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温阮打开了铁笼的门。 她因为也躺过觉得这个环境还是很不错的。 顾西挺有眼光的，是她的话也会喜欢。 可能是撞到了头，也可能是一下子受到的刺激太大了？ 反正顾西的神志还没有完全清醒，温阮用手指戳一戳他的脸，只有睫毛微弱的颤动。 多么像是纤弱的蝴蝶翅膀啊。 禁不住微风般的弱小，只能轻轻的颤抖着羽翼。 温阮在心中赞美了声。 让她都能心生那么一丝的怜惜。 当然，弱小的东西，在毁灭的时候能给人带来更大的快感。 温阮有些犹豫了，顾西是想要杀她，可她却不能杀了顾西。 这就是任务世界的另一点不好了，在系统的监督下她无法伤害更别说是杀了任务对象了。 她当然也不是为所欲为的性子，既然是“游戏”那么需要好好遵守的规则她肯定不会违背的。 而且这个游戏，自然要好好玩下的去，不给观众一个圆满的结局，又怎么能称得上是优秀的玩家啊。 温阮兴致勃勃的将顾西拖进了笼子里。 她搬得有点吃力，毕竟一个已经成年的男孩再瘦弱也是女孩子来得重的。 终于关好了笼子的门，她四下好好检查了下，用手扳动了下钢筋，都有好好的焊接在一块，没有一个漏洞。 这才满意的坐下来，就靠在笼子坐着。 看着顾西清清秀秀的脸，她就这么看着他。 仔仔细细的，舍不得让视线停留在除他以外的地方。 许久后，顾西睁开了眼睛。 他的双眼是茫然的，像是盲人一样没有焦距似得。 “你醒啦。”温阮知道他还是看得见她的。 于是习惯般的笑了笑。 只属于少女的甜美而稚嫩的笑容。 让顾西恍惚间觉得自己还身处在医院的时候。 女孩子提着食盒，也是这么乖巧的坐在他的身边。 她的微笑是蜜糖般的甜，又有着诱人的香，这无时无刻不在感染着他，让自己在这单纯的美好中几乎窒息，却无法自拔，直到泥足深陷。 “感觉好还好吗？我觉得一层软垫可能还不大够，就把沙发上的毛毯也垫了上去。” “是不是很暖和，我有摸过的，躺着的话再舒服不过了！” 顾西努动着干燥的嘴唇，始终说不出什么话。 “我就当你是喜欢的好了。” “那么，现在，可以好好听我说话了吗？” 她歪了歪头，神情也变得认真起来。 “真的，我有想着和你好好交往的。” “我这么喜欢你，直到现在你做了过分的事情我还是喜欢。” “这种感情一点都没有变呢，讲起来很奇怪，我还以为自己这么生气会直接把你可处理了的。” “可我想了想，觉得还是舍不得啊。” “没办法把活生生的你变成丑陋的尸体，会腐烂会发出臭味，还有虫子会飞来飞去。” “那样太可怕了，我是不会承认这就是你的！” 女孩子的脸上摆满了嫌弃的意味。 “所以，我想我们都要坐下来冷静一下。” “露露……” “是，我在。” “为什么，会是这样……” “因为喜欢你。” 温阮伸出手，抚摸着将他紧紧束缚住的锁链。 “你是个意外，顾西。” “如果从来没有相遇的话，那该有多好。” “从那一天开始，我就感觉到心里流着血的滋味。” “这样的痛苦，你能感觉到吗？” 她低头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不能忍受每一个人注视你的目光，护士医生还是其他人。他们能够接触你，每一个白天，每一个晚上。而我只可以停留短短的一个上午，不敢太过亲密，怕你的讨厌，怕你拒绝。” “事实上，我最羡慕的就是给你换药的护士小姐，她的手指很漂亮不是吗？” “我见到你盯着她的手，有那么几次都差一点忍不住了，想把她的手指全部砍掉，然后装进盒子里送给你。” “我没有……我发誓露露，我从来都只喜欢你一个人！” 顾西努力的摇着头，他的样子委屈极了，这么急急忙忙的解释，都忘了自己四肢都被捆住了关在铁笼里。 “露露，相信我好不好，我看她是因为她在给我换药，而且除了露露，我……我不习惯别人离我太近。” 温阮睁大眼睛，看他这个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笨蛋顾西，如果我不相信你，我为什么要为了你容忍这么久呢。” “露露……” “不过，那些欺负了你的人，我就不可能放过。” 她说着这样的话，唇角微微上翘。 露出了一种小孩子般，做了好事想要人夸奖一样的表情。 顾西一怔。 他觉得自己想起了什么。 “没错啊，那个死在垃圾场里的，是我做的，他在你身上留下了十二道伤痕，我就把他分割成十二块。” “为什么要惊讶？不是他把你打伤了而且逼迫你偿还高利贷吗？” 温阮看着他诧异的瞳孔，笑意不变。 “还有地窖里半死不活的那个男人。” “我看到他打你了，听说他以前一直也是虐待你。” “我就顺便给扔河里去了” “不过你家里真的太乱了啊，一个人住就是不方便，我给你收拾了下，也省的那些警察给你找麻烦。” 顾西用一种不知道如何形容的目光看着温阮。 他闭了闭眼，又睁开来。 喉咙此刻沙哑的难受。 “抱歉，露露。” 我觉得自己可能没救了。 就算是……这样的露露，也好喜欢。 他一直想，自己喜欢的是露露的纯真和善良，就像是天使，他的曙光，他的救赎。 但是女孩子用柔软的唇瓣说着最残忍的话，但顾西却觉得更加的着迷。 “我不该，不该让露露觉得疼的。” “露露怎么惩罚我都无所谓。” 他全身的细胞在这一刻起莫名沸腾起来。 “打断我的手脚的嘛？还是把我关在笼子里一辈子？” “我保证，保证这一双眼睛永远永远只看露露一个人！” 温阮侧过头，打量起似乎是兴奋起来的顾西。 如果可以这么做的话她一定会好好感激他。 可是系统啊…… 【玩家的病可以到离开任务世界以后再发作吗？】 “我知道的知道的！绝不对不可以伤害任务目标！” “人家在你的印象里有这么差嘛！” 明明说自己只是个智能生命，可现在都会吐槽她了。 真是太讨厌了。 温阮表示暂时不想再搭理它了。 她这个时候还是看着顾西更加顺眼一点。 于是她高兴的说：“是啊，我好想这么做的！” 顾西的眼睛亮起来，充满了期盼。 能和露露在一块儿，他连死都不会怕，怎么就会介意待在笼子里。 一辈子的时间都还是太短。 温阮进去了笼子，把他身上的束缚全部解开。 然后抱住他。 “开玩笑的呢。” 她点了点顾西的鼻子。 “怎么会忍心伤害你呢？” “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痛苦。” “两个人好好活着呢，才可以恋爱。” “只带着一个人的骨灰，或是都在坟墓中成眠，这样的感觉太冷了，想要这样抱抱你都不行。” 她吐了吐舌尖，笑着对他说道：“我就是，想要吓一吓你，谁叫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 “还不允许女朋友稍微的报复一下吗？” 顾西下意识的也抱住了女孩子。 他原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红红的晕色。 他觉得……似乎从一开始，他就想差了。 “你也是希望我们都活着的。” “一块去死这样的念头可不允许发生。”女孩子的话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回望着女孩注视他的眼睛。 点下了头。 最开始，他的心愿就是希望看着她的笑容。 只是一连串的机缘巧合让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了能容下他和露露的余地。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了，他又怎么会让露露生气。 但也让顾西第一次这么清楚的感知到，露露喜欢他，不亚于他对露露的喜欢。 甚至只有更加深刻…… 因为露露对他说。 舍不得…… 明明心里痛苦得快要死了。 顾西红了眼睛，鼻子里感觉酸酸涩涩。 “我以后都听露露的话。” “不会再自作主张了。” “露露不要难受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