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晉/江/首/發】
他看着她的红通通的小脸蛋,扬起意味深长的微笑。 白彤看着他,吞了口水。 他的大手来到她的后脑杓,接着慢慢往下来到后颈,温柔揉捏,仿佛在顺着兔子的毛。 “你……”她瞪大眼 他温柔凝睇女人羞红,巨掌施力捧着她往前压,鼻尖与鼻尖碰在一起。 “想到什么?”他温醇呢喃,属于他的气围包围着她,他每一个呼吸感觉都像是火种一般,只要再加一点点什么…… 就会燎原。 “我们、我们以前就这样吗?”她结巴的问。 他缓缓侧头,嘴唇欺近,几乎是贴近她的唇瓣呢哝:“你觉得呢?” 她有点口干舌燥,这种要吻不吻的挑/逗让她很紧绷。 要吻吗?她要主动吗? 白彤收紧了唇,做好准备的要往前时,他退开了。 无措的美眸凝视着眼前的男人,他从容优雅的扬起微笑:“等你想起来。” 他话说完,手轻轻的摸了自己的头,离开书房。 她望着他潇洒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是滋味…… 最后朗雅洺让她开着车回去舅舅家,舅舅出来应门的时候很惊讶。 自从那一天后,她没有再碰到这个男人。 仿佛又消失了,问了穆佐希,也回答的模棱两可。 她的生活又回到一开始,酒、画室跟兼差保全这三件事。 然后多了一件事。 想他。 --- 今天她提早地从酒离开,与『那个人』约了指定地点见面。 那个人叫做六君,是舅舅介绍的,据说是个使命必达的商业佣兵,只要金钱到位,他们什么案子都能做。 时间一到,她走进指定的包厢,里面坐了一个人。 六君皮肤白皙,漂亮的丹凤眼眨了眨,一袭玄黑色唐装,好整以暇的凝视自己。 “白小姐。”他开门见山的问。“说说你的要求。” “毁掉白家。” 他雌雄莫辨的迷离低嗓发出笑声,让她愣了几秒才回神,赶紧坐下。 “你的时机来了。”他说。“上周宝珀集团接了一张来自国际的大笔订单,这场及时雨顺利挽救了白家这几年苟延残喘的公司。” “这笔订单有问题?” “这笔订单是他们最近交好的官员私下核准的,宝珀的屏幕良率很低,这种特定图利某些厂商的事,中间可以大作文章。”他细吟。 “据我所知,白家养了两年的『千万画家』已经开始运作了,我想他们报答的方式,就是从这里把钱洗成白的?” 白家在借着白珺的身分方便,在艺术圈找了几个小有名气且市场价格在5-10万左右的画家,签订一个三年协议,每年50画,每张以40-60万左右的价格收购,待一年后就开始在拍卖会上炒作,40万元的画拍价标到100多万元,两年后再标到500万甚至上亿元一张。 接着他们就可以从中获得暴利,或是藉此『答谢』提携的政要。 “完全正确。”他轻啜一口热茶。“他们有内线交易、洗钱、行贿,我们可以在他们下个月的感恩纪念会前夕出手。” 届时他们在台上开香槟庆祝时,证监单位就会突击检查,。 白彤直接地问:“酬劳怎么给你?” 对方的眼睛悠远而深邃的望着她:“先不谈钱,我有件事想问你。” “请说。” “上回你偷拍阿兹曼,惊动了他那里的侦查者,好在有人掩护你没被发现,不然你的身分一揭穿,事情就棘手了。” “棘手?”她皱眉。 “你的身死未卜对于白家而言有很强烈的威胁感,我想你懂我意思。”他淡淡一笑。“如果你被发现而导致任务失败,我上司会认为我办事不利而开除我,我背负的秘密很多,上司又很变态,我的下场可能就是买棺材。” 她吐了口气:“抱歉,是我太急。” “我对掩护你的人很好奇。” 她愣了一下,当时掩护自己的人……是朗雅洺,但她该说出来吗? “白小姐,我们现在是在同一艘船上的人,必须要共享秘密。”六君笑着。“如果你这么心急,就不该挑我。” “非常抱歉。”她只能道歉,她不想要拉朗雅洺下水。 “既然要公开,也有公开的玩法,而且可能更有压迫性。”六君思索了一下,悠悠沉吟。“如果觉得抱歉,帮我个小忙如何?事成的话佣金全免。” “帮忙?” “玩个角色扮演。”他笑了。 --- 这是一场私人的预展,据说是某位外国收藏家难得一次的藏品释出,吸引了不少名流玩家低调前来,主办单位事前严格筛选出席名单,确保来者的身分地位,展出的精品最低价格都在百万,少数还是难得一件的逸品。 她把邀请函交给门口的保全,对方检查后朝她点头,她走了进去。 里头的人不多,但从服装来看这群人都是非富即贵,她左右环视,没看到那个人。 白彤故作镇定地走到眼前的瓷瓶前,假装鉴赏。 此时一件貂皮大衣搭在她肩上,她转头就看到六君温和的笑容。 “冷气强,小姐大病初愈,还是要当心。” 他的语气恭敬,但她听得出来有别的意思。 只能说,这人演得太好,好到她有点忐忑。 ──他们现在扮演的,是一对暧昧的主仆。 六君的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腰上,她忍下不习惯,脑袋想着只要演完这一出,这该死的高额佣金就不用付,还可以顺利摆脱掉他。 况且她也有听闻舅舅说过那种领域的事,像他们这种等级的案件特务,人脉极广、触及的层面盘根错节,他们能使命必达,但委托人如果做了什么多余的事造成彼此麻烦,他们也不会留情。 为了搞垮白家,她没后悔去找这么危险的人物帮忙。 “你为什么要让我做这种事?你是要拿我挡什么人?” 六君扬起嘴角,幽暗的双眸凝视着她:“好聪明。” “挡谁?总是给我点提示?” “提示?” “取决于我们恩爱到什么程度。”她说。“我要有点心理准备。” 六君的手指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脸颊:“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问题让白彤愣住,双颊不自觉微热,脑袋里第一个想到的是朗雅洺。 虽然不记得与他交往的事,但是她却无法忽略这个人。 只要想着他上回的**,她就有点呼吸不顺。 六君望着她羞红的小脸,轻笑:“看来是非常喜欢啊。” “应该。”她双手捧着脸,有点尴尬。“抱歉。” “不,你这样的表情很好。”他说。 “所以你是要挡谁?” “某个死残烂打的前雇主。”他压低声音,柔声抱怨。 话才说完,一个不悦的声音传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彤回头,便看到白珺跟穆卿,两人的表情都非常震惊。 穆卿看到六君的手搭在白彤的肩膀上,走上前语气不善:“原来她就是你的新雇主?” 这醋味浓厚的质问,让白彤一下就懂了。 原来死残烂打的前雇主就是穆卿……所以六君以前被这女人委托过?那是干了什么事?! 一想到他跟这女人有关系,她不着痕迹的退了几步,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疏离。 不过既然答应了他,那她还是要尽职的演完,毕竟一码规一码,她既然下定决心要身分曝光跟角色扮演,也仅是为了自己的事,他们过去的爱恨情仇与自己无关。 “这种地方你怎么进得来?”白珺语气温和,却听得出来鄙夷。“该不会是朗雅洺的卡?” 白彤听到朗雅洺三个字从白珺嘴里说出来,面上平静,可内心却波涛汹涌。没想到居然在白家人嘴里也能听到这号人物,她情绪有些复杂,以现在的自己来说,她不会希望朗雅洺跟白家人见面。 毕竟白家人太无耻。 “我能进来表示我的身分与你们相当,与他人无关。”她缓缓开口。“请两位专注在艺术品上。” 她这种不愠不火的态度让穆卿胀红了脸,转头就喊:“保安!经理呢!” 这个动作惹来不少人侧目,大伙儿纷纷交头接耳。 很快的展场经理就走了过来,对着穆卿鞠躬:“夫人。” “你们这不是私人展览吗?为什么一些身分不明的人都可以进来?”她不悦的骂。“这个女人是个骗子,她不过是个普通保全,根本消费不起这里的东西。” 展场经理转头看了一眼白彤,微微颔首。 站在她身边的六君微笑说道:“夫人激动了,我们……” “什么你们?我跟我女儿参加过这么多次展览,第一次遇到品质这么差的!”穆卿挽着白珺的手。“你们必须把她赶出去!” 展场经理有点为难的看了两方,白彤见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她虽然不知道六君打什么主意,但也懂得见好就收。 “夫人,我想您是有了误解,展场对每个贵宾身分都有核实的,我信任他们的谨慎。”她语气平静。“如果造成您的不快,我就离场。” 白彤转身想走,却被六君抓住手,她抬起头,见到他微微一笑摇头。 她正想开口问怎么回事,就听到展场经理对穆卿说:“夫人,请去外面休息。” 场面瞬间凝结,白彤疑惑的看着展场经理,穆卿瞠目结舌:“搞什么?你们赶错人了?” “夫人已经打扰到其他贵宾,还请您移驾。”展场经理语气强硬,保持微笑。 “你该赶的是她!怎么会是我!?” “您是要我们赶这个展场的主办者夫人?” “主、主办者夫人?”穆卿瞪大眼,两个保全上前作势要带她出去。“不要碰我!主办者是谁?是谁?” 此时从另外一个展区走来一个高大硕长的身影,后面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 “朗先生。”展场经理仿佛看到救星一般,赶紧上前。 他一身深灰色西装,戴着无框眼镜衬托出他高挺的鼻梁,一双眼睛直盯着白彤,目光微微一瞥看到六君的手还搭在白彤腰上,脸色瞬间沉冷。 白彤惊愕地望着他,当自己还没回神时,她就感觉到腰上有个力道把她推了出去,直接就撞到朗雅洺胸前。 他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些,大手自然的还住她,目光宠溺:“没事。” 白珺跟穆卿简直说不出话来,朗雅洺再次抬起头时也没看她们,直接对保全冷冷说道:“请她们出去。” 他牵起白彤的手,视线放到六君的脸上,口气清冷:“我想跟你谈谈。” 六君从容不迫的朝他欠身。 三个人来到里头的贵宾室,白彤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两人眼神厮杀。 “她有你这样的狙击手,确实也不需要我一旁运筹帷幄。”六君率先说话,微笑叹气。“阿兹曼的时候是你保护她?” “谁派你来的?”他直接地问。 “是她找我的。”六君比了比一旁的女人。 “是你让她找到你。”他直接戳破。“你带她来这里,是为了测试什么?” “测试你们的感情是否坚定啊!”六君优雅调笑。“你搞了个私人预展,还不给女朋友邀请卡,我一个旁人都觉得委屈。” “其实……不委屈。”她不禁脱口而出,说完自己愣了一下。 朗雅洺转头看了她一眼,伸手紧握她有些发冷的手。 “酬劳多少?”他只想赶走这个惹人厌的家伙。 白彤睁大眼睛看朗雅洺,这男人要帮自己付酬劳?“不用付,我自己……” 她话没说完,就感觉到男人握紧的力道,她就缩了回去。 “她说得没错,完成任务所以。”六君眨眨眼。“不过你就是额外的插曲,我讨厌插曲,下次见面再给我钱。” 接着他像是蓄意的,走到白彤面前,掬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碰:“我们还会见面的。” 他说完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贵宾室。 因为这个『礼貌的』吻别,白彤见证了火山爆发,熔岩四射的恐怖情景。 她跟他上了车,一路上他死都不说一句话。 当她以为是要去舅舅家时,才发现目的地是他家。 到了他家,他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就上楼,二话不说直冲卧室。 砰的关起房门,她看着朗雅洺靠在门板上喘着气。 “你……”还好三个字没说出口,就被男人冲上来紧紧抱住,她还茫然的时候,他的唇就压了下来。 接着不知道怎么搞的,她就跌到软软的东西上。 “你真有惹毛我的本事。”他咬着她的耳垂,沉声闷语。 “我没有惹你,是因为你突然不见……”她红了眼眶,细声抱怨。 他听到了怀中小女人的哽咽,心一下子就软了。 “我问阿希,他说你只说去忙,但是没说去哪里……”她呜噎低泣。 “对不起。”他吻掉她的眼泪。“下次我会交代好的。” 原来她无论记不记得自己,她对自己的依赖跟撒娇都不会变。 依然甜的让他心动。 情动之后,小人儿累瘫了,他舍不得放开她,低着头亲吻她渗出汗水的前额。 他的唇擦抚着她的额头,幽幽低语:“好希望你赶快想起来。”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的。” “嗯?” “因为那不妨碍我爱你。”她羞涩低喃。 这句话换来一个深情而绵长的吻,咬着含着舔着,把她的嘴唇都吻肿了。 “从现在开始,你只能有我。”他沙哑醇吟,语气夹杂埋怨。“只能抱我、亲我、喂我吃东西。”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嘴角忍不住上扬,娇柔呢喃:“好。” 就像那一次近距离的**一样,她发现这男人的呼吸就像火种一样,只要再加上一点点什么,就会燎原。 她现在好像知道那是什么了。 浓浓的忌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