在这一刻,终于不用做那么多心理建设找那么多借口,去盯着古小芙看了。 古小芙还是一脸淡然,说:“这衣服不是我的。” ……好一记直球。 她似乎也不据理力争,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 看大家都盯着自己,无人开口,古小芙心想似乎是自己的还不太够?就又加了一句。“我从不穿这样奇怪的衣服。” ……哦,还是如此没有说服力。 就听那清鹤派的小师妹说道:“昨日下午,我们去厅堂用饭,当时我本想拉着我师姐,却不小心拉错了人,拉住了这位古小姐。当下我并未反应过来,后来才慌忙放开手。”她顿了顿,看大家的反应。 她忽然插了这么一句,令大家十分莫名。 果然,就听她又说道:“我之所以未反应过来,是因为这女古小姐的手心也有长期练武磨出来的茧子,与我练剑的师姐一模一样。” 人群忽然就哗然了。 从外表来看,这位古小芙实在是太弱不禁风了,她身材十分纤细窈窕,且身形也较为娇小,再加上那令人觉得有些过分苍白的脸色,总觉得她应当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秀女,而且还是风吹不得雨打不得的那一款。 孟涛皱紧了眉头,他自然也不相信是古小芙。 因为她母亲秋月夫人一直想张罗两人婚事,只是不知为何,古夫人那边迟迟不应,他一直觉得这次古小芙能过来,是古夫人那边松口了。 孟涛道:“不……应该不是她。” 众人只觉得自己吃了好大一口瓜,事态发展越来越看不懂。 清跃问道:“为何?” 小师妹也说:“是啊为什么一定不是她?” 大家纷纷质问孟涛,似乎死的人不是孟涛的爹一样。 孟涛紧皱着眉,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就听身边的花满楼又叹了一口气,说:“的确不是古小姐,因为在那之前不久我正好在庭院中遇到古小姐。” …… 深更半夜,在庭院中? 这时候就连陆小凤都觉得自己吃了一口瓜,还是很酸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