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四章
“好。” 傅舜华点头,面色一敛,恢复一派清冷,“你要自由,我给你自由。” 他声音朗朗,对着时温的方向道,“从今日起,你们王妃想去哪便去哪,不再禁足。” 时温怔了怔,恭敬地点头应是。 岑羽也有些难以置信,他以为第一次的谈判机会最多只能算是战斗前夕打响的第一枪,之后还有得磨。 因为这位王爷的脾气,并不见有多好。 却听傅舜华接着对时温道,“你将王妃的物什一并收拾了带来,从今以后,你伺候王妃在北院住下,安心养胎。” 时温听了手上一抖,险些摔了手里的托盘。 实在不能怪他太过大惊小怪,他是替王妃受宠若惊。 从南院搬回北院,在北院住下,这是否意味着被打入冷宫的正妃大有苦尽甘来,扶回正位之意? 父凭子贵,麻雀变回凤凰,只要王爷一句话,便是天上地下。 岑羽的反应更是诧异非常。 安心养胎? 什么意思? 他何时答应要养、养胎? 感受到从旁射来的惊疑视线,傅舜华一双长眸转而落回岑羽身上,冷冰冰道,“我给你想要的自由,你给我生子诞嗣,各取所需,有何不满?” 那眼神,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爱要不要你都得要爱生不生你都得生…… 对于古人铁骨铮铮的大男子主义,岑羽是服气的。 服气却不敢苟同。 他也料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却没答应,只是低头沉默不语。 傅舜华见他安安静静,反应如此,长眉微微一蹙,却没再多言。只是临了给了时温一个眼神。 时温会意,安顿王妃躺回床榻上,送傅舜华出了房门。 “王爷。” 门外,时温恭身垂眸,在傅舜华面前比在王妃还要显得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只因这位,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却见傅舜华凝眉思索,神情略有纠结,半晌,他开口问,“除了头上的伤,郭太医还说了何事?” 时温闻言稍稍一愣,却很快反应过来,将郭太医先前说过的话无一不落地转述传达。 听到那一句“此处受伤,还能安然听之闻之说之,也算难得”,敏锐如傅舜华便抓住了这条线,“胡言乱语?” 时温点头,“王妃醒来时,口中所言,愚钝如仆无一能领会。” 言外之意,王妃砸了那一下,醒来确实神志不清。 傅舜华又问,“他说了何物?” 时温拧眉思索了半晌,才想起王妃说的那几个深奥晦涩的词,“时、时焰室……” 时焰室,这是何地? 焰? 难不成与火有关,他想做甚? 傅舜华跟着拧眉。 “化……学气、气材?” 这是什么材?木材? 又是与火有关? 傅舜华的眉头皱得更深。 “唔……殿脑。” 脑?何人的脑? 难不成还闹出了人命? 至此,傅舜华的脸色已经可以用阴沉来形容了。 哪知道时温不明不白又说了个更具冲击性的词,“爆炸……” 而独独这个词,傅舜华是一听便懂。 又是爆又是炸,皆与火相关,又有可能牵扯进人命。时人已有烟花杂戏,也曾发生过烟火爆竹误燃失火之事,万一无人发现,天干物燥之时便是不堪设想之际。 想到这,傅舜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岑羽到底想做什么? 把王府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