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叫花鸡？
女人有点问题。 坐在《乱世长歌》编剧办公室的张宇霆明显感觉小猫对与他的态度不对。 待女人出去后没多久，他起了身。 “张天天？” 他叉手跟在她背后，她佯装不知，从编剧部走出去，穿过电子门，径直朝电梯走。 他笑了笑，似乎闻到了醋意。 “霆哥你怎么出来了？” 她站在电梯前，假惺惺的抬头对他问道：“夏编她们还在里面等你，您这是要去哪？” 她气定神闲的站在同事堆里，以为他不敢对她怎样。 张宇霆笑了笑。 不错，有进步，果然做了领导就是不一样。 “霆哥我能跟你拍个照吗？” x台的工作人员纷纷朝他涌来，他没来得及出手，她翩然一转，踏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前，他看见她收起了笑，低下了头。 张天天在16楼，金敏的办公室里见到了提前进组的苏特。 金敏、苏特、苏特的经理人外加助理四人坐在沙发上闲聊着，看到她进来，除了金敏，其他三人都对她起了身。 她如今还真位高权重啊。 张天天笑了笑，与他们打了招呼。 “上次匆忙，没能好好道谢。”苏特的经纪人格外客气的开了口：“真是谢谢张制片了，要不是张制片，我们阿特可要在几亿的观众面前出丑了。”说完，对她蒙头就是90度的大鞠躬。 她可不敢受比她大一轮长辈的礼，赶紧往边上让了让：“牛哥客气了，上次也没帮到忙。” “哪里哪里。” 苏特受不了两人虚里来，虚里去：“傻……不，张制片……”他改了几次口都觉得不顺，最后干脆直接叫了她：“天天。” 他经纪人立马扭了头去瞪他。 她笑，想起因给她代酒得罪了苏导，他经纪人也是用这种的眼神瞪他。 “天天，金总，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 金敏一口答应了下来：“行啊，不过不贵不吃。” “金总尽管挑，我们阿特家大方着呢。” 几人根本没给她开口回绝的机会。 张天天叹气，心说比起吃饭，她现在可更想回去补眠。 在金敏办公室坐了半个小时，没到六点，金敏便带着她提前溜了班。 “巧啊。” 没成想在电梯口正好遇到了同样出去吃饭的导演、夏编、张宇霆一众。 领导都在，自然不需要张天天出面寒暄。 张天天埋头站在人群里专心玩手机。 “你们出去吃饭？” “是啊，苏特请张大制片，我这是硬跟着凑热闹。” 金敏说的夸张，苏特尴尬。 苏特的经纪人赶紧出面解释：“上次张制片出面帮我们阿特伴奏，一直没找机会谢她，这次刚好。”余光不由自主的瞟了眼导演旁边的张宇霆。 “《最强歌手》在苏哥背后伴奏的是张制片啊？”薛琪很捧场的发出一声感慨：“张制片小提琴拉得那么好，应该学了好几年了。” “小时候学了几年，后来就没碰过了。” “张制片就跟苏哥认识吗？” “嗯。’ 张天天不想讲话，却被点名，不得不笑着应付。 好在，电梯的门很快就开了。 窄小的空间里，张宇霆说巧不巧的正好站着她身边。 他神态高冷，张天天估摸着国民偶像今天走得应该是倨傲男神路线。 夏魔头扭头笑看着他两，道：“要不一起。” “不用。”否决的太过迅速有些可疑，张天天调整了语气：“不用了，我们在附近随便吃吃就好。” 导演和摄影老大似乎也察觉到张宇霆和张天天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余光往两人身上扫了扫，不多劝。 张宇霆全程对站在身边的张天天视若无睹。 直到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所有人朝外涌…… “你们先过去，我一会儿带她来。” 他突然伸手将她朝电梯里一扯，一群“懵逼”的人被他关在了电梯外。 张天天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张宇霆你这是在做什……” 他一扭头，按着她狠狠吻了上去。 这是在拍偶像剧还是色情片？ 张天天双眼瞪大，感觉他的舌头冲了进来。 “你……” 她将他推开，男人笑容邪恶的低头看着她。 张天天羞怒，去按开门。 男人霸道的将她拖到身上，再次吻住她的嘴。 像是惩罚一样。 吻一下，让开头，低头看她的反应。 她推，他让，然后再拉进怀里，重重吻上去。 他反复重复这样的动作，玩的不亦乐乎。 张天天愤恨，心说x台的人都死去哪了，怎么没人坐电梯？！ “他两……”宋导与摄影老大面面相觑，一脸的惊诧。 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人会扯到一起。 薛琪面色不好。 苏特对着电梯愣神。 最正常的要属金敏和夏天了。 “得，我们干脆拼一桌。” 夏天看向金敏，金敏无所谓的耸耸肩：“也只有这样了。” 要不是电梯陆续有人上来，张天天差点要被他吻昏过去。 进来的工作人员目光奇特看着电梯里气息不稳的男女。 男人带着大黑超低着头看不清长相。 女人贴墙站着。 两人隔了一段距离，却莫名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可疑气氛。 嗯，肯定有奸情。 电梯里上上下下的人无一列外的想着。 “你放开我，全是人。”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张宇霆拉着她招摇过市，两人走在电视台大厅立刻引来一阵骚动。 他不怕，她可怕。 在他身后的张天天猛地甩开他的手。 张宇霆扭头，黑色的墨镜上溜过一道反光，他定在地上看着她，润泽的红唇抿成了一条线。 “我跟苏特他们还有约。”张天天端起疏离的笑，冲他指了指大门：“抱歉，失陪。” “我们好像是一个局。” 张氏招牌的痞笑缓缓在他脸上绽开。 四周的目光纷纷而来。 耳边到处都是对她的揣测。 熬了好几天夜的张天天此刻觉得自己不但身累，心也跟着累了。 她低头叹了口气，转身从他身边越过。 人来人往中，张宇霆一把把她拉住：“张天天。”眉头终于蹙了起来。 她没有甩开他的手，下巴朝他身后开始堆积的人群抬了抬：“这还只是电视台。” 张天天甩开他的手，走出了大厅。 张宇霆看着自己甩开的手，莫名扯嘴笑了起来。 “人没跟来？” 在停车场等了半天的豪哥朝某男身后望了望，心情不好的某人上了车，重重甩上了门。 “走。”豪哥招呼司机开车，眼睛在他身上转了转：“吵架了？” 根本没有架吵。 张宇霆摆着一副地主收租没收回的表情。 这年头不甩这张脸的女人他还真找不到几个。 豪哥产生了八卦的欲＃望。 “你两有没有确定关系？” 都接吻了还不算？ 张宇霆懒得理他，抱胸倒在靠椅上，闭眼缓缓气。 “你不要以为你吻了人家，抱了人家，人家就是你的。”豪哥提醒：“你可是演员，她又是编剧，脑容量发达，有些事最好说清道明，免得人家多想。” 张宇霆突然睁开眼，像想到什么，目光发直的盯着他的脸。 豪哥推了他一把，“耍帅”的提了提衣领：“虽然这圈子经纪人大多不男不女，男女口味不忌，可我没这想法。再说……”他“嘿嘿”笑了两声：“昨晚交了一夜的皇粮，有心而力不足。” 张宇霆失笑。 “你说我要公布谈恋爱了会怎样？” 豪哥的脸霎那间失去血色：“你开玩笑的。” 张宇霆扯了下嘴，不答。 豪哥沉着脸转向他，表情非常的认真：“如果你对外公布你谈恋爱了，你想过你的粉丝没有？行！粉丝你不管。”豪哥点了点头：“你总得考虑对方的处境。你想想跟你合作过的女星哪一个没被你的粉丝攻击过。就拿薛琪来说，当初听说还有粉丝寄血书到她家里。” 张宇霆皱眉，莫名想起女人在电视台丢下的“这还是电视台”的话。 “张天天就是一个普通人，再不济也就顶着你新戏制片人的名号。她没有粉丝基础，也没有经纪公司在背后撑腰。论人气，她没有，论长相，也不如你曾合作过的女艺人。如果有一天你两的事曝光，最惨的就是她，你两能不能走到最后且不说，你觉得在你粉丝的围攻下，她还能正常的生活工作吗？上次在x台直播秀发生的事你忘了吗？当时朱倩就是借着……” “借着什么？！” 沉默许久的张宇霆对他开了口。 豪哥噎住，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漏了话。 电视台附近的某家私房馆。 走进包间的张天天没想到闹了半天还是跟张宇霆一桌。 张宇霆身边的位置空着，好似特意给她空了出来，似乎所有人都认定她应该坐在他身边。 张宇霆朝她瞥了一眼，继续去看薛琪递上来的手机，听她贴在耳边喋喋说着。 张天天漫不经心的走到苏特旁边的空位坐下。 众人下意识的朝张宇霆那边望了望。 两个人分开来，分开坐，看似正常又似不正常。 众人忍不住好奇。 不过这圈子有一点好。 不会有人轻易道破别人的“奸情”。 除非当事人自己承认。 以便确保自己不会误将“小三”当作“正室”，“直男”看作“弯弯”。 于是在这样的气氛下，一顿饭吃的又诡异又调心吊胆。 金敏和夏天难得同桌，几杯水酒下去后，抬杠在所难免。 “每次剧本到你们手里，都被改的乱七八糟的，要不是打了我们编剧部编剧的名字，我们还真以为是另一部戏！” “夏姐您真是折煞我了。”金敏回得文绉绉，端着杯子隔空敬了夏天一杯：“您没下现场，不知道咱们制片的难啊。” 夏天冷哼。 金敏豪迈的喝完，伸手抹了下嘴，实力吐槽：“就拿你们上部戏《泡沫》来说。男主是大总裁，大总裁喝水要喝bling h2o，签字笔要瑞士的凯兰帝牌哥特钢笔，还在剧本里特别注明。一瓶水40美元，凯兰帝牌哥特4万美元，我们道具老师看到哭死，上网找了一个星期也没找到仿品，您说我们能不改吗？再说上上一次，你们写了一个民国本，第一集第一场就让男主开着国民党的战斗机出场。开飞机也就罢了，还要民国**牌，您让咱们到哪给您找民国时期的战斗机？历史博物馆？” “哎呀，这可不怪我们。”夏天面上已罩了一层薄怒，她拿着筷子捡了一口菜，状似淡定的回道： “你们有时候太毁三观。汉朝才发明出的大白纸，你们可以让它在先秦剧里出现，说是大总裁的戏，你们可以让男主一部戏三十集只换两套衣服，领带三条，还是70年的样式。更可怕的是明明女主是穷家女，身上随便一件衣服全是大牌……” “所以说啊。”金敏赶紧抢过话：“你们得多写点落地的剧本，这样我们才能合愉快。” “比如说？” “比如说贫穷男主爱上贫穷女主的故事，又省钱又接地气。” “你觉得贫穷男爱上贫穷女的故事会有人看吗？收视会好吗？”夏天恨恨磨牙：“泡沫剧之所以收视好，观众愿意看，就是因为现实太残酷，社会贫富差距太大，人人都想做boss。” ”那也不用一个套路。而且……”金敏重重落了杯：“**oss为什么总是喜欢傻白甜？能做**oss的人智商应该在线.来个偶遇，**oss就对傻白甜一见钟情，然后借着工作之便，对着女主各种死缠难打，这合理吗？现实里会有这样脑残的人吗？” 两人越争越激烈，酒足饭饱的在座纷纷找了借口早早退了场。 “金总，夏编我们晚上还要定妆，先回去了。” 张宇霆跟着苏特一并站了起来。 张天天偏头看了他一眼。 他没多大反应的出了门，仿佛与她根本没发生过什么。 “行了，你们别喝了。” 包间里原本热热闹闹的一桌人，如今只剩下争得脸红口燥的金敏、夏天，还有劝架的张天天。 “这里不就有个傻白甜吗？”夏天指着她，突然笑道：“没脾气，没性格，与人不争，领导训话也不敢顶嘴。” “这种人社会上一大把。没背景，没人脉，如果不想失业回家吃自己，哪一个不是夹着尾巴做人？！” “我看你就不像。” “不像？”端着的酒杯压在嘴边，金敏自嘲的笑了笑：“凡事都是有代价的。” 停车场里，张宇霆和苏特的经纪人站在张宇霆的保姆车前沉默的抽着烟，两人时不时透过前视镜朝车里望上一眼。 “霆哥，我对张制片没有别的想法……” “你接近她，是因为喜欢她？” 张宇霆夹着烟，声音平静的对着身边的苏特问道。 “我……”苏特低下头：“我确实挺喜欢张制片的。” 他的回答让张宇霆笑出声：“你说你喜欢她？”狭长的眼睛在昏暗的车厢里眯了眯，张宇霆转向苏特，跳动的眸光一下变得锐利非常。 “我想再听你说一遍。” “霆哥跟张制片真的是那种关系吗？” “你在这个圈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还要我教你做人？” 车外，豪哥瞅着苏特的经纪人林牛冷笑。 林牛恹恹闭了嘴。 “如果你对她有意思，我没话说。但是～”他刻意停顿，双眼晃过一道寒芒：“倘若你是抱着别的心思去接近她……”张宇霆移回视线，捏灭了烟头：“别怪我用对付三株帮的方式对付你。” 苏特忍不住冷颤。 10点四十分。 把两个醉鬼送上出租车后，张天天终于清静了。她戴上耳塞，《lost boy》的前奏缓缓在耳里响起，浮躁的心随之沉淀下来。 “这里不就有个傻白甜吗？……没脾气，没性格，与人不争，领导训话也不敢顶嘴。” “这种人社会上一大把。没背景，没人脉，如果不想失业回家吃自己，哪一个不是夹着尾巴做人？！” 谁不想做自己，但做自己要有本钱，她一个在电视台五年都写不出红本的编剧，有什么资格有任性傲娇？ 张天天轻轻一叹，不由想起那个过分亲密的电梯之吻。 他两现在是什么关系？ 抱了，亲了，却又没牵手告白。 说没关系。 朱倩因她被大鱼劝退。 张宇霆为她破例出演《乱世长歌》。 两边同事看着他抱她下楼。 几乎所有人认定他与她有关系，且“关系匪浅”。 他到底怎么想的？ 是活的太无聊想找一个乐子，还是…… 张天天不敢再想，狠狠的拍了拍脸颊，刷卡上了16路。 不错，今晚又包场。 空荡荡的车厢，她靠窗坐着，殊不知自己也成了别人眼里的风景。 “转头。” 黑色的保姆车与右拐的公交车并排而行，驶向了它的反面。 “阿霆,苏特这件事有可能是我们多想了。詹姆斯收购了台湾三株，苏特再怎么扯，跟台湾三株也没有直接的关系，他犯不着拿这事跟你过不去。” “不为三株。”阴沉的视线转向车外：“为人，也为情。” 为人，也为情？ 豪哥没敢继续问下去。 三天后，电视剧《乱世长歌》的发布会在x电视台的二楼会场即将拉开帷幕。 四人间的化妆室里，金敏不顾张天天的反对，硬是将人推进了换衣间：“快换，制片人不上场，发布会还开个屁。” “你不是说我不用上的吗？” “对啊，红地毯拍照你不用上，我又没说发布会你不用上。”金敏回的坦然。 “你……” “么呀你们？” 换好衣服的夏天从隔壁间走出来，瞥了眼夏天和张天天，一边对着全身镜整衣服，一边头也不回的对张天天道：“你丫别磨磨唧唧的，想出头，得先学会包装自己，你以为上了台，媒体会注意到你？我们最多就是张宇霆的人肉档板，跟后面的宣传画报一样。” “就是！” 金敏将张天天推进门，转头冲着夏天上下扫了扫：“夏编您这……是不是有些包装过度？这台都没上，小心衣服先崩了。” “还是先关心你！”夏天朝她身上一扫：“上衣透得内衣都能看见，群子短的屁股都遮不住，您还真够拼啊。” “谢谢夏编夸奖。” 两人相视而笑。 当张宇霆进入发布会现场，看到精心打扮的张天天时，目光不由顿了顿，他不动声色的在女主演薛琪身边坐下，笑容完美。 主要演员上台拍照，闪光灯“唰唰”直响。 张宇霆与薛琪成双成对，站在台上宛如一对璧人。 三十分钟后，到了《乱世长歌》主创集体接受媒体群访的时间。 张天天再次低头确认了一遍。（所提问题全是制作部提前拟好，发给指定记者的。） 问答单上没有她的名字。 很好！ 她跟着导演、夏天、金敏上了台,略显不自在的用手捂住自己清凉凉的前胸。 服装老大给她准备的这件白的裹胸长礼服是不是太出挑了？ 一张大长桌，导演与张宇霆坐在中间，导演手边依次是夏天、金敏、张天天和摄影老大，而张宇霆那边则是女主角薛琪，男二，女二、男三苏特。 记者开始提问，问题分布很均匀，除了张天天，所有人都轮了一遍。 一切按照通稿上的流程走，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