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五十六节课
此为订阅不足的……嗯●━● 他的表情依旧淡漠, 只是程度没有往常深而已,侧着半个身子似乎是在等她。 眉梢微微一挑, 薄唇抿了抿:“唔, 还挺好吃。” “………”余夏眯着眼瞅了他一眼, 没吭声,她现在觉得他和徐燚一样欠揍。 有的吃都堵不上他的嘴。 她选择绕过他,并且要保持目不斜视。 这是不为“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尊严。大不了,等第二门数学考完了, 去食堂的路上她跑快一点。 她的脸上很平静,尤东寻看出来了, 但尤东寻同时也观察到一个细微的动作…… ……用句话形容, 大概是恨地直咬牙。 他眉梢一动, 跟上她,继续得寸进尺,嘴角扬起的弧度并不明显:“也没看到食堂有卖啊?” “你起床太迟。”余夏应了声, 垂下眸望着台阶轻飘飘地继续解释:“而且它又卖得好,所以你没吃过很正常。” “………” 尤东寻被噎了一下, 用事实来怼人的招数太狠了点, 完全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他盯着余夏的背影,暗自郁闷。 厚德楼与泉思楼离地并不远,详细计算下来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这几分钟里,两人达成协议。 一个教书育人, 争取变朽木为美玉;一个苦力还债, 每早替人买早餐。 这样有来有往, 也算是谁也不欠谁。 对于协议内容,双方都很满意。 于是也就没有再添其他什么附加条件了。 协议确定无误后,两人并肩走着,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尴尬地沉默着。 余夏想了想,又用余光瞟了一眼神色淡淡的尤东寻。贝齿轻咬了一下下嘴唇,踌躇几秒:“算起来你还是亏。” 顿了顿,又继续道:“所以你还有什么要求?你放心,我一定尽力满足。” 正所谓朽木不可雕也…… 教她,她怕到最后白了少年头。 尤东寻一愣,半晌后轻轻摇了摇头:“不亏。” “真的?” “嗯。” “确定麽?” “嗯。” 反复确认,得了肯定的回答。 余夏在心底笑了。 她美滋滋的,美到面瘫的脸上也挂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眉眼如画般,微微弯着。 侧着脸,稍稍扬起头,迎着初升的太阳,余夏的声音起了波澜:“尤东寻,吃亏是福,你以后会有大福气的。” 阳光迎面打在她的脸颊上,像是镀上一层金。原本“呆”给人的刻板印象是死气沉沉,而这道金光像是驱赶了死气,将人照地鲜活起来。 “……………………”尤东寻被这样的祝福惊地说不出话来,沉吟良久,才用鼻音发出一个赞同,“嗯。” 阿呆已经不足以形容她了,应该直接叫她呆子,像猪八戒一样能吃的呆子。 “语文作文不要偏题。” “数学选择题,你实在做不来,就把四个答案反带进去验算。” “写字快一点,考试有时间限制的。” 说完顿了几秒,“还有,这只是一小次摸底考,不用太紧张。” *** 分道扬镳后,余夏走进高二(3)班,看着里面人差不多到齐了,她吁出一口气。 坐在她边上的,是个高高瘦瘦的男生。 寸头,还戴着眼镜。 预备铃还没有打响前,男生盯着余夏看了很久。 余夏挺直腰杆,尽量忽视那道目光,她猜想,大概是偶像剧里的情节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一见钟情不能自拔之类的。郑安琪她们推荐给看的偶像剧都是这点套路。 半晌,视线还没有移走,拳头开始发痒,她想揍人。 不曾想,是她脑补太多―― “同学发型不错。”男生这般评价。 听到这话的余夏这才有所动静,机械性地别过脸,认认真真地看了男生的寸头,都是同款不争长短:“你的也不错。” 男生:“………”天就这样聊死了。 随后,一直到开考,那个男生都没有往余夏这一边瞟过一眼。 更别说主动找话说。 余夏乐得清静,心情更好。 七点五十左右,监考老师携带未开封的试卷进场,随即预备铃打响。 闹哄哄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大家伙儿也不再转过身与后座的人聊天,都规规矩矩地坐地端正。 广播上有播报注意事项,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内容。 绝大多数人都懒洋洋地表示听不下去。 才端端正正的场面一瞬间分崩离析,该趴着的就直接趴着了,该下巴磕着桌面的也就磕着了…… 只有余夏,雷打不动地正襟危坐。 广播播什么,她就做什么。 比如检查一下有没有带与考试有关的参考资料,再比如有没有带通讯设备手机。 信息时代,手机简直就成了作弊神器。 听到这个,余夏没有表情。 她今天压根就没把手机拿出寝室。 这么点自觉,她一向都有。 就这么一直下去,不一会儿,如坐针毡的感觉又来了。头顶的吊扇开在一档慢悠悠地晃着,达到的驱热效果并不大。 坐在她旁边的高二男生又看着她了。 余夏遵循广播里的话拿出黑色水笔、2b铅笔、橡皮。 一撇头,就对上男生满带复杂的目光上。 那眼神的意思很好懂,比尤东寻的眼神好理解多了―― 镜片底下的眸子里是对她行为的不解、疑惑。 “………” 没办法,天才总是让人琢磨不透的。 --- 语文试卷还算简单。 至少要填的地方她都努力填满了。 最让她高兴的是,早上背的古诗词也基本都有考到。 默写完最后一句,收笔,她眨眨眼,弯弯的睫毛跟着颤动,心底不免有点小自豪,有十五分到手了。 最简单的是文言文亲切又自然。 做了之后恨不得整张试卷都是文言文。 至于其他,余夏叹了口气,垂着眼掩去眸子里的情绪。 反正都是写了的,并且写地密密麻麻的。 至少态度上绝对称得上认真…… 而且她认为自己答的都是在理的。 时钟嗒嗒嗒地走着,还剩作文。 余夏咬着笔杆,单手撑住脑袋,嘴里不出声儿地在碎碎念,拧起的眉头也没有放平下来,万事开头难,作文的开头也难。 ――以未来三年在高中的规划为主题,题目自拟,文体不限。 提了笔又搁下,思路其实是打开的,就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写起。余夏“啧”了一声感到一丝挫败。 就这样焦躁了五分钟,她终于又拿起笔,在第一行格子间上写下题目…… 五个字,直截了当直抒胸臆的五个字。 心痒痒能怎么办? 她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 凑过去问:“你下面的球有空的时候可以借我玩儿吗?” 她想去篮球场投篮,她看过其他男生投过一次,就一直念念不忘。 “………………什么?” 尤东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甚至…… 他下意识地觉得他这个呆呆的同桌正在对他耍流氓。 眉峰皱起,神色复杂。 余夏看着他,态度诚恳,抬手指了指他的脚下,抿抿唇:“就是那个球。” 尤东寻低头。 眼角一抽:“…………………………” ―― 半个多小时后, 熄灯,睡觉。 哨声吹响,每一栋寝室楼齐刷刷地暗了下来,十多分钟后归于夜的宁静。 明天要开始军训。 即便内心有多躁动,也必须按捺下来。 余夏笔挺挺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皱着眉。 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新书发下来的时候,她学着其他人,在封面翻进去的第一页写下名字。 规规矩矩端端正正的“余夏”。 再往后面翻,那本叫物理的课本,她发现居然完全看不明白。 不止物理,剩下的英语、化学、地理……看起来也深奥地很。 余夏拢了拢眉,双手交叠搁在小腹上,微微叹气。 不再想这糟心的事儿。 凌晨五点十分,尖锐的哨声响彻云霄。 很久以前就有传闻,五中的军训不是按规矩来办事的,不是到点就干嘛的形式,而是要玩刺激点的让你猝不及防的突击。