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时光05
水咩咩：疯子大大，还要我明天七点叫你起床吗？
水咩咩：保证你不迟到哟~
失心疯：/大哭，七点半起床也是来得及的！
失心疯：八点出门！！！！
水咩咩：可是七点半我在开车，叫不了你的，肿么破？
失心疯：我自己可以的！
失心疯：那个时间闹钟就可以了！
r：七点半同开车，我七点多出门喊你？
失心疯：别这样，相信我。
r：我七点十五分会遇到红灯，喊你？
雪姨的妹妹：哈哈……
微笑：笑喷……
失心疯：你们要相信我！
尹口：所以我们是真的有多么不信任疯子大大其实是可以早起不迟到的！
齐暖夏一边喝着水，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中施芯露的读者群里欢乐的吐槽，心底无比畅快。想起这个在大学时代从没少吐槽过自己的室友施芯露，齐暖夏放下茶杯，忍不住噼里啪啦补刀。
r：一路至少三十个红绿灯，总有一个能叫醒你，你觉得呢？
周三的上午出乎意料的清闲，齐暖夏就这么放任自己留在施芯露的读者群里跟着大家一起疯，一起吐槽。异常轻松搞笑的气氛，让她渐渐明白，为什么施芯露这么热衷于混在二次元的世界。
而当她终于最后狠狠补了一刀之后，如她所料，施芯露恶狠狠的私聊找她算账reads;妃常威武之医女逍遥。
施芯露：齐暖夏，你活腻了？
齐暖夏：矮油，人家还活得好好的呢。
施芯露：瞧你这不正常的模样！
齐暖夏：在疯子大大的疯人院里，正常的那都是异类。
施芯露：齐暖夏，你确定你今天吃药了吗？
忽然间，隔着网线，她开始无比想念当初大学时代，还在寝室的时光。那个时候，隔着一个小过道的距离，她们四人抬头就能互相打闹，互相吐槽，以及，分享各自埋藏在心底的小秘密，比如，她的信仰，她对薛楚慕所有莫名的情感。
有那么一刻，齐暖夏几乎对着看不见的施芯露倾诉前两天在大学校园里重遇薛楚慕时的惊喜和失落，她几乎对着施芯露哭诉当自己终于明白，薛楚慕的记忆中从没一个叫齐暖夏的傻姑娘时的绝望。
然而，最后的最后，她不过是端起办公桌上仍旧冒着热气的花茶，一口一口的抿着，看着屏幕里群里一条条闪过的无厘头消息，看着施芯露对着她私聊窗口里一个个的感叹号默默无语。
年少青春时的少年少女似乎总是充满着热血，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执念，自从南京回来后，每每在早上出操的时候一次次寻找着脑海中逐渐清晰的身影；课间的时候，总是下意识一遍遍不厌其烦走过每一个班级，只期望着千分之一的机会能够遇上那个亲手递给她手机的少年；甚至，她竟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徘徊在高二楼层男厕所的附近，只为了等到也许会在课间上厕所的少年。
不知是否是在多年后再次遇到薛楚慕，这几天的齐暖夏总是忍不住回忆起过往的岁月，想起青春时期，不顾一切傻傻的齐暖夏，就好像，多年后的她，已再也不能如青春时期那样热血，那样不顾一切只为了薛楚慕的一个回眸。
施芯露：亲啊，你真的不打算理我一下下了吗？
看到私聊窗口早已被施芯露刷屏，齐暖夏拉回自己的思绪，淡淡一笑，伸手回复。
齐暖夏：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你笔下的女主角忽然发现自己心底深藏的依然是最初的那个男人，无论如何说服自己都无法忘怀，你会怎么下笔？
qq窗口开始不断跳闪着“正在输入”，齐暖夏靠着靠垫，心知施芯露必然是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她仍旧想要自虐的再听一次答案，就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再一次死心，再一次扑灭心底的小小火焰一样。
施芯露：假如有这个机会，我一定会把你写进我的小说。
就是这样一句话，足以让齐暖夏莞尔，她知道施芯露的意思，现实太过残酷和缥缈，现实中的齐暖夏与薛楚慕并无任何可能，所以，施芯露想要在小说里给她一个最完美的结局。
果真是写小说的人，齐暖夏深吸口气，总算发现施芯露偶尔能透露出那么一点点复旦中文系少女的气质。
正想回复些什么，同事王昭敏急匆匆跑到她的座位前，喘着气急吼吼几乎语无伦次，“暖夏，不是，对不起，我爸爸突然住院了，等会儿我还有个客户，就麻烦你了好吗？”
“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他五分钟后直接在会客室，暖夏，拜托了，我急着走，谢谢谢谢。”
王昭敏人不如其名，风风火火，还不待齐暖夏回答就没了影。
在qq上跟施芯露告别，齐暖夏喊上lisa，准备好笔记本直接赶到会议室。
“r姐，我需要做些什么？”
“记录好客户所有的需求，还有，明天下班前，可以根据你看到的听到的，给我提供一个方案reads;全球追妻。”齐暖夏的声音很温和，丝毫不介意第一次lisa对于她的质疑。
lisa有些吃惊，几乎下意识就以为在她上班还不到一个礼拜的时候，她的小领导居然就要她给出一个方案，确定真的不是因为那次求婚上的质疑而开始“折磨”她吗？
lisa很忐忑，“可是，我不会。”
齐暖夏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不是要你第一次就提供完美的方案，只是需要你直白的告诉我你的想法。也许很多人都会误解我们的职业，很多人会觉得专门替别人策划求婚往往就是从另一面体现了新郎的不认真，不深爱。但是，lisa，当初我之所以会走入这个行业，不过是因为这是一个带给人感动的职业，但你在感动别人之前，就必须要先感动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lisa能够隐隐听出齐暖夏语气间的失落，明明仍旧是那个温柔的，爱穿粉色的齐暖夏，却莫名的让lisa觉得此时此刻的她其实是难过的。
然而，很多事情，并不是她该去开口询问的，她只是一步步跟在齐暖夏的身后，再没有开口有半句推辞或是借口。
敲开会客室的大门，齐暖夏露出最专业的笑，却又在看到倚靠着藤椅，低头专注的玩着手机的男人瞬间四肢僵硬。
只要一眼，齐暖夏仍旧能够轻易认出面前的这个男人，尽管，其实岁月漫漫，他们已近十年不见。
正玩着游戏的男人似乎是发现了齐暖夏和lisa，从容的关上手机，起身笑得灿烂，而后，却在看到明显走神的齐暖夏时，心底闪过一丝疑问。
这或许是齐暖夏从事这个职业以来最不专业的一次，当她见到客户的第一眼就开始四肢僵硬，恨不得立马逃离这个大大的会客室。可是，现实却不允许她退缩，回忆让她的心开始渐渐发疼。
她诧异于自己依然记得他，近乎是第一眼，她就认出了她，在隔着这么久的岁月里，她终究还是认出了他身边的他。
回过神来，齐暖夏又一次恢复到过往每一次的自信，她走到男人面前，伸手问好，“抱歉，让您久等了。”
男人一笑，回握住齐暖夏的手，心底的疑问让他忍不住多看了面前显得尤其年轻的姑娘几眼，到底还是无法压抑自己的本性，脱口而出，“姑娘，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郭思远。
齐暖夏的脑海里一刹那间闪过了这个名字，而她，又一次愣神，原来，她还能这么清晰的想到这个人的名字，就因为他是他高中时期最好的朋友？
所以，这又意味着什么？
齐暖夏开始觉得会客室里的空调怎么打的这么低？不然，为什么她开始觉得这么冷呢？
“r姐。”lisa看到了齐暖夏的反常，暗暗拉拉她的衣袖，试图让又一次魂游天外的齐暖夏回神。
齐暖夏一惊，最后，笑得从容，“没有，大概是我长得大众脸吧。”
“你好，我是郭思远。”他笑。
“你好，齐暖夏。”短暂的犹豫过后，齐暖夏还是大大方方报上她的名字，就像她早已明白，连薛楚慕都不曾记得这个名字，郭思远又怎么会记得？
只是，齐暖夏或许不可能有机会知道，在听到她的名字后，郭思远的眉宇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眼底光芒复杂而莫测，最后，他用着更复杂，带着探究的目光开始细细打量起对面已然打开笔记本开始投入工作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