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八十五节课
此为订阅不足的……嗯●━● 关于如何过高中的第一个周末, 班主任给出的意见是预习课本。 高中与初中相比, 它又是一个新的阶段新的征程,不仅是课业多了还有课业难了。 而特别是在高手如林的五中, 稍有不慎,班级名次年级名次都会被别人甩出去。 正所谓逆水行舟, 不进则退。 “下周四周五有个开学摸底考,你们自己也要好好准备一下。”王荣华看着大家没把他的话听进去的样子,扣扣讲台桌, 皱起眉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开学就考?” “玩了两个月我连笔都不知道怎么握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啧, 烦,考个球。” ……… 瞬间, 教室里就爆发出一阵哀嚎。 哭天抢地,呜呼哀哉。 从小就开始接受各种各样的考试,有考怕了的也有考麻木的。 闻言, 余夏抬了抬眼, 歪着头, 安安静静地盯着黑板看了会儿。 复又瞅了瞅不情不愿的同学们。 ――唉―― 她心想,不过是考试,有什么好怕的。 微微侧过脸,余光瞟见尤东寻云淡风轻的模样,余夏眯起眼, 默默点头肯定:嗯, 这才是真正的大将风范。 此刻的尤东寻懒懒散散地仰在椅背上, 随意翻着从小店买来的nba特刊, 修长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在页数上。对于班主任的话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完全是闹市中的一股清流。 他的皮肤被晒成健康的小麦色,长长的睫毛下面一双漂亮的眸子漆黑亮丽,像是镶嵌了璀璨的宝石似的。 余夏的目光太灼热了,他没感受到都困难,许久后他被盯地有些不自在。 下意识地把搁在桌上的杂志举了起来,掩住脸,盯着已经退役的科比的图发愣。 余夏:“………” 啊呀,有点气恼。 刚刚女子的矜持哪儿去了? 哀嚎声还在,夹杂着的还有抱怨声。 ……铺天盖地。 王荣华当班主任当久了,看惯了这些,完全不为所动,甚至还笑得和蔼:“你们初升高的知识别跟我说经历了一个暑假就全忘光了。” 顿了几秒,又勾唇勾地阴恻恻:“摸底考要全年级排名的,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噢,还要通知家长。” 初升高…… 都什么知识? 吊扇呼呼地转,呼出来的也都是热风。 但回家前的燥热都是愉悦的。 余夏怔了怔收回了眼,转而开始茫然。 半晌后,才急急忙忙地拉开背包的拉链,顿了顿,又望着桌上堆地老高的书本好几秒,也不管是不是主科有没有用,一股脑儿地全都放进了背包。 大本小本,大书小书。 花的绿的,蓝的白的。 其实上过学的人都知道,稍稍几本书就能压弯祖国花朵的背脊。 她装地认真,每一本由大及小,放地规规矩矩端端正正。 像刚上学的一年级小学生一样,对什么都认真。 结果到了最后, “……………………” 眉头拧地老紧,嘴巴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东西太多了,背包拉链压根就拉不上。 ……… 直到咬牙用完了浑身的蛮劲儿。 还没拉上。 有点绝望…… 啪一下,尤东寻把杂志搁在桌面上。 耷拉着脑袋,好一会儿冲余夏那边掀了掀眼皮。 “………” 映入眼底的东西让他难得的噎住声,脑海里瞬间闪现了四个字母――mdzz。 不管是桌上,还是抽屉里,全都是空荡荡的,一支笔一块橡皮都没有。 更别说占地面积比较大的书本。 倒是她的白色背包……好像马上就要撑破一样,可能下一瞬白线就会滋开。 现在她还企图把英语单词本塞进去。 “余夏。” 尤东寻沉下声来头一回严肃地喊她名字,抬手用食指戳了戳她塞地鼓鼓的书包。声音懒洋洋的:“带这么多回去,你是准备期末放假了?” 小学生现在都知道放学只带作业回家。 突如其来地被这么一问,余夏大脑出现片刻空白。定定地看了几秒斜睨着她的尤东寻,思索再三后,舌尖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用班主任的话回他:“预习。” “………” 以抽烟的方式,食指与中指夹出蓝皮的单词本,敛神瞄了几眼。 上面的单词用黑笔描绘了好几次。 预习个屁。 一口老血被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他明白不了,就两天的时间,还想把所有的书都看完? 就算看完了…… 经过这一周的相处,不用说他也知道她肯定看不懂。 “你难道还要预习美术、音乐、体育与保健?”少年眯起好看黝黑的双眸,瞅着她时神色复杂。 “……不。”余夏拢了拢眉,又低头看了眼包里的书,表情不确定。 随即眉眼处又舒展开来,她憨憨地勾唇浅笑,态度友好:“没关系,我拿得动。” 就这么点儿东西…… ……每顿两碗米饭也不是白吃的。 “……………………” 这不是拿不拿得动的问题,是书包承不承受地住的事情。 少年额角抽了抽,不想说话。 如果有手术刀,他想劈开她的脑袋,看看她脑袋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 *** 下午四点半,放学铃声打响。 尤东寻抬脚离开座位时,还是顿住提醒了一句:“一口气吃不下一个大胖子的。” “先别说带回去你会不会看,就是看不看地明白也是个问题。” 计划永远完美于实际。 想地再好回到家以后就只剩躺沙发。 ……… 教室瞬间躁动起来,不出几秒,学生们就都堵在了门口。 毛巍慧转过身,冲着余夏摆摆手:“下周见啊,阿呆。” 余夏抽出几本没用的书投进抽屉里,闻声抬起脑袋,微微点了点头:“再见。” 背包瘪了许多,也轻了许多。 她不傻,把尤东寻的话听进去了。 走廊里叽叽喳喳,闹腾极了。 像是一群金丝雀即将被放而变成翱翔于蓝天的雄鹰。 转化其他物种的开心与兴奋。 张烨勾着尤东寻的肩膀,像只高傲的花孔雀,把头扬地老高。 “最晚回你家的那班车是六点半?” 尤东寻靠在栏杆上,手肘往后搭在上面,垂着眼,不重不轻地“嗯”了句。 四点多的太阳是橘红色的,洒下来的光也能将人影打磨出另一种风格。三个精致少年簇在一块儿,无异于一道风景。 徐燚跟他俩不同,他是迎光而站的,刺目的橘红让他不受控制地眯起眼,见人上套了,立马乘胜追击:“时间还早,走,去网开黑。” 还不等人说话,他又道:“别跟劳资说不啊,你自己算算这周你手机强制掉线了几回?” 尤东寻:……… 完全不能反驳,他敛目挑眉,抬手握拳打了徐燚一下,吁出一口气。 确实好久没有好好打了。 “走。” 人渐渐少了,尤东寻倏地站直,背包单跨在右肩上,走出几步,回过头叫他们。 他站地随意且慵懒极了,说出话时语气也懒懒的:“开完记得送我去南站。” “得嘞,东哥您放心。”张烨装模作样地点头哈腰,好不谄媚,“就是直接送您回家都没问题。” “……………………………” 嗤, 看不起谁? 黑色t恤配浅色牛仔裤,鞋子是她爱不释手的泛白帆布鞋。 简简单单,背上再背个白色背包。 首班去县里的车六点半发动。 余夏不知道,所以她从五点硬生生地等到六点半,期间坐在行李箱上闭目养神,没有半点儿不耐烦。 远看着,像个打坐的小和尚。 听到脚步声,余夏睁开眼。 天已经大亮,亮到一睁开反而不适应。 来的人是首班车的司机师傅,大腹便便,手里还拿着茶杯。他拧开杯盖抿了口茶,笑眯眯地打招呼:“小姑娘这么早啊?” “嗯。”余夏蹙眉不客气地应了声,站起身拍拍屁股准备把行李搬到车上,想了想又说:“是师傅你太迟。” “………” 按规定,每个学校的报道时间都从上午九点开始。 这个点,从这里去县城的公交车很空。 还有三分钟发车。 投完币,安置好行李箱,余夏走到最后面的靠窗位置坐了下来,戴上耳机,又把窗户开到最大,乡间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嘶,头上有点凉。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忽的…… 眼前晃过一位白衣少年,头发有点卷。 耳机突然发出滋滋声,余夏蹙眉,把它拿下来看了会儿。 “哟,东寻这么早?”司机师傅关上车门发动车子倏地说话。 余夏抬头,视线正好对上刚才那位白衣少年的瞳仁,瞳仁黑漆漆的,深邃有神。 她听到他冷淡地“嗯”了声,喉结还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回过神后,她又垂下头试着去调试耳机。弄来弄去还是夹带着滋滋滋滋。 “………”她不知道怎么办,最后恼羞成怒地关了音乐播放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