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你是我父亲
羽纤雪一双精致的美目狠狠地瞪着君邪,从她穿越以来还没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穿越者都是女主,这个女人一定是炮灰!恶毒女配炮灰!! 几乎要咬碎一口贝齿,她怒道:“你这是在藐视一宗吗?” 君邪看着羽纤雪张牙舞爪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来,一对猫儿眼里流光溢彩,煞是好看,她戏谑道:“你是一宗弟子?或者……你觉得你自己能代表一宗?” 此话一出,周围的一宗弟子皆神情恼怒地瞪视羽纤雪。 这个女人也有资格?! 若不是少宗主中了邪一样护着她,她以为她有资格和他们站在一起??! 竟然有胆子这么想,还真把自己当宗主夫人了。 这脸大的都能遮天了。 被君邪这么一呛,羽纤雪顿时说不出话来,在她心里,一宗少宗主夫人的位置早就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文修哥那么喜欢她,怎么可能娶别人。 她不代表一宗,还有谁能? 但她知道,她不能说出来,若她这么说了,首先一宗那群时刻想抢走文修哥、看她不顺眼的女修就会借机嘲讽她。 她可是一宗未来的宗主夫人,怎么能在这群女人面前落了面子。 脸上露出一个无辜的笑,羽纤雪道:“这位姐姐是不是误会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啊。我想说的是,一宗少宗主还没到,你说那句话是不是不太好。” 君邪唇边绽放出一丝兴味的弧度,这个女人,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无脑嘛。 心里的小恶魔举着小叉子飞来飞去,嘻嘻哈哈的在她耳边怪笑,一个坏主意啪得一声摔在她头上。 她道:“姐姐什么的多矫情,叫我前辈就好。” 心里憋着火,羽纤雪不情不愿地叫了声前辈。 从君邪出现到两人争执结束也没多长时间。俞经纶站得远,个子又小,被人这么一挡,根本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都不重要,现在,他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吸引去了—— 蔚瞻不见了。 感受了一下蔚瞻留在他身份牌上的印记。 感觉到那抹印记完好无损、没有一丝波动后他便放下了心。 听到那声前辈,君邪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瞥了羽纤雪一眼,眼里的轻蔑十分明显。 羽纤雪一看就火大了,正要发怒,便听到身后响起一道柔和的嗓音。 “这是发生什么了?” 羽纤雪身体一僵,随即一脸委屈地转身。看到身后目光柔和的凤文修后,她动了动嘴唇,小声叫了声,“文修哥。” 君邪玩味地看着羽纤雪,眼神又落到凤文修身上。她很久之前就听说过一宗有个先天体质孱弱的少宗主,原先还以为是传言夸大其实,但今天一见,对方还真如别人所说的那样病弱不堪。 目光在凤文修脸上打了个转。 只是可惜了这张脸。 君邪心道一声惋惜。 凤文修温柔的安抚了羽纤雪后,对君邪道:“可以开始了。” 几个呼吸间,万道剑光冲天而起,他们脚下站立的地方亮起白色光芒,勾勒出复杂的图案线条。 那瞬间,俞经纶发现自己像被黏在了地面上,想踏出一步都万分困难,脚下的石头仿佛变成了胶质的液体,将他困在原地。 抬头,俞经纶看到了榆非晚错愕、惊慌的眼神。 怎么了? 俞经纶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天阳宗的剑修纷纷目光警惕地将他围了起来。 “君师姐,这个邪魔该怎么处置?” “直接开启灭魔阵,这种邪魔歪道本来就不该存在。” …… 和死亡弟子关系亲近的人皆目光仇恨、厌恶地看着俞经纶,那模样如同下一刻就要亲自动手把他扒皮抽筋一般。 “就这么轻易判定我宗弟子是魔修,这恐怕不妥。” 凤文修面上依然是一派的温和,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他看着君邪,缓缓道。 君邪被他看得心里发寒,来自杀手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绝对有在一瞬之间杀死她的能力。君邪不是羽纤雪,她从不在网上看那些形形·色·色·的穿越小说,不会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所有人都是围着她转为她服务的。 这个人想杀死她,这个人有能力杀死她。 她清楚的知道。 “他身上有魔气,起码也接触过魔修。”君邪说。 羽纤雪看到俞经纶血色褪尽的小脸,心里大呼“正太需要爱护”,冷笑一声,她道:“有魔气能证明什么?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天阳宗的人包庇魔修却要嫁祸给一宗弟子。欺负一个小孩子你们也好意思。” “纤雪。”凤文修不轻不重地呵斥了她一声,却没有斥责,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他心道:按云陌南那个变态一天到晚盯着这孩子的劲儿,他哪有机会去接触魔修,这不是开玩笑吗? 俞经纶现在的感觉很不好,从他被困在阵法里开始,就有一股寒气在他身体里流动,随后又出现了一道温热的气流,一冷一热交织在一起,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他万分难受。 五感被封闭,他听不见外面的人在说什么,也看不见外面的人在做什么。 这让他只能专注的去感知自己体内的变化。 冷的气流是黑色的魔气,热的是一道陌生的绿笀。 经脉里魔气流过的地方变得萎缩,绿笀覆过后又将之修复完好,甚至比之前更好。 两道气流像比赛一样一前一后来到丹田里,下一刻,原本安静地生长在丹田里的本命藤蔓突然动了。 唰得一下,藤蔓卷起黑色的魔气,绿笀顿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魔气在藤蔓的包裹中左突又撞试图逃出去,但绿笀哪里会给它机会,连忙冲上去帮忙制服它。 藤蔓紧紧裹着魔气,每一片叶子都完全舒张,开始——吸收它。 俞经纶被这个变化吓了一跳,连忙阻止:不行,停下! 藤蔓一顿,紧接着把魔气裹得更紧了,模样如同一个害怕被人抢走心爱之物的孩童。 然后,俞经纶就听到了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 “我……饿,父亲,不吃,我的。” 俞经纶懵。 藤蔓见俞经纶没理它,整个儿的团在一起滚来滚去,想借此吸引俞经纶的注意。 “父、父亲,吃。” 俞经纶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他不要生小孩。 榆非晚紧紧抓着俞经纶的袖子挡在他面前,挡住那些带着恶意的目光。 “他和魔修一点关系也没有。” 榆非晚表情平静无波地说出这句话,下一秒便听到了一声嗤笑。 “他没有勾结魔修身上怎么会有魔气?这点你如何解释?” 榆非晚看了那人一眼,不答,只是道:“我信他。” 我信他,就像相信我自己。 模糊的记忆里,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挡在他面前,妖异的血色长袍翻飞,墨玉般的长发拂到他脸上,带着那人身上特有的气息。如玉掷地的声音冰冷,像夹着雪花的冰凌,那人道:“你们不信他,我信他,他便为我叛出正道又如何……” 他记得娘亲说过,若是人死后没有喝孟婆汤便投胎转世,就会带着上辈子的记忆活着。 虽然他现在已经知道,这世上没有地府也没有孟婆汤,但他依然坚信自己拥有的是前世的记忆。 偏头看向俞经纶那万分熟悉的脸庞。 他在心里问:那个人是你对不对? 君邪看着两宗弟子剑拔弩张的气氛,有些头痛,虽说凤文修一副“你看着办,我不管”的表情,但她知道他不会真的不管,若她的处理方法有丝毫不妥,对方一定会立马发难。 真到了那个地步,天阳宗的那些长老也不会放过她。这两年她提升太快,并且以她的性格,有意或无意中得罪的人很多。 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她就明白了,有人想借机阴她一把。 这次的魔修事件只是件小事,不会引起高层注意。但她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变成大事件。 心里冷笑,要是被她知道是谁坑了她,她一定要让对方知道她君邪可不是吃素的。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么? “我们天阳宗弟子是不会包庇魔修的,这点诸位可以放心。至于——这位一宗的小道友……目前只在他身上发现有魔修的气息,虽然这不能说明他和魔修有接触,但嫌疑还是有的,”君邪转头看着凤文修,神情凝重,“凤少宗主,晚辈还有一个猜测。” 凤文修笑了,十分温和的模样,他道:“君小友但说无妨。” “我猜测,这位小道友如果只是魔修用来转移我们视线的呢。” 此言一出,众修士哗然。 她继续道:“也许之前我们都想岔了,魔修根本没有伪装成任何人,他在一宗众位道友到来之后残杀天阳宗弟子,就是为了嫁祸。” “嫁祸给一宗有什么用呢?”这是脑子还没转过来的。 “我们天阳宗是修·真界公认的战斗力最强的宗门,每次正邪两道之争我们都是主力,如果我们和一宗之间产生了嫌隙,那我们的损伤是无法估量的。永远不要小看邪魔的阴险,你们看看,他们这次不过是略施小计就让我们两宗差点反目。此后我们必须警惕起来,千万不要着了他们的道。” 说到最后,君邪面上带上恰到好处的疲倦,仿佛在说“我心系整个修·真界,奈何自身力量尚且微薄”。 这番话说的众弟子十分惭愧,他们从没想过自己这般容易就中了邪魔的奸计,真是白活了几十年/几百年了。 凤文修也做出一脸恰到好处的震惊,“没想到后果竟然如此严重。” 君邪:呵呵,我瞎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