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告白气球
春天会下雪, 夏天有大雨, 秋天会起风, 冬天有艳阳, 一年四季会有很多意外, 但最迷人的，还是遇见了你。 街道上车水马龙, 霓虹灯闪烁, 市中心的夜繁华又热闹。 路旁的小吃热气腾腾香味四溢, 余粥一边走一边不自主回头看。 中午吃饭只吃了个半饱，出于一种心理, 在沉遇面前还是想保持好的形象。 刚才看电影看入迷了, 零食也没怎么吃，一直到出来, 看到路边摊上诱人的食欲，肚子才开始有反应了。 抬头看前面的男人，最简单的灰色t恤配卡其色休闲裤, 不似往常在学校的正经和清冷，在一众小摊小贩中穿走, 多了几分人间烟火味。 一个大男人，手里提着一袋子的薯片，酸奶, 还有奶糖, 不知道的以为给自己女儿买零嘴儿呢。 余粥抿着嘴一边偷偷打量着他一边笑。 措不及防。 沉遇转过身, 撞上嘴角弯弯还没来的及收回去的小姑娘。 “做什么笑的那么开心, 嗯？” 被发现偷笑，余粥大方也不避让，正儿八经的打趣“沉遇，你现在这样，可真像个给自家闺女买零食的好爸爸诶。” “不用像个好爸爸，只要像个给自己女朋友买零食的好男朋友就行。”说着，沉遇把手里的袋子冲余粥扬了扬。 余粥被反将一军，堵的哑口无言。这男人总有千万个歪理在口头上占她便宜，行动上却做的体贴入微。 “卖酸辣粉……凉拌面……章鱼小丸子……烤鸡腿鸡翅啦” 身边一家摊主一声吆喝，余粥眼神不由自主的定住，咽咽口水，偷瞄了眼沉遇。 发现男人也在看她，余粥谄媚一笑，指着小吃摊，意图明显。 沉遇皱眉，都是垃圾食品，但看余粥心心念念的表情不忍拒绝。 “选一种吃，等会就带 你去吃饭。” 话刚落下，余粥转身指着金黄漂亮的章鱼小丸子对着老板说“来一份，大份，对。” 老板手脚利索，把半熟的小丸子用竹签翻滚使得受热均匀，不一会就开始“嗞嗞嗞”的冒香味。 余粥盯着食物舔舔嘴唇，心里已经开始想着先吃哪个了。 老板拿出纸盒子把刚出锅的丸子装进去，加上点缀和芝士。 余粥接过手就拿着竹签戳了一个往嘴里送，一口咬下去。 刚出炉的丸子带着滚烫的热意，都包裹在内里，破开的瞬间涌出来，舌尖被烫的发麻，眼眶慢慢续起雾水。 “快吐出来。” 沉遇低头，把手伸到余粥嘴边，沉着声音听不出情绪。 余粥眼泪汪汪的看着面前的手，想吐不敢吐。吐，怪不好意思的，不吐，真的快被烫的失去知觉了。 “没事，你吐出来，待会嘴巴会烫出泡的。” 犹豫十秒，余粥瞄到附近的垃圾桶，火速跑过去，吐出来。 舌尖已经被烫的没有知觉了，嘴里火烧火燎的，挥着手使劲往嘴里扇风。 沉遇跟了过来，不知何时手里还多了一瓶冰水，拧开，递给余粥。 “喝一口，含着，缓解一下。” 余粥接过，冰凉的水入口，压抑住之前的滚烫，灼热的感觉慢慢淡下来，还是含在嘴里不敢往下咽。 两人站在黑暗的角落，远处就是灯火通明人潮涌动的闹市，隔着仅几米的距离，两个世界。 手里还捧着个纸盒，里面躺着几乎完整的章鱼小丸子，余粥有点不舍得，想想自己现在这样也不敢再冒险。 “腻次么……” 余粥举起盒子伸到沉遇面前，含着水的嘴巴鼓的像条金鱼，一努一努的，眼里的清泉还未干，衬着双眸水亮。 “你说什么？” 小姑娘嘴里咕噜咕噜说话发音不清楚，沉遇俯下身凑近去听。 “我说你要吃吗？还有这么多，别浪费了。” 刚咽下水，嘴里又开始回温，慢慢的知觉开始有反应，余粥说完话立马又仰头灌了一口水含着。 伸久了，手臂酸痛，余粥哼哼两声让沉遇快接过去。 沉遇望着手里一盒子的章鱼小丸子，觉得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从遇见小姑娘开始，就从主道上分了好几条岔路，让他体验了一把形形色色的生活。 “像夏天的可乐，像冬天的可可，你是对的时间对的角色。” “是你让我看见门口沙漠开出花一朵，是你让我想要为你写一首情歌。” 街边旁的奶茶店门口放着音乐，轻快又悦耳。 贴切的形容了余粥现在心情。 心里像灌了一层蜂蜜，甜滋滋的，风一吹，甜腻的香味飘散在夜空中。 街道上人来人往，霓虹灯闪烁刺眼，形形色色的人间百态都在上演。 余粥眼睁睁看着沉遇用一种极度嫌弃的表情把剩下的章鱼小丸子解决掉。 嘴上压抑着弧度，眨着眼好奇的问“好吃吗？” 沉遇把空掉的纸盒扔到垃圾桶转身就走，余粥蹭蹭蹭小跑跟过去。 “诶，你还没回我呢？” 不死心的追上去。 商场楼前广场中心装饰着巨大的花坛，四周围着一圈木椅，散步或游玩的人都在楼前休息。 身后叽叽喳喳的的声音像个小麻雀，沉遇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余粥。 两人正好驻足在广场中央，一个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小女孩走到面前。 粉嫩可爱的脸蛋上面镶嵌着葡萄似的水亮的眼睛，开口软糯“小姐姐，要气球吗？” 小女孩不高的身子抓着一大把气球，快淹没在气球里，仰着一张小脸真诚的问。 余粥帮小女孩拨开挡住视线的气球，指了几个可爱的布朗熊和可妮兔，抽出来。 蹲下身子和小女孩平行“我要这几个，多少钱？” 小女孩伸手胖乎乎的包子手，一脸认真数着气球。 “一个，两个，三个，五个，三个……” 顿了顿，揪住小辫子想了会，又继续数“两个，四个，五个……” “姐姐，总共三块钱。” 小女孩可爱的脸蛋红红的，扳出三根手指头冲余粥晃了晃。 余粥从口袋里抽出五十块钱，递给小女孩。 谁知道小女孩眉头一皱，生气的看着她“你骗人！三块钱是三张钱，你就给了我一张，你骗人。” 这就十分尴尬了…… 余粥和小姑娘两人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两张五十的从身后递出来，落在小姑娘面前。 “小朋友，给你，现在是三张了。” 小女孩伸手拿过沉遇手里的钱，呲溜的，拽着一大串气球跑了，远远看着，跟气球成了精似的，满大街乱窜。 手里抓着五个形态各异的气球，站起身，漂浮的气球隔开两人的视线，余粥从缝隙里看到沉遇的轮廓。 这男人长的真好看。 虽然这个认知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但直到现在还是觉得百看不厌呐。 像是及其出名的雕刻家鬼斧神工下的杰作，每一分都恰到好处，耐人寻味。 可能是晚风吹得刚刚好，可能是路灯打的太温柔，余粥产生一种想和身边这个男人细水长流的感觉。 他看着你的时候，眼里盛满了星河，溢出了一个你。 “我……” 还没开口，余粥就被男人轻轻的拢在怀里，头上压着手掌，让她埋首在胸口。 “余粥，接下来的话我只会说一遍，你要听好。” “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起，以前只想你过得安稳快乐，后来我贪得无厌不甘心只看着你，所以我在争取。我比你大五岁，五年我走了你不曾走过的路，那么至少你来到我身边，我能护你周全。” 星河闪烁，余粥清晰的听见胸口砰砰砰的心跳，贯穿身体，连带着自己的心跳引起共鸣。 “所以，你愿意来到我身边吗？” 良久，广场上来往的人群都会投注视线，出色的外貌和气质相拥的一对情人很配。 就在沉遇以为得不到答案的时候，两只柔弱无骨的手从脖颈出往上，交叉扣住。 发丝微凉，拂过脸旁。 嘴唇一热，软绵的触感蜻蜓点水一瞬而过。 大脑还未做出相应的反应，作佣者已经逃离。 “沉遇，这些话，我也只说一遍。” “我以前没喜欢过一个人，所以不清楚喜欢是怎么样的，但你不同，和你在一起，喜怒哀乐都被放大，变得显而易见，情绪也不受控制。我觉得这也许就是喜欢，我看过电视里的情侣，他们会去南极看冰山，去马尔代夫看海，熬夜去看日出，牵手去超市买居家用品。” “所以，你愿意陪我做这些吗？” 最怕余生空欢喜，最怕来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