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扑面而来的杀意，让阿斯莱德措手不及，他看着少女，在纷飞的火红色的蝴蝶之间，少女的金色的眼眸暗沉而深邃，带着从未有过的神情，就这样看着他…… 寒意刺骨…… “青羽……” 阿斯莱德率先开口，想要打破这安静的诡异的气氛，他试图靠近青羽一点儿，但是她银色的发带着从未有过的冷冽，白皙如雪的脸上那双眼眸很少这么长时间地看着他，虽然他很高兴她能够看他这么久，但是……这样的眼神让他格外的心悸。 青羽垂眸，长长的睫毛掩映下，那双金色的眼眸，揉碎了满夜的星辉，宛如月夜下的波光粼粼的水面一般。 “你怎么了吗？” 看着少女依旧沉默不语，他有些不安，但是面上没有什么异常，带着一抹和往常一般无二的笑，柔和的如同四月的春天。 “……阿斯莱德，你，留在我这是有什么愿望要达成吗？” 青羽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低沉，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金色的眼眸微敛，她从树上跳下来，因为这一个动作，少女白色的裙摆被扬起了一点儿，就像是绽放的花朵一般，银色的发在半空中扬起，那张秀美清丽的脸，在隐隐约约之间显得有些迷离朦胧。 阿斯莱德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问他这样的问题，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看不清楚的情绪。 不过，只是转瞬之间。 他慢慢勾起唇角，笑得和初见时候如初，那个时候即使被青羽怎样的对待，他也这样绽放着笑，仿佛只要笑着就能够掩盖所有，就能被温柔对待。 “我只是……爱慕你而已……” “没有什么需要达成的愿望。当你救了我的那个时候，我就想永远陪伴着你……” “无论是儿时在阿弥萨湖畔，还是十年前你为我解开的咒，我都心怀感激……” 他这么说着，眼眸清澈的像是冬雪消融后的山泉一般，纯粹而真诚…… 阿斯莱德知道……少女一直都对他有点怀疑……如果现在说出了实情，被欺骗了的少女，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龙族，容许不了欺骗和背叛…… 虽然心里想了很多，但是阿斯莱德的脸上依旧这么柔和地看着少女，仿佛能够把她溺死在那双黑色的眼眸里面，无法抗拒。 “……” 青羽愿意相信他，即使他说的话，只要仔细想一想还是觉得有破绽，但是……他现在没有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没有背叛…… 人类……也会有纯粹的。 “啧，回去了，我看看你的冰系魔法练的怎么样了 。” 阿斯莱德听后眯了眯眼睛看起来很是开心，他连忙跟上，少女的速度很快，他每次跟都格外费力，然而，龙族天生情商有些低，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 青羽，看了看后面的黑发俊美的男人，发现了这么久都还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他一直都跟的这么辛苦吗？ 少女有些愧疚的摸了摸鼻子，龙族和人类的脚力的确差的很远，她之前是没有注意到…… 青羽放缓步子，回头看了一眼阿斯莱德，男人俊美的脸上比起平常看起来苍白，额头也沁了一点儿汗珠，好像的确跟的很辛苦。 “……啧，你跟不上，就不知道叫我慢点吗？” 阿斯莱德听到后明显愣住了，他不知不觉停下脚步，只是就这么看着少女，她的眉眼，细细描摹着，好像能够看到天荒地老。 “青羽……我很高兴你愿意放慢速度等我。” 说着，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弯起，唇角也是浅淡的温暖的笑，看起来格外的美好，黑色的发如同鸦羽，在这片茂盛的树木的沃若青翠之间，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色，一切都美丽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少女愣了一下，然后蹙了蹙眉，好像之前自己有多冷漠他一样被他这么说着。 青羽金色的眼眸眯了眯，有些不爽地凑过去，然后在男人愣神的瞬间将他拦腰抱起。 “啊恩？那副我好像一直冷落你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刚刚？” “啧，你太慢了，我抱你回去好了。” 阿斯莱德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一天被一个女孩子抱起来，虽然龙族和人类的力量差距很大……但是…… “青羽……你……” 他脸有些绯红，带着一丝羞赧看着青羽，这样子真的很羞耻，他薄薄的唇微微抿着，黑色的眼眸也闪了闪，垂下的那瞬间，有红光在眼眸里面浮动。 总是被当成这么弱小的存在，还被公主抱了……这可真让人感到麻烦啊…… 青羽没有觉察到阿斯莱德眼底的红光，他身上没有什么其他除了人类之外的气息，所以少女一直将他当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但是……如果她稍微细心一点就能够觉察到男人勾起的唇角，诡异的陌生，还有那不属于人类的眼眸的色泽…… ―――――――――――――――――――――――――――――――――――男主才不可能那么普通―――――――――――――――――――――――――――――――― 伊莎有些怔神地看着那边正在给一头受伤的小鹿包扎伤口的黑发男人，他的眼眸是蓝色的，澄澈的像是天边那抹碧色。 她太小，很少有机会出去森林，阿斯莱德是她见过的第一个人类，她当时已经觉得惊为天人了，黑发黑眸的少年像是晕潵在洁白宣纸上面的一副画卷，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如果说阿斯莱德的眼眸里面承载了整个黑色宇宙里面慢慢亮起的星辰光芒，那么这个男人，他的眼眸里包容了全部的碧海蓝天的柔和和壮阔…… 人类……都是这么好看的吗？ 伊莎看着他细心为那头小鹿包扎腿部的伤口，白色的纱布侵染了一点儿红色，把他那双白皙纤长的手衬托得更加好看。 他眉眼如画，低垂着，眸色温柔 。 迷雾森林的动物大多数都很排斥人类，但是在这个男人手下，这只小鹿很温顺躺在他的身边，清澈的眸子圆润，甚至还用头蹭了蹭那个黑发蓝眸的男人。 耶和感觉到自己被一道视线一直盯着，虽然没有恶意，但是这么一直看着也让他有些不自在。 “是森林的灵吗？” 隐隐有灵力的波动耶和能够感觉的到，看样子应该是森林的灵，于是他开口问道，声音如同泉水一般，很舒服，柔和的像是四月里盛开的花叶。 伊莎回过神来，意识到那个男人是朝着自己方向在说话，他知道自己在这里？ 伊莎慢慢飞出来，这个时候耶和才看清楚小少女的模样，小小的看起来还要等一段时间才可以成年。 火红色的长发，同样颜色的裙子，看起来格外的耀眼，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芍药一般，眼眸也是火焰的颜色，看起来就像是石榴果实似的，小脸精致秀美，她在离他一米的的时候停了下来。 “你是火灵吗？火红的颜色真好看。” “我我我，谢谢，你也很好看。” 耶和愣了一下，慢慢地勾起唇角，蓝色的眼眸就像是万里无云的天空，他包扎好了那头受伤的小鹿之后，慢慢朝着伊莎走过去。 “还没有成年就出来有点危险啊……” 的确，这么小的一只，就这么大咧咧的出来了，没有在自己族内的领域，很容易遇到危险。 “唔，我一会儿就回去，没事。” “你是人类……怎么会来这里？” 这里很多野兽，还有迷雾秘境，很多的灵如果发现了人类踏入自己的领域的话，他肯定会没什么好下场，虽然灵大多数时候对于人类不算多在意，但是他们有着极强的领地意识，野兽也不例外…… 那些兽有一些已经有了人形，也有的还处于懵懂期，但是他们有着共同的一点――暴戾。 当年阿斯莱德因为昏迷满身是血，所以没有成为那些喜欢鲜活生物的兽类的食物，但是这个男人，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你是魔法师吗？” 伊莎这么小心翼翼地问道，然后拉开了一点距离。 爷爷说过，有些人类的法师修炼的是黑魔法，极其喜欢收集新鲜的灵的血液，用来研制魔药或者制作法器……和魔族吞噬灵魂的行为没什么两样，都对灵产生了极为严重的伤害。 “别怕，我是魔法师，但是不学那些黑魔法的。” 看到了少女眼里的警惕，他弯着眼睛，这么说道，声音有些低沉却不沙哑，很好听。 “……那你来迷雾森林做什么？” 不为了灵的血液，也没有去捕那些灵兽，也没有去寻找那些珍惜的植物…… “我是为了一个人而来的。” “恩？我们这里没有人类生存啊……哦不对，有一个……” “你找阿斯莱德吗？” 耶和刚刚想说他不是来找人类，只是说顺口了，青羽是一只龙不是人，自己真是…… 当他要开口解释的时候，从小火灵的口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阿斯莱德……！ “你刚刚说这里有一个人类，他的名字是……” “阿斯莱德？” 伊莎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如果是来找一个人的话，这里只有阿斯莱德一个人类啊。 少女点了点头，火灵一族独有的橙红色的眼眸很好看，她看着耶和，里面纯粹清澈，很让人相信。 “是一个黑发黑眸的男人吗？” “唔，对啊，因为人类很少有这样的眼眸，所以绝对错不了。” 耶和有些怔神，那个熟悉的名字唤醒了他的记忆，他一直以为少年被关押在了皇室的地牢里面…… 他的不寻常的眸色，和因为他的身份让周围的人感到惶惶不安，他的继母得到他父亲的默许请了当时最强的法师下了咒，他们杀不死少年，于是将下了咒阿斯莱德带走了…… 说是父亲，也不对……阿斯莱德的生母嫁给了他之后，却爱上了魔王…… 他是人与魔之子…… 而魔本就薄情，大概早就已经忘记少年的存在了，或者根本就不知道有阿斯莱德这个儿子…… 没想到，他已经准备试图去地牢去救少年的时候，却被告知，他就在迷雾森林。 “人类，没有经过王的允许，是不可以留在迷雾森林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好像猜到了一些什么。 “唔，是啊，但是王好像很喜欢他的，还为他解了咒……” 耶和其实应该为阿斯莱德感到高兴，因为他受到了庇护，没有像在那座王城一般被人们厌恶。 但是……他只要他一想到阿斯莱德陪伴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少女十年，还受到了眷顾和她的喜爱，他感到心里有些难受…… 她喜欢他吗？ ―――――――――――――――――――――――――――――――――――――――――――――――――――――――――――― 伊莎不知道为什么她说的话让这个男人突然变得有些低落，眼眸里虽然还是澄澈舒服的蓝色，却让人有些头疼。 “你怎么了啊？我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她有些紧张地问道，火红色的眼眸直直地看着男人，发现他脸上依旧对着她扬起了一个淡淡的笑，虽然只是习惯性的，但是，也让她稍微放心了一点。 “阿斯莱德，是我的朋友……我们大概十年没见了。” “所以……你可以告知他一下吗？说他的朋友耶和想要见一见他。” 耶和蓝色的眼眸带着真诚，原本就极为俊美的脸上柔和的不可思议，有这一个人类不该有的慈悲，轮廓分明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下，是宝石蓝色的眼眸，一切都如同水一般温柔。 黑色的发和阿斯莱德几乎一般长度，明明色泽都是一样的，却让人有着不一样的感觉，耶和的发没有那种凛冽，更加的柔和。 “……唔，如果只是见阿斯莱德的话，我可以帮你……” 反正只是叫他出来宫殿一下就好了，这里是王的领域，再怎么厉害的法师，在这里也不敢乱来的。 何况……这个男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坏的黑魔法师…… ―――――――――――――――――――――――――――――――――――――――――――――――――――――――――――――――――――――――――――――――――――― 阿斯莱德正在整理书架上的一些摆放有些顺序错误的书，白皙修长的手指在书籍上轻轻抚摸，看起来很是喜欢这些书籍。 这里面很少有阳光照射进来，所以，现在是正午，少许的阳光照射进来，让他看起来就像是神袛一般，光亮而又耀眼。 但是……王并不怎么喜欢神族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们……因为她觉得他们明明只是依附着人类的信仰之力而获得力量和尊贵的地位，却要摆出一副怜悯世人的悲悯模样……着实恶心。 迷雾森林的生灵，也因为青羽的一些原因，也对神族没有多大的好感，但是也不是多么厌恶。 “阿斯莱德，你还在看书吗？” 伊莎飞进来，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男人的位置，她看到他拿起一本书，好像要翻阅。 “伊莎？唔，我现在只是稍微整理一下，不看。” “找我有事吗？还是青羽找我……？” 想到后面的那一种可能，他的眉眼弯起来，看起来格外好看。 但是伊莎觉得……没有那个黑发蓝眸的男人看起来温和，却不得不承认，他很美，超越性别的那种，比起王的面容，他也丝毫不逊色。 “不不不，不是王，可以说是我。” 但是她只是间接找他的……真正找他的人还不在宫殿，在外面等着他…… 耶和没有靠近宫殿的范畴，只是在离宫殿不远处……静静地看着那处冰雪砌成的巍峨，眼眸里面带着一丝看不懂的情绪…… …… “你说……那个找我的人，叫耶和？” 阿斯莱德听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感到有些慌乱，那个人无论是前世和今生都对自己不错……算得上自己唯一的朋友…… 但是……如果是其他场合见他，他一定感到愉悦的，但是现在…… 他是用的耶和的身份接近的青羽，至始至终……他都不是十年前那个落水阿弥萨河畔的少年…… 那个落水的少年……是耶和…… 阿斯莱德很快收回思绪，他面如平常，看着火红色头发的少女，唇角带着笑意，黑色的眼眸里面也带着恰到好处的喜悦，看起来很是开心。 “他是我的朋友！能现在就带我去见见他吗伊莎？” 伊莎听到他承认耶和是他的朋友后，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殊不知后面的男人的眼眸悄然变了颜色。 红色的，诡异的，那是魔族的气息……让人感觉格外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