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怦然心动
谢辰宇唇角溢起了压制不住的笑意：“带上你？我有什么好处？” 文若菲一拍胸脯：“你有任何要求，我必定赴汤蹈火。” “要求我现在还没想到，欠着。” 文若菲急不可耐:“现在快12点了，是不是该去吃饭了？” “我换了衣服就去。” “我也要换。”文若菲庆幸自己带了条裙子，顺便还要化个妆。 “十五分钟后出发，逾时不……”谢辰宇的“候”字还没说出来，文若菲已经拿起包飞一般地往洗手间跑。 十四分钟三十秒后，文若菲从洗手间飞奔而出。她穿着一条粉紫色飘逸的雪纺连衣裙，配上黑色镶水钻的高跟鞋，化了个不淡不浓，清清爽爽的妆。 “好看吗？”文若菲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裙摆飞扬，长发飞舞，梦幻般的美靥，让他怦然心动。 他暗地咽了咽口水：“还行。” “别这么敷衍，满分一百，我这身打扮值多少分？” “如果我打50分，你是不是要去换衣服？” “50？”文若菲沮丧地看了看身上的裙子“有那么差吗？” 谢辰宇暗地失笑，这家伙竟然当真了？“85，满意了吗？”扣的15分是怕她太骄傲。 文若菲忐忑“嗯”了声：“你待会记得要提醒我别失礼，我绝对不能在我的男神面前失礼。” “放心，彬哥人很好，你再失礼他也不会笑话你。” 文若菲瞪他一眼：“我男神当然好，不像你。” “哦？”谢辰宇的脚步止住，瞟她一眼“我不好？” 文若菲马上呵呵赔笑：“怎么可能，你的好和你的帅一样，早就冲出地球，直破天际，非人间笔墨所能形容。” 谢辰宇哼了声坐上车，文若菲坐上副驾座：“你是怎么认识韩彬的？” “两年前他参加一个名人慈善赛车比赛，我是他的教练。” 文若菲再一次惊掉了下巴：“……你太牛了！” “你那么喜欢他，没去参加他的粉丝团？” “我妈不让我追星，她说不想我的幻想破灭。” “阿姨说得很对，男神都是你们想象出来的。” 文若菲满满的不屑：“切，少女的世界你不懂。” 谢辰宇看她一眼：“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不过她看起来真的很年轻，像你姐姐。” “我妈才37岁。” “37？”谢辰宇怔住“19岁生下你？” “是啊。” “那你爸？” “我是单亲，你忘了？”文若菲的语气有点沉了。 谢辰宇会意：“你妈妈一定是位很出色的母亲。” “当然，天下第一！对了，m夫人蛋糕订好了。”话题转走，她的语调又暖了。 “订好了，单子在我的钱包里，你自己拿。” 文若菲很不客气地打开钱包，看到一张合照：一男一女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这是你，他们是你的爸妈？” “嗯，这是我们一家最后的合照。” “哦……”他爸爸看起来还挺年轻的，应该就四十岁开外。 “我爸是f1赛车手，他在一次比赛中失事去世，那年我十一岁。”谢辰宇的声音有微不可察的轻颤。 文若菲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比我幸运，至少你爸陪了你十一年，我爸一天也没陪过我。” “你一直没见你爸？” “从来没有。” “想见他吗？” 文若菲眉头微紧，话题再一次转走：“待会你一定要找机会让我和韩彬单独合照。” “你还需要我帮你找机会？” “在男神面前我要矜持。” 谢辰宇笑了：“你这个打扮，再安安静静地坐着绝对可以骗人。” 文若菲洋洋得意地挑眉：“我还能扮不同的型，有需要记得找我。”她拿了钱放进他的钱包：“谢谢你帮忙订蛋糕了。” “你真给我钱？” “蛋糕是我买给我妈妈的。你有钱，我有原则，懂？” “那我什么时候能吃葱油鸡？” “你把鸡买来我就给你煮。” 谢辰宇忍俊不禁：“那还要买葱买油吗？” “我家的锅好像不太好使，不如你顺路买个锅来。” 谢辰宇的心微微地荡漾：“去你家吃？” “怎么？嫌弃？你是我的恩人加朋友才让你来我家。” “你就不怕引狼入室？” 文若菲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你看我有什么？” 谢辰宇哑然──防狼喷雾！ ── 文若菲坐在包厢里，激动得忐忑难安。门打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韩彬！文若菲感觉自己的心跳完全失控。 “彬哥，好久不见。”韩彬和谢辰宇来了个拥抱。 韩彬轻拍他的肩膀：“二十一岁，你终于正式参赛了，恭喜。” 女人上下打量他：“小宇真是越来越帅。” 谢辰宇向她伸出手：“方姐好。” 方姐看见文若菲：“哟，女朋友也很水灵。” 谢辰宇相互介绍：“文若菲。韩彬，你男神；这位是彬哥的经纪人方姐。” 韩彬看见文若菲时有点轻微的诧异，他伸出手：“你是小宇的朋友，我就叫你小菲。” 文若菲的手在发抖：“韩……韩老师好！”天啊，男神的手，好温柔，好坚实。 四人午餐，菜色是什么文若菲已经记不住，她只知道谢辰宇和韩彬、方姐不停聊天，不只是聊赛车，天南地北什么都在聊，然而他们具体在聊什么文若菲也已经记不住，她只知道韩彬的声音，笑容迷人得一塌糊涂。能偷偷录音吗，他的笑声简直就是天籁？他从哪个角度看都帅爆了，堪称360度无死角。什么时候才能和他拍照？合照时能偷偷搂他的腰吗？ 就在她臆想联翩时，话题慢慢地扯到她身上来。 谢辰宇说：“彬哥你应该知道袁非凡十月份的演唱会。” “知道，怎么了？” “小菲是演唱会的舞蹈员之一。” 韩彬有点恍神：“原来你也会跳舞。” 也会？还有谁会？这话有深意，只是文若菲没弄明白。 谢辰宇继续说：“她这人年纪轻，脾气大，做事毛毛糙糙的，不小心得罪了演唱会的秦导。” 文若菲瞪向谢辰宇，他这是要干嘛？要在她的男神面前破坏她的形象？ 韩彬微笑：“她一个小姑娘能得罪秦导什么？应该是一场误会。方姐和秦导也有些交情，就让她给秦导打个电话说一说。” 方姐会意地应好，不动声色地打量文若菲：“小菲的条件不错，有兴趣拍戏吗？” 拍戏？文若菲愣了愣，摇摇头：“我妈妈不让我进娱乐圈。” 方姐狐疑：“你现在不是半只脚进了吗？” “我只是喜欢跳舞，我要当的是舞蹈家。”文若菲眼里闪着光，折射进韩彬的眼里。 她的表情，似曾相识。 ～～我要当舞蹈家！～～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个女孩子这么说。 韩彬的心起了一点莫名的轻颤：“有没有跳舞的视频让我看看？” “有有有。”文若菲急忙拿出手机，点开了‘非常惹火’的视频，把手机递给韩彬：“这是袁非凡的歌，我重新编舞。” 文若菲以为韩彬只是给个面子随便看几眼，没想到他竟然专注地看了整首舞，然后郑重地点头：“这个舞你编得很有味道，你不仅跳舞，编舞也很有天分。” 文若菲听得心花怒放：“谢谢韩老师夸奖，我会努力的。” 韩彬把视频关了，手机屏幕出现了文若菲和文蕾头贴头的合照，他的手猝然一抖：“她是……你姐姐？” “所有人都这么说，不过她是我妈妈，一点也看不出来。” “妈妈？你多大了？”韩彬眼中浮起诧异。 “十八岁。” 韩彬的目光微颤：“那你爸爸会不会被误以为是你哥哥？” “我家是单亲。”文若菲扯走话题趁机问“韩老师，我能和你拍个照吗？” 韩彬微笑：“当然可以。”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笑容很勉强。 ～～十八岁～～ ～～单亲～～ 韩彬的喉结上下滚动，伸手搭着她的肩膀。 文若菲心神荡漾：天啊，今天是走了什么好运，不仅能和男神合照，他还搭着她的肩膀，不行，今天这条裙子绝对不能洗，要留住男神的味道。 她的头有意无意，又竭力尽力地向韩彬靠去，她可以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古龙水香味，天啊，她的心要融化了。 谢辰宇识趣地为他俩拍了很多张照片，文若菲不断地在回看合照时，韩彬突然问：“你妈妈是不是叫文蕾？” 文若菲诧异地抬头：“是啊，你认识我妈妈？” 韩彬神色莫名：“嗯，很久了，也很多年没见过了。” 文若菲更诧异：“可她从来没说过认识你。” “哦，可能她……忘了。” 忘了？她从十三岁开始就迷上了韩彬，房间里永远不缺他的照片，她每天叨叨念念着的男神妈妈会忘了认识他？不会，一定是她和他只是那种“你好”“再见”的所谓认识，根本没交情，妈妈为免她缠着要见男神真人，就假装不认识。一定是这样。 文若菲呵呵一笑地打圆场：“可能你成了男神，她就认不出你来了。” 韩彬再一次温和地笑了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不小心被茶烫了一下。 ～～她从来没说过认识你。～～ “韩老师，我很喜欢你以前的一首歌叫‘欠债还爱’，我可以重新编舞跳一次吗？” “当然。” 文若菲忐忑地咬咬唇：“我会拍下来放上微博，韩老师如果有空可以去看看，给我点意见。” “好！” 文若菲飘飘然地笑了，有男神照耀的世界实在是太美好了。 ── 吃完饭，上了车，文若菲还是一脸陶醉中，谢辰宇瞥她一眼：“这顿饭值得上一只鸡了。” “值！只要你以后什么时候想吃葱油鸡，我立马亲自捉鸡给你做。”文若菲豪气地拍胸脯，因为韩彬，谢辰宇在她心里的地位跳升了n级。等等，她记起了她要兴师问罪：“你刚才为什么说我做事毛毛糙糙得罪了秦威？” “不这么说怎么叫彬哥为你说话？” 文若菲恍然大悟：“你找韩彬当我的后台？” 谢辰宇嗤一声：“算你还有点脑子。” 文若菲愣了半晌，感动不已：“刚认识你时我以为你是个变态的妖孽，真没想到你的人那么好。” 谢辰宇嘴角抽了抽：“你这样说，我会高兴吗？” “总之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有什么事要小妹我帮忙的，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谢辰宇一笑：“首先你得当好我的女朋友，别让人鄙视我的眼光。” “你就这么在乎别人的眼光？”文若菲若有所指的探问，其实他父母已经去世了，出柜最大的障碍就没了，又何必鬼鬼祟祟地找她当幌子？ 谢辰宇睨她一眼：“你不在乎？” “你有本钱不在乎啊！像我这种囊中羞涩的，有时才不得不看人脸色。你不需要。” “没有人可以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特别是他自己在乎的人。” “好！你的难处我懂，但有些真相是不可能瞒得住的，更何况现在大家对gay的态度也有改变了。” 谢辰宇皱眉：“你干嘛总在这上面纠缠不休。” “干嘛？我这是为你好。你的心事需要向人倾诉啊。” “别告诉我你想给我做心理分析。” “我不懂心理分析，只知道有太多事憋在心里会出事的。就像夏磊，没有我和他谈心事，他早就崩溃了。” 谢辰宇看她一眼：“你和他那么亲密就不怕把你的真命天子赶跑。” “能被夏磊赶跑的就绝壁不是我的真命天子。”文若菲百分之百肯定。 谢辰宇暗地咽了咽口水：“那你说说你的真命天子会是怎样的？” “我？你看我的男神就知道了，我是大叔控。” 谢辰宇没好气：“韩彬比你大二十岁，你要找个老爸？” “切，难不成找你？” “我为什么不行？呃，假设我不是gay。” 文若菲挑眉打量了他几眼：“你？颜值，pass, 钱值，pass，只可惜你是赛车手，这个职业让我太没安全感了。所以说，你是不是gay都不是我的菜。” 谢辰宇的墨镜遮掩了他黯沉下来的目光。 文若菲问：“你呢？你喜欢怎样的人？” “她出现，我就知道。” “好玄。”文若菲摸摸下巴“不过我也明白，就四个字：怦然心动。那个人一出现，你的心就“砰”地被雷击一样，然后你就知道，是、他、了。” 谢辰宇暗地自嘲，他现在是“砰”“砰”两下。他的心“砰”一下被火烧了起来，再“砰”地被一盘冷水浇灭。 大叔控？安全感？他完败！ ── 韩彬和方姐上了车，方姐说：“看来今天小宇是为了那女孩才特意约你吃饭的。” “她既然是小宇的朋友，你给秦威打个电话让他别打这女孩的主意。” 方姐哼了声：“秦威这几年真是越来越乱来。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吃苦头。” 韩彬没再说话，方姐就闭目养神。静默了一会，韩彬拿出手机，登入微博，打下fire fly，慢慢地刷她的微博。 6月1日：18岁了，成年了！好，答应你们的三点式来了。 她发了一张baby时的三点式泳衣照，白胖，呆萌。 5月21日：男神小时候.本宝宝，敢说不像的，拖出去斩了。 她发了一张他大概五岁时的照片和一张她剪了一个小男生头的儿童照。那神态，表情，真的很像。 韩彬的心紧紧地绷着，6月1 日,18岁…… “这女孩有什么特别吗？”方姐突然问。她睁眼，余光瞄到了他的手机屏幕。 韩彬没回答，默默地看向窗外。 文若菲，18岁，单亲，妈妈叫文蕾。没什么特别，不可能有什么特别。 ── 文若菲兴奋地看着眼前的奢华大厦：“你带我去赌场？” “想你也没去过，就让你进去见识一下。” 文若菲拍拍他的肩，笑容可掬：“你今天简直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我的小心思你都懂啊！” 蛔虫？谢辰宇嘴角抽抽，哭笑不得。 “哎哟，别这个表情嘛，做我的蛔虫好着呢，我的嘴很刁，净挑好东西吃，你有口褔。我说虫哥，不如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谢辰宇没理会她，径直走进赌场，换了些筹码放在她的手里：“除了这个你还能想什么。” 文若菲眉开眼笑：“虫哥，你简直神了。”她看了看手上的筹码，皱眉“嗨，你怎么换那么大的筹码，都是100块500块，就不能换些一块，两块的？” “这里最少的赌注是300。” 文若菲傻眼，不过既然来了，玩呗，指不定她有新手运。她咬咬牙押了300块“大”，结果开了个“小”，不到一分钟，300块没了。 文若菲心疼得直踱脚：“300块，那是要洗20辆车啊。” “小赌怡情，既然来了就别较真，我没说要你给钱。” 文若菲嘟嘴：“我的小赌是一块，两块，这里对我来说是豪赌。” “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文若菲双眼亮，竖起拇指：“爽快！虫哥，我以后一定用好吃好喝地来供奉你。” 谢辰宇忍不住磨了磨牙，恨不得在她雪白的脖子咬上一口。 文若菲再押了五局，全输。她看着手上仅存的一个可怜的500块筹码，满脸沮丧：谁说新手都会赢钱？给我滚粗，我保证一定不打死你？ 她看了谢辰宇一眼，谢辰宇狡笑：“怎么？快输光了不服气，要追赌？” 文若菲恹恹地耸肩：“看来今天我是没什么好运，再赌下去还是会输，这个筹码我还是别浪费。” “也行，这个筹码你留着一次再玩。” “你不玩几手？” “我答应我妈妈的第二件事就是：不赌。” “哦，那接下来是不是不毒，不嫖，不淫……” 谢辰宇横她一眼：“你要把刑法里的案例都说一遍吗？” 文若菲赔笑：“我这是间接地表示你家教好，自律严，是个好男人。” 谢辰宇看着她的一脸打趣，认真地说：“总有一天你会真心说出这句话。” 文若菲一愣：“蛤？”什么意思？她现在就很真心啦。 就在文若菲还有点懵时，两人的身后传来了声音。“谢辰宇，又见面了！” 两人回头，看见魏延霆从人群中走来，他勾起嘴角：“带着美女来玩怎么不去vip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