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①⑦章
叶笙听到苏旻问用那种语气说他想她了，她也不知道她是发了什么疯，三下五除二刷完牙，洗完脸，换完衣服出门忙赶着去超市，然后买东西。 在超市，她推着推车，嘴里碎碎念着，还时不时敲敲自己脑袋，她是鬼迷心窍了她。 等她拎着一袋子东西站在苏旻问家门前时，她还是觉得不真实。 她找借口说服自己，叶笙啊，你站在这里是因为苏天现在需要你，要是他病死了，你会良心不安。 这么想过之后，叶笙才觉得自在了些。 按了门铃之后，叶笙等着苏旻问来开门。过会儿，门才“啪嗒”一声被推开。 “咳咳——” 叶笙最先不是见到苏旻问的人，而是听到他的咳嗽声，咳得她都替他揪心。 叶笙直直看他，苏旻问右手握拳，放于唇上，想要止住他那闷咳声。 “还好吗？”叶笙出口问。 苏旻问摇摇头：“没事，习惯了……” 叶笙进屋后，苏旻问给她找了拖鞋换，她随后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厨房。 苏旻问只是靠在一边墙上看她，整个人萎靡憔悴的很。 “苏天，你去休息。” 叶笙多是不忍，怕他一直在那里傻站着，开口提醒他。 苏旻问却没有往卧室走去，他回头望了望二楼说：“那我去上面写会儿稿子，饭好了叫我。”他的眼神真挚，不容人拒绝。 叶笙只好点点头。 叶笙望着他的背影，看他边咳嗽边走上二楼的敞开式书房。其实苏旻问家的格局和芮谦家的一模一样，芮谦所有的一切都布置在一楼，唯独他热爱的工作，他选择在二楼进行，他说有高瞻远瞩的归属感。叶笙想着，苏旻问也是一样的。她见他缓缓走到电脑桌前坐下，随后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起来。 叶笙在厨房忙碌起来，而她不知道，苏旻问之所以选择在二楼写稿，是因为在那儿，他向下看，一眼就能看见她。 煮东西时，叶笙端了杯热水给苏旻问，走上二楼，她才将全部事物纳入眼底。全部是书，墙上，地上，书桌上，苏旻问整个人都在书堆里。 “水，小心烫。”叶笙将水杯放在了他的电脑旁。 “咳咳——”苏旻问轻咳两声拿起水杯，朝着杯中热水微微吹了几口气，才抿了一口。 “马上就能吃饭了。”叶笙低头看着他。 苏旻问扭过头，抬头望她，“嗯，好。” “那我下去了。”叶笙侧过身子，指了指楼下斜方的厨房。 苏旻问浅笑点头。 “苏天！吃饭啦！”叶笙做好饭在楼下喊着。 苏旻问不紧不慢地从二楼下来，坐到餐桌前。他深邃的眼眸扫了一圈桌上的菜色。 嗯……很清淡啊…… 叶笙端了个小锅过来，放在苏旻问面前：“这些粥，全部喝掉。” 苏旻问低头瞧了眼那个小锅里的清粥，嗯……比他平日里吃的多了一倍啊…… “好多……”苏旻问拿起旁边的勺子，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叶笙在他对面坐下，单手支着脑袋：“鸡汤煮的粥，里面还有鸡肉丝，很好吃的。你肯定没吃早饭，那就早饭中饭一起吃。” 苏旻问微微一笑，点头：“嗯。” “怕太油腻你咳嗽，所以菜都很清淡，等你病好了，我再……”叶笙说到这儿扭过头，做了个想死的表情，她刚才是不是又说奇怪的话了，等他病好了，她再干什么……再来煮饭吗…… “嗯？”苏旻问疑惑看她。 “没什么……”叶笙抿嘴。 苏旻问喝了一口粥，说：“你再来我也不介意啊。” 叶笙：“……” 每次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然后给她补刀补刀补刀…… “味道怎么样？”叶笙试探问，她不清楚苏旻问的口味，苏旻问却把她不吃芹菜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 “嗯，很好。”其实苏旻问因为感冒发烧，味觉有些失灵。 吃着吃着饭，外面一阵闪电，外加雷声轰鸣，叶笙眼睛都瞪了，啊喂—— 她出门时还是晴空万里的啊，怎么就突然打雷下去了！天气预报也没说啊！ “苏天……”叶笙眼神飘忽问。 “你能不能借我把伞？” 苏旻问侧过脸去看窗外的天气，随后淡淡说：“我家没伞。” 叶笙：……excuse me？没伞？ “外面下雨，你等雨停了再回去。”苏旻问继续喝粥，不以为意说。 叶笙想了想说：“今天不停了怎么办？” 苏旻问手顿了顿，说：“住我家。” 叶笙：……what？ “啊……我可以住芮谦家哈……哈哈哈……”叶笙赶紧夹了根青菜塞进自己嘴里压压惊。 “不准。”苏旻问沉敛道。 苏旻问放下勺子，随后拿起筷子，给叶笙碗里夹了几块鸡肉，“要是雨下不停，那我晚上送你回家，芮谦他是男孩子，不能跟他一起住。” “嗯……”叶笙还是觉得自己不要说话，安安静静埋头吃饭比较好。 苏旻问又瞥了几眼叶笙，眼角笑意漾开。 饭后，叶笙想要洗碗，苏旻问偏不让，让她去沙发那里坐着，看电视也好，看书也好，就是不让她靠近水池。 于是叶笙只能听话地坐在沙发上，时不时还回头瞅苏旻问一眼。看他边咳边洗碗，她总觉得心里不好受。 做完最后整理工作，苏旻问端了一杯热可可走到正心不在焉看着电视的叶笙身边。 “热可可。”苏旻问将上次的瓷白杯子往茶几上一放。 叶笙端坐着点头。 “我去楼上写稿子，你在下面……”苏旻问话还没说完，叶笙连忙接话：“我随意，我看电视。” 随后叶笙又觉得不妥，“那你借我几本书看看，电视声音太大，你不好创作。” “也可以。” 叶笙跟在苏旻问身后上楼随便拿了几本书，就赶紧下楼跑回沙发上了。 “叶……” 苏旻问都还来不及说什么，他站在二楼楼梯口笑了，叶笙拿的是《当代建筑学论》、《机械工程实践》，那时他为了塑造前面一本小说的人物而特地买的书。叶笙肯定看不下去。 结果不出所料，果真叶笙翻了几页就睡着了…… 苏旻问一直在二楼观察着她的动静，他见她蜷在沙发上睡着后，轻手轻脚的下楼，走去卧室，给她拿了条毯子盖上。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叶笙身旁蹲着注视了她好一会儿，从眉眼到红唇，再到耳侧，没有一处放过。 这些年，长好看了。 他其实想伸手碰碰她，但是怕把她吵醒。苏旻问在绒毯上坐下，手肘抵在膝盖上，食指轻且轻的敲着自己的眼角后方，他唇角微微上扬，是享受的模样。 等叶笙醒来，她想习惯性的揉眼睛，结果发现有什么压在她手上。 她敛下目光，看见近在咫尺睡着的苏旻问。 她本想动抽动的手，又停下了动作，她迷迷糊糊地瞧着安静酣睡的苏旻问，精致的侧脸，柔和的轮廓，要知道他长这么惊为天人，她当年一定好好配副眼镜，多看他几眼。 她微微侧过脸，让自己更容易看他一些。 久而久之，眼睛又开始发酸，眼皮开始打架，朦朦胧胧的，睡衣又袭来，她又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叶笙迷糊睁开双眼，苏旻问已经不在了。她向二楼看去，苏旻问正戴着眼睛在敲击着键盘。 她扭头看向外面的天色，雨已经停了，晚霞行千里。 叶笙本以为下午暴雨后，应该没有晚霞了。 叶笙再度回头看苏旻问时，发现苏旻问也在看她，她有些尴尬的移开了视线，随后站了起来。 她思考片刻，走向二楼，来到苏旻问面前。 “苏天，雨停了，我该回去了。”她来做个告别。 苏旻问敲击键盘的手停了下来，抬头看她。 “叶笙。”他语气怪怪地叫她。 “嗯？” “今天我生日。” 叶笙愣住，苏旻问说什么？今天他生日？ 内疚感从叶笙心里侵袭而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没心没肺，她居然不知道他的生日，而不是……忘了。 “现在几点？”叶笙问。 苏旻问垂眸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六点。” “你等我啊。” 说完，叶笙急奔向下楼，穿着拖鞋跑了出去，苏旻问摸不着头脑。 叶笙穿着拖鞋其实也不是要跑到哪里去，她就是想去对门芮谦那里拿把面，她按了密码，开门进去。 谁知芮谦关了灯在里面看恐怖片，叶笙差点没被吓个半死。 “姐？”芮谦打开灯，叶笙看去，沙发上还有苏唯一。 “大姐姐。”苏唯一甜甜叫。 叶笙嘴角抽搐，芮谦还真是会泡妹子…… “你好，唯一。”叶笙微笑对苏唯一说。 叶笙对芮谦说：“我拿卷面就走。” 随后眼神警告他，不准做出格的事情。 当叶笙要离开时，苏唯一追了过来，在叶笙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叶笙回到苏旻问家，苏旻问正站在一楼楼梯口，手里拿了杯水，他回头看她。 叶笙有些腼腆，她不好意思地挥了挥手里的挂面说：“给你煮碗长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